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病房门忽然被推开,两人齐齐看了过去。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约莫五岁的小男孩,上衣是画着卡通图案的白色T恤,下身是浅蓝色牛仔背带裤,一头短发打着可爱小卷,眼巴巴地望向病床上的江来。
对视两秒,小崽子嘴一扁,两串泪珠子说掉就掉,小跑两步扑进江来怀里,可怜兮兮地喊道:“爸爸!”
作者有话说:
钱开文啦,撒花,推个预收
《和国服第一协议恋爱后》
从修仙界穿越来的S大学生童年有两个秘密,
1、他白天上课,晚上做游戏主播赚钱,因为手速快闻名,但从未露过脸,众水友纷纷猜测他是不是国服排名第一T神的小号。
2、他手速之所以这么快,是因为他身上残留了一丢丢灵力。
童年白天上课晚上直播,面对水友刷屏的T神,心道这人是谁?
而后在直播间明晃晃挂上#吊打T神#的标签。
T神粉丝:又一个碰瓷的。
T神好友:小主播口气够大啊。
T神本人:勿cue。
某天童年发现,他身上的灵力越来越弱,以至于影响打游戏的手速,直播时遭遇史无前例的滑铁卢。
T神粉丝:就这操作还敢说自己吊打?嫑脸!
众水友:怎么不狂了?
靠打赏维持生活开销的童年慌了,去请教和他一道穿越来的同门师兄。
师兄沉吟片刻,甩给他一盒……避Y套。
童年:“???”
师兄语重心长:“当年你入门时年纪尚小,师父没教你门派功法,只要修炼就能维持灵力不减。”
童年星星眼:“师兄教我!”
师兄道:“此功法举世无双,取阴阳相合之道,采阴补阳blablabla……”
童年傻了:“……你直接说跟人双修不就完了?”
俩月过去,童年看着空空如也的银行账户,一咬牙一跺脚,揣上师兄送的礼物,直奔市区某热闹酒吧。
三杯黄汤下肚醉到不省人事,隔天早上醒来,童年顾不上腰酸背痛,气运丹田,随即大喜!
师兄诚不欺我!
一转头,对上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
*
前国服排名第一、现明星俱乐部老板,人称T神的蒋柏涛前一晚在酒吧遇上个小孩。小孩喝得醉醺醺,一个劲儿往他身上粘,唇红齿白,笑起来一边脸颊上有浅浅的小梨涡。
他一时鬼迷心窍,素了二十四年后终于开荤。
此刻小梨涡没了,小孩正一脸惊恐地看着他,然后爬起来……跑了。
蒋柏涛看着小孩矫健的身姿,对自己某方面能力产生深深的怀疑,私下调查后发现,原来小孩就是那个打着吊打他的名号开直播的小主播。
蒋柏涛:有意思。
*
童年杀回直播间,一战成名疯狂打脸,甚至吸引土豪大佬天天给他打赏。
然而两个月后,童年再一次感受灵力枯竭,又去找师兄。师兄吐出四个字:“再来一次。”
童年:“……”
童年只得再奔酒吧。
谁料正遇上守株待兔的蒋柏涛。
童年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时声音发抖:“哥、哥,那天晚上我不是故意的,其实我修仙呢。”
蒋柏涛冷眉冷眼地看他:“你修你的。”
童年:“嗯?”
蒋柏涛:“我干我的。”
童年:“……唔!”
折腾一晚,童年痛定思痛,思索一番决定和蒋柏涛发展长期关系,毕竟他需要维持灵力,而对方长得又这么帅。
蒋柏涛看他几秒:“行。”
为方便打游戏,童年搬去蒋柏涛公寓。某天直播时,蒋柏涛给他送水果,站在旁边观战,没忍住点评一句。
童年赢了一局兴致正高,忙着感谢刷礼物的土豪大佬,头也没回地口嗨:“外行不要指点内行,连那个什么国服第一的T神都是我手下败将。”
隔天,直播间的土豪大佬又刷出一波礼物,童年感谢时发现,对方的名字赫然变成了“手下败将”,后面还多了个战队的认证。
童年正纳闷,围观直播的T神粉丝直接疯了:这不就是T神吗?!
