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察觉到旁边有人,他眼睛睁开一条缝,见是江来,迷迷糊糊叫爸爸。
“爸爸抱。”江棠承说。
床头灯散发柔和暖光,江来声音亦很温柔:“爸爸刚从外面回来,先去洗澡,一会抱你睡。”
江棠承点头,重新闭上眼,江来轻手轻脚走进浴室,衣服脱掉放进脏衣篮,赤着白皙瘦削的双足走进淋浴间。
花洒拧开,热水倾泻而下的瞬间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小周不是说回来帮秦郁上取东西吗,怎么连车都没下,直接就又回去了?
江来比平时更快地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后,站在床边擦头发,心中盘旋着一个猜测。
头发还没干他就放下毛巾,朝外走去。
外面的灯已经关了,只剩中岛上方悬着的一盏吊灯,装保温桶的袋子还搁在上头。
地毯消弥了江来的脚步,他走到中岛前,从袋子里拿出保温桶,底下便是他的外套。
江来垂眸看了几秒,伸手拿出外套,轻轻一展。
一张纸条从叠好的衣服里飘了下来。
房间很静,静到江来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
他在一下重于一下的心跳中将纸条拿起,展开,入眼是龙飞凤舞的几个字——
【行,先欠着。】
作者有话说:
你俩……要不先加个微信?
还有二更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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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二更)
《分秒》刚开拍就换导演,这么大的事想瞒也瞒不住,圈里人多多少少听到点风声,网上也有人开始爆料。
乔阮就是在这时接到薛晨风的电话。
薛晨风先是关心两句,紧接着切到正题:“小阮,你们剧组是出什么事了吗?我很担心你。”
天未亮乔阮就到片场,吃完饭便开工,他一手拿电话,另一只手上是刚撕开还没吃的面包,走到无人的角落才开口:“没出事啊,都挺好的。”
薛晨风说:“我都听说了,你还想瞒我?”
乔阮支吾道:“真没事。”
薛晨风似乎顿了顿:“对我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是不相信我?”
乔阮犹豫了一下:“那我跟你说,你别跟其他人说。”
他将梁松在聚会上心梗昏迷做手术的事告诉薛晨风,薛晨风听完沉默一阵:“所以现在真是秦郁上做导演?”
乔阮咬了一小口面包:“嗯。”
薛晨风说:“之前你爸妈让你去剧组跟梁导学习,现在梁导不在了,你还在剧组待吗?”
乔阮咀嚼的动作一顿。
那天在医院,梁松苏醒后特意把他叫进病房,说了一番话。
梁松解释,当初让他给全剧组买奶茶,目的是为磨一磨他少爷的性子。
经此一遭,梁松状态大不如前,说话都费劲,但还是为乔阮考虑周全:“一个剧组涉及到方方面面,不光只有导演和演员,每个位置、每个人都很重要。你要是想留下,我就跟秦郁上说一声,派个靠谱的人好好教你。如果不愿意,我就跟你爸妈说,让他们把你接回去。”
从病房出来,乔阮眼睛都红了,在走廊坐了好一会。
梁松突然入院让他触动很大,生命这样脆弱,他的父母和梁松是同辈人,他忽然感到害怕。
他隐约觉得自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对什么都三分钟热度,仗着父母的人脉任性妄为,但到底要怎么样他也没想好,只知道他不能就这么离开剧组。
“我不走。”乔阮捏紧手里的面包,“我想学点东西。”
不远处,被梁松指派带乔阮的副导演喊了声乔阮的名字,又点了点手表,示意他赶紧。
乔阮忙点头,对着电话说:“乘风哥我先不说了,我要开工了。”
挂了线,他把面包压成一团塞进嘴里,朝副导演小跑过去:“来了来了!”
晨曦徐徐拉开帷幕,阳光透过淡薄云层,照在酒店楼下停着的一辆白色房车上。
江棠承第一反应是:好大啊。
他围着车跑了一圈,问江来:“爸爸,我就是坐这辆车跟你去拍戏吗?”
江来迎着阳光回答他:“是啊。”
门拉开,自动台阶放下后,江棠承第一个上车,前前后后跑了好几遍,每次都有新发现。
“有沙发!”
“有冰箱!”
“后面还有张床!”
小孩高涨的情绪感染了一车人,钱司壮笑道:“崽崽怎么这么高兴啊。”
江来不忘叮嘱:“我拍戏的时候你乖乖呆在车上,我一下戏就回来。”
江棠承拼命点头,这样他就不用只在早上和晚上才能跟江来在一起,而是一整天都能看到江来。
江棠承把小书包放在卡座,拿出拼图和填字游戏,说:“你拍戏的时候我就看书,我乖乖的,不乱跑。”
昨天的事没讨论出结果,钱司壮回去想了一个晚上,觉得江来的考虑不是没道理。
江棠承长大了,就算保密工作做得再好,也不可能一直瞒着。
江棠承跑到前头看司机开车,钱司壮趁机说:“你不想瞒着,我也不想崽崽受委屈。你只管拍戏,剩下的交给我,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江来眼神似有触动:“谢谢。”
“开什么玩笑。”钱司壮挺挺胸脯,“我这个经纪人可不是吃干饭的。”
抵达片场后,房车停在外围空地上,江来在车上陪了江棠承一会便去化妆。
秦郁上前一晚披星戴月,今天一早又起早拍了几组空镜,睡眠严重不足,此刻躺在椅子上补觉,听闻绍在他耳边念叨。
梁松情况稳定,已经转回岚城一家高级医院。闻绍也准备走,临走前来探个班。
两人并排坐在棚里,闻绍拍了一下大腿:“这地方蚊子忒多了。”
秦郁上闭着眼:“嗯。”
闻绍又说:“当导演贪黑起早,一天天的不嫌累啊,还不如回去管你爸公司。”
秦霆焕去世后,公司一直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秦郁上只在重要决策时才会过问。
他眼没睁,双手搁在腹部,老僧入定似的:“嗯。”
“嗯什么嗯啊。”闻绍说,“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
秦郁上继续:“嗯。”
闻绍:“……”
闻绍心道再跟你说话我是王八,头一转,恰好看到一个清瘦身影,立刻喊道:“江来!”
看到闻绍,江来惊讶了一瞬,很快摆出微笑走过去:“闻总。”
闻绍从椅子上直起身,关心地问:“拍戏辛苦吗?”
江来笑容不减:“谢谢闻总,不辛苦。”
这笑叫闻绍通体舒畅,如沐春风也不过如此,不说几句都对不起他好老板的人设:“需要什么跟我说,我给你解决。”
一旁,秦郁上睁开眼,太阳穴欢快地突突了两下。
江来客套两句走了,不知有意无意,他并未看向秦郁上,也没打招呼。
闻绍视线追随江来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转回来,对上秦郁上一张黑着的脸,吓了一跳。
秦郁上讽刺道:“兔子都知道不吃窝边草。”
闻绍问:“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秦郁上说,“你一大早在我地盘给我演孔雀开屏呢?”
闻绍乐了,反唇相讥:“这当导演没几天就开始摆谱了?我要开屏还用得着选地方,我随时随地!”
一旁,无意听了全程的小周:“……”
一通电话如及时雨,浇灭了即将升级的战火。小周拿着手机对闻绍说:“闻总,公司公关部主管找您,说打您手机您没接,打我这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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