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牌上写:热烈迎接猪刚鬣、涂寿等乌斯藏来客。
猪八戒一开,这是找到组织了,大步向前走。
尴尬的是,哪怕自诩智囊的黄鼠狼精,都不识字,见猪八戒如此有自信,卵五郎不满道:“别瞎走,走丢了怎办。”
饶是都在高长松手下干活,他跟猪八戒还是很不对盘。
猪八戒嘲笑:“叫你们不识字,十二郎早就派妖怪来接我们了。”这要不是他同事,光看在卵五郎手下哼哼唧唧的小猪,猪八戒就能一钉耙把他夯实在。
卵五郎一听,不吭声了,可恶,同是妖怪,怎么就你有文化,总不能因为识字就能当上门女婿吧?
啄木鸟精都一个样,有点呆有点木,充实的工作让他们失去唠嗑的欲望,接到猪八戒等妖后,他振翅而飞,身后放风筝似的挂一串妖怪。
猪八戒他们只能一路小跑跟上啄木鸟精,好在妖怪体能都不错,跑出主城区也不过气喘。
喘得最厉害的是猪八戒,听他“呼哧呼哧”的声音,像在拉风箱,他一边跑还能一边逼逼:“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有闲功夫抱怨,猪肺肯定没被压榨到极限。
啄木鸟施施然飞入一栋金碧辉煌的宫殿内。
猪八戒:?
……
高长松头次看见金碧辉煌的猪宫殿,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两眼发直道:“这钱给少了啊……”
黄胸织布鸟是魃宥推荐来的,想着是老熟人,图纸又简单,他就意思意思,开了个友情价。
但不说别的,单说形似丽正门的朱红色大门,门扉上竟然镂空镌刻飞天、天马,又以金钉做点缀,高长松都惊呆了,这是他能看的东西吗?
恰好,黄玲玲如穿花蝴蝶一般测滑出来,他不仅是总设计师,还肩挑包工头、监工二职,时不时就四处巡逻,看手下的莺莺燕燕有没有开小差。
撞见高长松是意外之喜,他立刻身型翻转,轻飘飘落在高长松高长松面前,热情地招呼:“十二郎!”
高长松颤巍巍道:“这钉子,不会是真金吧?”
黄玲玲一口否认:“不是,是从炼器师那买来的涂料。”他得意地说,“以最小代价建设最豪横的宫殿,怎么样,门上的手艺不错吧!”
高长松有苦说不出,他想:这就一养猪场,建得也好过头了,这真是人不如猪啊,我住的都没猪住得好……
心中有些怅然,可黄玲玲他们的手艺还是要夸奖的:“建得实在是太好了。我看这门有点眼熟,这仿得是紫薇城的大门吧!”
黄玲玲当起导游:“比紫薇城肯定是要差远了,百姓跟皇帝住的制式不一样,你看,咱们连雕刻都换了。”
高长松:你这是换汤不换药啊!
在黄玲玲的介绍下,他将“小紫微宫”逛了一遍,好在内部还是很简洁的,都是大通铺、一整排一整排的沟槽,除了员工休息的房间外,没有单室间。
黄玲玲还吐槽道:“你这里人太少了,我就怕人住不开,恨不得给你多造几个房间。”
又说:“我看正房设计挺独特的,你准备那他做什么?”
高长松尴尬道:“养猪。”
黄玲玲:……
有被震撼到。
……
验收结果还是很不错的。
黄玲玲的手下嗜好华丽,可该有的梯子型结构、排水槽、南北通风走廊一样也不少,很快就能投入使用。
跟当地农户订购的黑猪崽也在配送中,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等猪八戒他们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高长松还跟着黄玲玲转悠,就听见啄米鸟叽叽喳喳来报告,说他的员工来了。
高长松脑筋一转问道:“这斋舍……能住妖吗?”
