小侯爷那么软(125)
一句话逗笑了皇后,瞧着卫长宁又羞又恼,晶莹的肌肤透着红晕,风华初成。她不知这些旧事,便道:“那也是太傅心善。”
君琂确实心善,替卫长宁遮掩身份,助她进入朝堂,步步高升。
外面风大了些,君琂见时间不早,便带着卫长宁离开。被三人忽略的蒋茹一直默默听着她们说话,尤其是见到五殿下害羞的神色,又气又怒,却没有责怪太傅。
外面传闻两人貌合神离,感情不和,今日一见,却知那些都是假的,普通夫妻感情也不过如此了。
她痴惘的神色,落入皇后眼中,她眸色深深,提醒她:“你父亲的意思,我很明白,只是你也看到了,你能办得到?”
她这个生母都不及君琂十分之一,何况刚认识数日的蒋茹。
蒋茹微微垂眸,不甘心道:“太傅若不过来,侄女尚可试试,只是她一来,殿下心思就全在她的身上了,怎会看旁人一眼。”
皇后阖眸,想起方才卫长宁乖巧的模样,言道:“她不来,你也不会成功,酷刑之下,她都不会改变心思,旁人再是倾城色,也入不了她的眼。”
******
回殿后的卫长宁,想起君琂今日匆匆而来,不知可带了衣裳,问她一声,若是没有,她那里有新的,从未上过身。
君琂有备而来,怎会不带换洗的衣裳,命人去准备。卫长宁依旧缠着她,与她说着殿后温泉的好处,她试过多次,觉得很舒服。
“那你去洗,我等你回来。”君琂从婢女手中接过自己的衣裳,回头看她一眼,嘱咐她:“去吧,注意脚下,勿要滑倒了。”
卫长宁不动,在婢女退出后就搂着她,双手沿着她的肩轻滑下,不用猜也知晓衣料下肌肤柔腻温软,她想摸一摸,自己贴在先生颈侧,幽幽道:“阿琂,我们一起可好。”
热气在耳后氤氲,君琂忍不住颤了颤,目光无奈,道:“站好了。”
声音好凉,卫长宁心不甘情不愿地站直,她腿大好,能如常人那样行走,只是君琂依旧不放心,哪敢与她一同去温泉,触及她咬得樱红的唇角,叹息道:“你先去,我去将今日代带来的衣物整理好,你在床上等我就好。”
事情有转机,卫长宁大喜,忙点头去沐浴。
君琂目光跟着她半路,一直到浴室门口,从头至尾只有她一人,连林璇都不曾唤,不知为何,她心里觉得很舒服。
她很乖。
卫长宁去沐浴,君琂出殿去寻找林璇。
外面风声很大,夹杂着属于山间特有的清新,婢女在前提着灯笼,被山风吹得四下摇曳,夜色下的行宫更显得萧索凄凉。
廊下陆琏见到远处而来的灯火,就打起精神,这里偏僻,人不多,且他奉太傅的吩咐行事,不会有人敢阻拦的。
君琂时间少,长话断说,道:“守夜的有几人?”
“两人,都在里面。”陆琏道。
里面的林璇听到声音走出来,见到太傅,先行礼,再道:“问不出来。”
守夜的宫人是皇后的人,陡然被抓,先是害怕,接着又想到自己是皇后的人,底气十足,怎会在林璇面前屈服。
这些都在君琂的意料内,她示意林璇在外等着,自己一人走进去。
两名宫人被蒙着眼睛,口中塞着布团,她走过去将蒙眼布与口中布团都除去,待两人睁开眼睛,才徐徐道:“可认识我?”
面前的女子婉约中带着难以捉摸的幽冷,两名宫人对视一眼,沉静下来,齐齐道:“太傅。”
君琂点头,目光很是幽深,见到桌上摆着几张纸,写的是两人的背景,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她大致看了一眼,道:“五殿下病了,也是你们照料不周。”
胆大的宫人咽了咽唾沫,争辩道:“奴婢二人只在廊下守夜,殿门都不曾进去过,着实与我们无关。”
君琂反复看着纸张上面的背景,沉吟了会,道:“你二人谁是蒋家送进宫的?”
世家大族中都会暗自送些人进宫,长秋宫内惯来守卫森严,王贵妃都安插不进去自己的人,遑论其他世家,但蒋家可以,就好比碧澜,她原先就是蒋家的人,陪伴皇后多年。
这么多年与朝臣虚与委蛇,君琂对这两名宫人丝毫不在意,但涉及卫长宁,她不好不快些处理,毒瘤埋下,危险后患无尽。
她看向方才说话的那名宫人,道:“你可以走了。”
那人不是蒋家送过来的,这些年在长秋宫中熬了许久,这次皇后来行宫时将她一道带过来。她双腿抖了抖,君琂亲自给她解开绳索。
等她自有后,君琂就不再管她,反看向躲在角落里的小宫人,冷声道:“与我说说,你都做了些什么?”
