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之后金森恭子找他,两个人在走廊之中发生争执的时候,金森正树才会被金森恭子推了一把就滚下楼梯。金森恭子见金森正树摔了下去,立刻慌乱地回到了房间。
几个小时之后,金森正树自己从昏迷之中醒了过来,头痛地回到了房间,此时金森龙一来找金森正树要钱还赌债,两人又是大吵一架,气急之下,金森龙一抄起花瓶就给金森正树开瓢了。见金森正树不省人事,金森龙一收拾了碎片就慌不择路地离开了套房。
之后的会田有志是想来偷走金森正树电脑中的秘密资料、借此来狠狠报复金森正树的。所以在金森正树命大且不幸地再次从昏迷之中醒来时,看到的就是在偷偷使用他电脑的会田有志。
慌乱之下,会田有志做了此生最有勇气的一件事——他拿刀捅了金森正树,并且将他的尸体伪造成了正在熟睡的样子。
而最后进入房间的合伙人熊野稔是为了让自己当上社长,才想用枕头将金森正树捂死,可惜他并不知道当时看似熟睡的金森正树已经彻底凉透了,所以死亡现场才会有枕头盖在金森正树的脸上。
案件结束——公费旅游也结束了。
在临走之前,秘书冈政宗松了口气,打算驱车离开,却在停车场里被降谷零握着枪抵住了腰。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降谷零在他身后低声说,“也应该知道,我想知道些什么。”
冈政宗身体僵硬,缓缓举起来双手。
“我说……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降谷零忙着逼问冈政宗的时候,诸伏景光、赤井秀一和鹿见春名就坐在不远处的车里。
赤井秀一忍不住开口:“你和那两个警察,到底是什么关系?”
鹿见春名不太理解赤井秀一的问题,茫然地回答:“……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啊?”
“……”赤井秀一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我明白了。”
三个人,玩的好花啊。
*
回到东京时已经很晚了。
“我饿了。”
鹿见春名说。
诸伏景光叹气:“我知道了,你想吃什么?”
“咖喱最近吃腻了,三明治也是……西式的暂时都不想吃。”鹿见春名开始点菜,“就日式的好了,随便什么都行,反正你做的都很好吃。”
“我就成你的私厨了是吧?”诸伏景光嘴角抽了一下,“你还记得我是你的搭档不是助理吗?”
“我记得,”鹿见春名靠着电梯的扶手,后脑勺抵在电梯厢光洁的镜面上,他盯着诸伏景光的鞋尖,视线缓缓上移,停留在诸伏景光的脸上,“但琴酒这么爽快地就同意我和你搭档的事情,你心里真的没数吗?”
诸伏景光就是没数,这段时间下来也有数了——和告死鸟搭档就相当于是当保姆,连琴酒这个Top Killer也不例外。
委实说,告死鸟和他从琴酒那里、以及从幼驯染降谷零那里得到的印象都不一样,除了偶尔会因为他的两个亲亲好同期流露出慑人的杀意、以及固定出入研究所的行程之外,其余的时间表现的跟挑嘴的死宅没什么两样。
这样的人竟然是组织的成员,这才是让诸伏景光匪夷所思的地方。
“到底是为什么我隐约也猜到了……”
诸伏景光叹气。
不就是想赶快把这个烫手的山芋甩出去吗?