黄玲玲怪道:“怎么不能?无非就是些边边角角还未装饰好,斋舍建得简陋是简陋,住还是没问题的。”
高长松后知后觉想:哦,这年头施工都纯天然无污染,既没有甲醛,也没有苯,随到随住。
想想他的妖怪员工,连洞穴都能住,给一床稻草就兴奋得打滚,对住宿条件肯定没什么要求啊!
很快,猪八戒他们就入住了金碧辉煌的猪宫殿。
其羡慕嫉妒恨,真不足为外人道也。
……
钟离珺呆在高长松宅邸门口的二里路,磨蹭得很。
他纠结地想:进去,不进去,进去,不进……
手掌心攥着御守,手心的汗珠差点把隽永的苏绣给沁透了。
御守可不是日本的本土产品,是经又遣唐使来华又带回日本的。身为一名光荣的唐国人,钟离珺熟知御守的形制。
跟后世不大相同,日制的御守会往小绣袋中塞纸片或模板,而唐制的会塞驱蚊安神的草药。
钟离珺别出心裁塞了一小撮自己的头发,身为修士,他们的肉不说是顶配唐僧肉,也有异曲同工之妙,每一寸肌肤都浸透灵气。
一些炼器师甚至将头发当作炼器的材料,其作为载体,灵活又柔韧。
钟离珺努力三天,薅掉无数根头发,终于编织成一枚发育不良,又细又有点丑的平安结。
绳结不够粗,是因为他用的头发不够多,可要再薅下去,他就要秃了!
朴实的平安结中寄托着钟离珺的思念与愿景,这从远古时期绳结源起的艺术,经过周朝的发展,春秋战国的流行,至唐代,已成为大众所熟知的民间艺术。
钟离珺这藏在御守中的平安结,饱含他的灵力,在修道者心念一动就可千变万化的大唐,其中寄托的心意足以帮他挡下致命灾害。
可以说,是很了不得的礼物。
然而,站在高长松庭院前的钟离珺却踟蹰了,他觉得这其中的心意太明显了,不好意思拿出手啊!
是的,没错,钟离珺已渐渐开窍了……
高长松听啄木鸟说钟离珺在门口徘徊,以为他遭遇难言之事,双手一推,心急地打开大门,问:“发生什么事了,钟离大郎?”
大有随时能为兄弟插刀的意思。
钟离珺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把御守藏起来,他双手背在腰后,狂摇头道:“没事!没事!”
高长松看他这样,心里一咯噔,在门口拉扯起来:“有什么事咱们进去说,从长计议。”
他联想道:“是不是你先前找的妖怪……”
穷奇对吧?打不过了?对方要上门报仇了?
钟离珺脑回路没对上号,可等他反应过来,发现自己跟高长松的姿势很微妙,两人在门口,贴得极近,高长松一手扯着自己的袖子,他却不停往后藏。
敌退我进,敌进我退,高长松又向前够,整个人都快埋在他怀里了。
这这这,成何体统!
钟离珺失去语言能力,头顶都要冒烟了,他将御守急忙塞入高长松怀中,扭头就跑。
高长松:?
尔康手挽留道:“哎,你等等!”
钟离珺跑出滚滚烟尘,特效看得高长松一愣一愣。待他逃之夭夭,高长松才得空看手里的小玩意,他先以为是香囊,又看它不够饱满,凑近只嗅到一股草药香。
想来想去,只当是钟离珺的一番心意,再加之这小玩意儿绣得精致,他干脆拴在腰间。
……
经过一个月的激烈比拼,天下第一武道会终于迎来尾声。
张仁祖已经跟高长松混很熟了,他扒拉贴剩下的海报,啧啧称叹说:“十二郎你能未卜先知吧,怎么知道最后是他们俩上台。”
没错,高长松把海报都苏出来了,其实就是第一期邸报的封面,好巧不巧,最后入围决赛的真是呼延问雪跟朱之洞。
高长松先声明:“我可没暗箱操作,是他们自己的本事。”
张仁祖投以奇妙的眼神:“我当然知道你没暗箱操作。”
也不想想,就这两人的高心气,也操作不了吧。
不过……
“一直没让他们对上,这还不算暗箱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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