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身为亚人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亚人诞生的缘由,这些研究员就更不可能搞清楚了。
如果组织真的进行了那样的实验,那么一定会知道这条路是走不通的,组织需要他,他就能扎根更长的时间……有更多的机会了解这个庞大组织隐藏在水面下的那一部分。
然后抓住弱点,一击即溃。
琴酒看完了报告,将报告递给了鹿见春名。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的意思,只是冰冷地给鹿见春名下达了命令:“两天后,代代木公园,记得。”
他没有要全天和鹿见春名待在一起监视他的意思——不说其他的,要是24小时都和告死鸟待在一起,琴酒觉得自己一定会气得忍不住开枪扫射告死鸟泄愤。
况且告死鸟既然回来了,就说明不会再逃,没有必要再浪费精力在告死鸟的身上,琴酒完全可以利用这些时间去做更多的事。
“知道了。”鹿见春名头也不抬地回答。
他将那叠报告收了起来,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琴酒已经走了。
保时捷356A也给开走了,琴酒不想载他。
鹿见春名停在原地两秒,最后转头看向送他出来的宫野志保:“……你有钱吗?”
鹿见春名迫不及待找上组织的原因很显然……他缺钱,怀念起了那张能让他刷的副卡。
他倒不是没有能力赚钱,鹿见春名合理合法搞钱的方法还是有的,但他都让这帮人在他的身体上做实验了,怎么就不能收点报酬呢?那可是他的劳动所得!
但是琴酒这个混蛋不知道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宫野志保默了默,从私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五张万元大钞,塞到了鹿见春名的手里。
“现金只有这么多……我会上报成实验经费的。”
*
鹿见春名没有立刻回家——回萩原研二的宿舍。
在确认了没有人跟踪他之后,鹿见春名用那五万块的现金打车,去了安全屋的附近。
为了控制他的行踪,组织在实验的时候也尝试过悄悄给他植入用来定位的芯片,但很可惜,那些东西在他死亡重置的瞬间都会被吞噬,就算给他全身都装满定位芯片都没什么用。
鹿见春名给自己准备的安全屋有好几个,但他去的是那个分享给诸伏景光的安全屋。
虽然是借给诸伏景光使用的,但那个安全屋实际上并不算是诸伏景光的常驻地点,他只是会时不时来看一看……在鹿见春名失踪之后也没有改变。
虽然诸伏景光不知道鹿见春名是亚人、也不像萩原研二那样知道有黑色幽灵的存在,但既然鹿见春名能策划出一个毫无遗漏的假死计划将他捞出来,他就相信这个人绝对不会就这么死去。
所以当门锁被撬开的时候,恰好来安全屋的诸伏景光就产生了某种预感。
他的第一直觉不是有人入侵了,而是……告死鸟回来了。
但诸伏景光是个谨慎的人,即使内心这么觉得,他还是慎重地拿了枪,悄无声息地埋伏在了能看到门口的二楼走廊拐角——然后他就看到了十分眼熟的银色的长发。
毫无疑问,那是属于鹿见春名的颜色。
他轻轻松了一口气,将枪给放下了。
“你回来了?”诸伏景光的语气之中难免带上了一点欣喜。
在他假死之后的一段时间,就联络上了自己在警视厅公安部的联络人今井结太,而同时,代号为告死鸟的鹿见诗也正式注册成为了他的协助人,但因为怀疑内部存在内鬼,所以这些消息只有公安的高层安永统括知道。
“我回来,”鹿见春名也回答,“刚好回来看看你怎么样。”
“我很好,组织的人都认为我已经死了,在公安的系统里我也是已死亡的状态……知道我活着的人是少数,我现在就像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幽灵,没人发现我,反而能做更多的事情了。”诸伏景光耸了耸肩,语气变得轻松起来。
鹿见春名一边听他说话一边点了点头。
诸伏景光说完了自己的事,顿了顿之后才向鹿见春名开口了:“……那你呢?两年多的时间,你去了哪里?我听说你在海上失踪了,但我不觉得事情有那么简单。”
他不相信鹿见春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了两年。
确实没那么简单,鹿见春名心说,他不是消失了,是穿越了。
这一点是无法对诸伏景光坦白的,所以鹿见春名给出了同样的回答:“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什么?”诸伏景光没听懂。
“就是你听说的那样,我是在海上失踪的,失踪了两年也没什么别的原因,”鹿见春名奇怪地看了诸伏景光一眼,“纯靠游泳回日本,要个两年也很正常吗?”
这个时候诸伏景光还不知道鹿见春名身上的真相,于是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立刻将鹿见春名的话当做了玩笑,并且在斟酌之后十分配合地当起了捧哏,哈哈地笑了两声。
鹿见春名没管诸伏景光信没信,反正他一律当做这些人已经信了。
他换了鞋进入玄关,在经过诸伏景光的面前时,诸伏景光下意识地握住了鹿见春名的手腕。
但诸伏景光没有任何旖旎的意思,他的目光盯着鹿见春名的袖口——那里沾着一点血迹。
“你受伤了?”诸伏景光皱起了眉,“你一回来就回到组织了吗?刚刚是执行任务?……有消毒水的味道。”
隔近了之后他就能闻到鹿见春名身上的气味了,除了属于鹿见春名本身的冷薄荷味,还有充斥研究所的消毒水的味道。在研究所里待了好几个小时,他的身上早就染上了那种特别的刺鼻的味道。
“不是,我没什么事。”鹿见春名轻轻挣脱了,“我今天上午才回组织见了琴酒一面。任务倒是有,在后天,我刚刚只是去了一趟研究所。”
诸伏景光心中微微一动。
研究所在两年前就已经搬了,原本诸伏景光还能在自己成为幽灵之后躲在附近悄悄调查,但组织在研究所这方面相当谨慎,稍微有一点不对劲就开始转移了,诸伏景光没能得到什么更多的有效信息。
而鹿见春名回到组织的第一天,疑心病这么重的琴酒甚至没有怀疑告死鸟是否有问题,完全不认为告死鸟存在背叛的可能,更没有通过审讯之类的手段来确认告死鸟如今的可靠性,就直接将告死鸟带进了被组织视为机密的研究所之中。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告死鸟和研究所的关系远比他想的更加紧密。
在见识过告死鸟的战斗能力后,诸伏景光原本认为鹿见春名被招揽到行动组是因为他本身的身体素质,会被分派到研究所也是加入组织之后才发生的事情;但是现在这个猜测被推翻了,也许告死鸟的地位和重要性也许从头到尾都是来自于研究所。
但告死鸟在研究所之中受伤了?
配合实验?还是别的什么?如果能近距离观察告死鸟身上的伤口的话,或许能做出更一步的推测……
虽然鹿见春名已经是他的协助人,但诸伏景光其实一直觉得他对毁灭组织这个目标并不积极,因而心中的想法有很多部分都无法对鹿见春名明说。
诸伏景光选择了有保留地提问:“你现在还是要负责研究所的事情吗?两天后的任务可以透露吗?”
“我配合研究,各种研究。”鹿见春名耸了耸肩,“后天要暗杀一个议员。”
“什么?”诸伏景光一惊,“哪个议员?”
但鹿见春名没有再回答他了,他随手将手中的文件袋放在茶几上,走进了浴室。
鹿见春名打算洗个澡……顺便重置一下。
他在研究所做的不止是身体检查,还提供了一小部分身体样本,他的皮肤被切走了一块。
浴室的门关上了,只剩下那个文件袋还放在桌上,浴室之中很快就响起了水声。
诸伏景光盯着那个文件袋看了两秒,最终伸手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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