方才解绑的宫人见无人管她,就迅速跑出去,屋外的陆琏觉得奇怪,想要将人追回来,林璇拦住她:“有人跟着她的,不要管。”
话音方落地,太傅从屋内走出来,凝视黑夜中的背影,吩咐陆琏:“看她去找谁,不论是何人,都拿下。”
“是。”陆琏领命,这里都是他的人,也不怕将人跟丢。
出来走一遭的君琂,办完事后就回寝殿,卫长宁已沐浴出来,跪坐在榻上,手里拿着书本,上面绘制着几张图样,见君琂回来,眯眼笑道:“你快去洗,我等你。”
君琂好奇她在看什么,走过去,卫长宁顺从地给她,道:“明日除夕,想来无事,我想做孔明灯,精致点的,我就找来几本书学习一二。”
在行宫过年,确实很冷清,君琂随她去,自己去沐浴。
行宫内的汤泉池几经改造,愈发奢靡,君琂走进去瞧着朦胧水汽,心中颤了颤,庆幸自己没有答应卫长宁的提议,在这里定要闹腾整夜。
温泉水可解乏,君琂在里面待了小半个时辰,出来时,卫长宁已撑不住睡着了,沈从安习惯性在她晚上的汤药中加些安神助眠的,风寒陡然而来,他就将药的分量加重了些许,卫长宁抵不过药效睡着了。
她躺在里侧,手不忘抓着被角,脸蛋被捂得红扑扑的,君琂摸上去又热又软,她顺势躺下来,卫长宁睡得舒适,没有察觉到身旁有人。
君琂摸摸她的下颚,比起离京时更加消瘦,她将人揽入怀中,掖好被角时,摸到她嶙峋的脊骨,眉眼微沉,本就瘦的厉害,来行宫后更加瘦了,她心疼地与她贴近。
殿外守夜的宫人换作太傅带来的人,皇后那里收到碧澜的消息,她正将发钗拆下,陡然一滞,狐疑道:“守夜宫人出了问题?”
碧澜怎会不知太傅的态度,来了半日就将寝殿的人换了大半,这着实打皇后的脸面,然观她往日处事的手段,这样一来,必出了古怪。
她替皇后担心,道:“若真是守夜宫人有古怪,您与殿下如何解释?都是长秋宫带出来的人,犯错必会与您有关。”
皇后沉吟,这点她并不担心卫长宁会怨怪她,相反她会当作没有发生这件事,继续与她母慈子孝,然而心中有根刺,根深蒂固,以后相处都不会舒服,她想了想,道:“明日让太傅先过来,不要让殿下知晓。”
****
风雪肆虐半夜后,山中树木被白雪覆盖,雪中带着淡淡绿意,清新自然。
卫长宁醒得早,感觉到些许冷意,往热气的那头钻了钻,君琂也睡得舒适,被她蹭醒了,也就不睡了,卫长宁却是半睁着眼睛,迷糊了下,恍然道:“你昨夜骗我,等你等到睡了,也不见你的人。”
君琂轻笑,被她抓着手,听她清早的控诉也是无奈,回道:“我回来时,你自己先睡着,为何怨我,自己坚持不住的。”
卫长宁愣愣地看着她的笑颜,想了想昨夜的事,喝药后就困得受不住,真的怨不到她。
她自己哀叹两句,越过她就要下榻去看看外面的落雪,君琂以为她要起来,也就顺着她去,见她赤脚往屏风外跑去,伸手将不省心的人拉回来,自己往里侧挪了挪。
殿内气候温暖,地毯也厚实,赤脚踩着也没有感觉,卫长宁方走几步,就被先生拉入怀中,开心得弯弯眉眼,伏在她的身上亲了亲,笑说:“先生,我们把昨晚的补上,好不好?”
“不好。”君琂直接拒绝,见她撇嘴不悦,戳她脑门道:“看看外面是何时辰?”
卫长宁理屈,晓得是白日,小手隔着中衣在君琂蝴蝶骨处打转,眸色闪烁;君琂晓得她不开心,也不去戳破,只道:“今日要做孔明灯,莫要忘了。”
话虽如此,卫长宁依旧不想就这么算了,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她,以此来控诉她毁约。
君琂想起一事,笑道:“你那日两件事可就只做了一件事,你也毁约了,说好那晚不准碰我的。”
投壶那件事过去数日,卫长宁不大记得,先生却记得,她窃笑说:“我是黄昏的时候碰你的,不是夜晚,那天晚上我没有碰你的。”
君琂被她咬文嚼字的本事惊得一怔,又羞又恼,目光热切,却不愿与她对视。
人生漫漫,还有许多时间,卫长宁总觉得先生太够羞赧,不过她也喜欢。她将头埋进颈间,抱紧她,不愿松懈半分,过了半晌才道:“阿琂,我给你更衣,可好?”
君琂被弄得笑出声,除夕日,她脑子里总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从几年前两人在一起的第一次就想着给她更衣,竟还念念不忘,她忍不住笑道:“不要闹了,我带的衣裳很少,别给你弄坏了。”
“我是女孩子,力气小,扯不坏的。”卫长宁小声嘀咕,额头在她颈间蹭了蹭,肌肤细腻,她又蹭了蹭,成功地引来君琂的微颤。
君琂伸手在她背上拍了拍,道:“不许胡闹。”
“我替你更衣,不算胡闹,闺房之乐。”卫长宁伸手摸着她的秀发,一缕一缕在手心缠绕,她忽地想起一件事,跑去妆台上取了剪子过来。
君琂想不出她要做什么,见她剪了一缕自己的头发,她惊了下,卫长宁却笑了笑,道:“先生,结发夫妻。”
说完,将剪子递给君琂。
清早起,就想起这么事,君琂也不想扫她兴,偏首剪下一缕,又见她将两缕发丝用红色丝绸绑在一起,塞在枕头下面。
做完这些,又钻回榻上。君琂摸着她身上有些微凉的中衣,看了眼天色,拧眉想了想,林璇处该有消息了。
君琂心中惦记着事,想早些起来,莫要误了时辰,只是她不想卫长宁知晓这件事,就凭着卫长宁这样黏着她,多半会跟着她出去的。
孔明灯的事多半做不了,外面下雪,怎么放?君琂阖眸而思,枕下的青丝犹在,她忽然有了一计,摸摸卫长宁的脸,与她道:“过几日要离开,你这‘结发’不好留在这里,既然是想的,你做一香囊放好,以备日后好随身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