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安格斯的呼叫:“大帅,你在哪?”
西元暗恨,刚才打晕这家伙应该捆起来的。
“安格斯,我在这里。”都大帅迅速向自己的秘书奔去。
几声枪响,楼上的安格斯一边开枪一边冲下楼,丢给都大帅一把枪,两个人回神再看,偌大的前厅一片死寂,闯入者和清岫都不见了。
“开灯,他们一定还在。”都大帅气急败坏的喊着。
“肯定有人破坏了电闸,我去修。”
“妈的,快去!”
狭小的壁柜里挤着三个人,不远处是都大帅凌乱的脚步声。
面对面緊緊相贴,西元与他个头差不多,隔着对方紧裹的皮衣,能清晰的感觉到此人宽肩窄腰,胸膛挺括,肌肉发达,呼吸之间都有些急促,清岫挤在两人的脚下,坐着很吃力,一边扶着西元,一边靠在那人的腿上。
“你是谁?”西元低声问。
那人没说话。
“也是来救清岫的吗?”
那人还是不吱声。
西元索性直言:“要是的话,我们想办法一起逃出去。”
火热的气息中那人似乎点了点头,壁柜里一片漆黑,西元努力去看他的面容,黑乎乎的一团,西元下意识抬起一只手假装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脸,那人躲了下,无奈空间有限,避无可避。
这人的脸很粗糙,岁数应该不小了,身体却很结实,西元轻声说了句“对不起。”想诱他讲话,对方好像是个哑巴,只是微微侧了头,不让西元再碰他的脸。
彼此的呼吸在耳畔起伏,脚下的清岫动了动,想是待的不舒服,却牵动了伤口,发出一声隐忍的闷哼,站立的两个人想为他腾出更多的空间,同时撤了撤腿,上边却贴的更加密不透风,呼吸间隐隐的散发着他身上崭新的皮衣味道和一抹淡淡的烟草香,近在唇齿间,这人仿佛也不介意,粗糙的唇有意无意地擦过西元的脸颊,西元向后仰了仰,差点撞到身后的托架,那人及时将他往怀里一带,毫不客气地抱了个满怀,隔着西元蒙面的围巾在他的唇上若有若无地点了一下。
“你——”西元略一抬膝,抵了下他的珰部,以示警告。
那人反而不知收敛,整个人圧在西元身上,西元忽然不再动,壁橱里的空气仿佛也静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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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感动,所以有点任性,祝各位宝子女神节快乐!
第73章 你到底有几层皮
西元难得的老老实实不再乱动,任凭对方抱着自己,睁大眼睛努力看清他的面容,可惜壁橱里实在太黑了,这个人的五官模糊成一团,西元也毫不客气地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手感强劲,对方也没有动,只是轻轻嗤了一声……
这么藏下去也不是办法,等都大帅把电闸修好,再想逃就更难了,西元硬着头皮在那人肩头敲了下:“冲出去,搏一搏。”
那人迅速竖起手指按在西元的唇上,示意他先不要出声。
皮手套冰软柔韧,西元使劲瞪着面前黑乎乎的一团,这人说一不二的气势当真令人懊恼,且……没来由的熟悉。
忽听外边一阵乒里乓啷的乱响,像是在放鞭炮,紧接着传来安格斯的大叫大嚷:“大帅,这边。”
都大帅的脚步转瞬跑远了。
别墅里还有人?西元不禁抬头听了听外边的动静,那人忽然拍了下西元的屁股,继而推开壁橱的门,率先蹿了出去,这是最好的时机,西元也顾不得计较屁股上的一拍,重新背上清岫,跟着他往外跑,那人随手抄起餐厅的一把椅子砸向身边的窗户,哗啦一声玻璃破裂,那人又砸了两下,窗外就是别墅前的草坪,西元毫不迟疑,将身上的清岫推上高高的窗台,顺着破裂的窗口往外推。
清岫骑在窗上惊惶地叫道:“有人来了。”
原来是都大帅听见这边的响动,又折返回来。
西元冲清岫命道:“跳啊。”
清岫一咬牙,翻身摔出窗外,便在此时,都大帅已经跑回了餐厅,举枪就打,那人抬脚一勾,飞出一把椅子,又狠又准,砸中都大帅的手腕,枪脱手而飞,那人随即一摆劲瘦的腰身,蹿上窗台,西元无暇思量,紧随着他一起跳出了窗户。
两个人十分默契,同时挟起一瘸一拐的清岫,踏着草坪飞奔而去,都大帅从别墅跑出来,冲着他们鞭长莫及地开了几枪,捂着血淋淋的肋下终于有些不支,倚着门框出溜下去,眼睁睁地看着三个身影消失在一片茫茫的夜色中。
穿过一片树林,路边停着一辆白色轿车,那人跳上驾驶座,西元将清岫塞进后座,自己也跳上车,不等车门关稳,车子便蹿了出去。
借着月光和车前灯,西元扭脸细看他的脸,那人相貌颇为怪异,面皮黝黑,糙的像块树皮,五官扁平模糊,僵着一张脸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一双眼睛如星点墨,深邃明亮。车速飞快,可他的一举一动依然沉稳,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戴着黑皮手套,衬得更加瘦长、优美……
“电闸是你破坏的吧?”