鹿见春名十分理所当然地说,“不然你以为琴酒是为什么愿意做我的搭档的?是我找BOSS点名要的他。”
——琴酒为什么这么忍辱负重这件事,终于有了答案。
诸伏景光先是眼皮跳了几下,随后心中微微一凝。
他意识到了鹿见春名在BOSS心中的地位可能比之前想的还要重要……要比琴酒这个在行动组有着极大话语权的干部更胜一筹。
电梯在轻微的震动之后停了下来,鹿见春名和诸伏景光一起走出了电梯,进入了位于高层的公寓之中。
诸伏景光熟练地走进了他在这个公寓里最熟悉的地方——厨房。
因为诸伏景光经常下厨,所以开放式厨房之中冰箱里的食材不少,诸伏景光一样一样地从冰箱里将要用到的食材拿出来,放在料理台上。
鹿见春名整个人陷入柔软的沙发之中,银发垂下来几缕,挡住了眼前的视野。
他按亮手机的屏幕,找到联系人的通讯录之中,只记录了寥寥数人的号码之中,他缓缓将手指的指腹移到了备注为琴酒的联系号码上。
刀刃与案板撞击在一起的切割声匀速而不轻不重地响起,如同诸伏景光本人一样稳重温和。随着声音一同缓慢酝酿的,是格外勾人的食物的香气。
诸伏景光用冰箱里现有的食材,做了松茸蘑菇蛋包饭、煮青花鱼、炸油豆腐和天妇罗,还用小碗装了味增汤。
诸伏景光解开系在腰间的围裙,将盛放着菜色的瓷盘整齐地摆放在长条形的餐桌上,另外还贴心地给鹿见春名倒了一杯碳酸饮料。
等这一切做完,他才出声:“该吃饭了,鹿见君。”
诸伏景光将筷子摆好,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他辛辛苦苦做饭,怎么可能让自己饿肚子?和鹿见春名一起吃饭也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
鹿见春名闭了闭眼睛,才用手肘支撑着身体缓缓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他走进餐厅之中,却没拉开椅子坐下来,而是坐在了餐桌上。
诸伏景光愣了一下。
鹿见春名曲起一条腿来,赤足踩上了诸伏景光双腿之间裸露出来的椅子的边缘。他身体前倾,逼得诸伏景光被迫整个人都靠在椅背上。
少年的银发因为身体前倾的动作而缓缓垂落下去,银发柔软的发尾扫过诸伏景光的唇和脖颈,像是被月光吻触,带来轻微的麻痒感。
“……怎么了?”诸伏景光对这种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暧昧的距离有些不解,皱起了眉。
鹿见春名坐在桌上,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诸伏景光,让他不得不抬起眼睛来。
这种被迫仰头看别人的感觉让诸伏景光有些微妙的不适。
鹿见春名却没有立刻回答。他抬起手,手指尖沿着诸伏景光的侧脸划过,修剪圆润的指甲划过脸颊肌肤之后带来了轻微的痛楚感,让诸伏景光瞬间身体紧绷地抿紧了唇。
少年的指尖沿着明晰的下颌线条缓缓下滑,划过诸伏景光因为压抑而滚动的喉结,接着伸手握住了他衬衣上的领带,手指骤然用力,将他拽向自己。
椅子被拉扯出尖利刺耳的声音,诸伏景光被扯地身体一顿,下意识地向后倾,腰部弯折了起来。
鹿见春名和他的距离很近,近到从唇齿之间溢出来的呼吸与热气都交织在一起。
“我是应该叫你苏格兰呢……”
鹿见春名的声音低得如同梦中的呓语,那双璀璨如同日光的鎏金瞳中倒映出天空般的蓝色。
“还是该叫你……公安的警官先生呢?”
诸伏景光骤然僵住了。
他的瞳孔瞬间紧缩,被冻僵般的寒意不可遏止地从心底升了起来。
第88章 酒厂的场合(36)
心脏几乎停跳了。
鹿见春名的脸就近在咫尺, 属于少年的冷薄荷的气息如同蛛丝网一般细细密密地织就,铺天盖地地笼罩而来,涌入诸伏景光的感官之中。
冷薄荷的味道裹挟着寒意而来,分明室内充斥着暖气, 诸伏景光却觉得这气息森然而冰冷, 被冻僵的感觉沿着胸腔逐渐蔓延至四肢。
鹿见春名的嘴一张一闭, 但他却没完整地听清。
诸伏景光只觉得在这一瞬间, 所有的声音都逐渐远去, 世界变成了绝对的寂静,他只能看见不断开合的嘴唇,巨大的惶恐让诸伏景光短暂地陷入了惊惧之中。
他暴露了——!
到底是暴露, 还是试探?
如果是试探的话,这个时候要是过激反应,反而才会暴露。更何况告死鸟虽然摆出了这种态度来,语言上确实存在威逼,但实际上动作没什么威胁的意味……他甚至没把枪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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