小剧场:
童年加入蒋柏涛的俱乐部后,看着辛苦训练的队友,为自己依靠灵力作弊感到羞愧,下决心要纯靠实力赢比赛。
蒋柏涛看着斗志昂扬的小孩:好,我支持。
但很快他就后悔了。
童年:别碰我。
童年:别亲我。
童年:摸也不行。
童年:奏凯,别打扰我训练。
蒋柏涛:……
第2章
江来下意识张开手臂,一把将小崽子捞上了床。
动作过于熟练,仿佛刻进DNA,江来心里一惊,来不及深思,小崽子已经环住他的脖子,边哭边问:“爸爸怎么了,为什么要住医院,崽崽不喜欢医院……”
呜呜间,眼泪鼻涕全蹭在江来的病号服上。
钱司壮拍着小崽子后背安慰:“崽崽乖,你爸没事哈。”
江来全身僵硬,双手无处安放只能高举起来,用眼神质问钱司壮:这到底怎么回事?
钱司壮摸摸鼻子,用眼神回道:我这不是怕你被砸出什么毛病,崽崽来不及见你最后一面吗。
江来:我谢谢你。
钱司壮:好兄弟,甭客气。
热哄哄软乎乎的一团贴在胸口,像个奶团子,嘴里喃喃叫着爸爸。江来淡定人设迅速崩塌,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能接受失忆,但不能接受突然多出一个五岁大的孩子。
要不是和钱司壮相识多年,信得过对方人品,他都要怀疑钱司壮是不是加入传.销组织,或者卷入了某种新型骗局。
半小时后。
小崽子终于哭累了,依偎在江来怀里沉沉睡去,发出细微的鼾声,纤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睡梦中还不忘死死抱住江来的脖子。
江来怒视钱司壮,眼神若有实质,钱司壮恐怕已经被千刀万剐。
钱司壮难得在江来脸上见到可以称之为惊恐的表情,一边观赏,一边忍不住咧嘴偷乐。
江来压低声音:“今天不是愚人节,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他到底是谁家小孩,赶紧弄走。”
钱司壮敛起笑容,担心吵到崽崽,同样低声道:“我开玩笑?你看看这张脸,看看这鼻子这眼睛这嘴巴,敢说不是你亲生的?”
江来僵硬地低下头。这个叫崽崽的小孩皮肤白皙,五官轮廓细看之下的确很像他,就连发色也同他一样偏淡偏软。
小小的人此刻靠在他怀里,是全然的依赖和信任,方才扑过来的时候,他也下意识张开双臂搂住对方。
虽然失忆了,但身体本能的反应骗不了人。
情感已经妥协,但理智仍在负隅顽抗。江来冷静指出:“他是自来卷,我不是。”
钱司壮神情变得有些古怪,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自来卷会遗传,可能随他另一个爸爸。”
这句话不啻于一枚重磅炸弹。
江来怀疑自己不仅被撞坏脑子,连听力也抽了:“什么?”
钱司壮重复:“随他另一个爸爸。”
最后两个字特意加了重音。
话已至此,他索性将炸弹一次性扔完:“崽崽是你亲生的,亲、自、生、的,字面意思,不用谢。”
江来:“……”
钱司壮摸出烟盒想抽根烟,想起这是医院,只得把烟放回去,讪讪道:“男人生孩子虽然稀奇,但也不是没有,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唯一一个。”
脑海中腾起一朵巨大蘑菇云,几乎将天灵盖掀翻。江来已经无力做出任何表情。
他垂下头去看自己的左手,空的,无名指上也没有佩戴戒指的痕迹,这表明他目前是单身。
那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结过婚又离了,二是他根本没结过婚。
江来觉得自己承受噩耗的能力阈值又提高了,就在他以为能真正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时候,命运又给了他沉痛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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