司机专心开车,不予理睬。
“刚才那爆竹响也是你弄的吧,定时的?香烟头?”
那人还是一声不吭,铁了心当西元是空气。
西元忽然伸手去摸他的脸,那人似乎早有防备,一抬手臂挡住了,扭脸看过来,西元这下看得更清楚了,这人的脸皮根本就是一层薄薄的面具,紧绷在本来的面目上,鼻孔透气,嘴巴只留一道缝隙,压根不是什么哑巴,只是不方便讲话罢了,西元不顾左肩的疼痛,非要揭下他的面具看真容,那人却十分狡猾凶悍,一手稳操方向盘一手反扯西元脸上的围巾,撕吧了几下,后座的清岫却突然开了口:“你俩别闹了。”
前边的两人同时住了手,彼此瞪着,西元捂着流血的左肩呲了呲牙,那人瞥了一眼,继续开车。
清岫又不急不慢地说:“我从小就学琴辨音律,耳朵很灵,这位大哥,你的声音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前边两人都没作声,看样子清岫是在同西元讲话。
西元默默转过头来,清岫有着一双清澈的眼睛,透着聪敏可人,对着西元微微一笑,瞬间又怔住了,西元下意识地回头,驾座上的人嘴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根细小的管,顺着缝隙噗地一声,一根银针飞出来,距离实在太近,根本来不及躲,西元只觉脖子上一麻,四肢忽然酸软不听使唤了,眼前的人皮面具渐渐模糊,一双星目冷冷地望着自己,西元僵着舌头只吐出一句含糊不清的脏话:你他妈的——
眼前一黑,西元倒在了副驾座上,面具人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脸,又将他扶稳坐好,嘴上还叼着那根细管,后座上的清岫犹如一只受惊的小白兔,惶惶地瞪着眼前的一幕,刚刚虎口脱险,不知又入哪个狼窝。
车子开到唐人街,西元被丢出车外,白色的轿车扬长而去。
等西元醒来的时候已是清晨,正躺在张庭威家的客房里,左臂缠着纱布,头还是有点晕,动了动身体,灵活如常,张庭威见他醒了,吐沫星子喷到脸上,诉说着昨晚的遭遇,一名伙计发现西元昏倒在药铺门口,急忙喊人将他抬了进来,掀开衣服才发现,左臂有刀伤,他爹张大夫已经为西元处理过了,伤口并不深,之所以昏倒,他爷爷说可能是中了某种麻醉剂的缘故,并不要紧,只会让他睡得更安稳些。不等他啰嗦完,西元一边穿衣服一边往外跑,张庭威追在后边一个劲地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西元顾不上解释,拦了辆车直奔半山公馆。
唐琛正坐在阳光明媚的餐厅里,一边翻阅报纸一边享受着他的美味早餐,见到西元,眉心微微一皱,漫不经心地说:“你这是掉沟里了还是又和人打架了?脏的像只泥猴,去洗洗,别弄脏了我的地板。”
西元紧紧盯着唐琛那张白玉无瑕的脸。
唐琛从报纸边缘抬了下眼皮,散淡中透着一抹冷峻,拿起一块撕好的面包沾着碗里的红菜汤边吃边道:“饿了就先吃,只准这一次,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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