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萌的烈焰红唇勾出一个妖艳动人的浅笑,表情一脸的煞有其事:“我跟你说,以女人的直觉,咱们老板肯定有情况。”
她叹了口气:“唉,可惜了,我眼馋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就这么被别人拱走了,心里还有点小惆怅呢……”
白其桓笑了笑,喝了一口酒:“别告诉我你现在还觊觎老板吧?”
柳萌也喝了一口,一点点溢出的金黄色酒液从火红的唇边滑下:“诶诶哟,这话可不能乱说呀老白,我有这个贼心,也没这个贼胆呀。”
在他们闲聊期间,炎一已经出了病木区,往中央八区赶了,他走了一条相当隐蔽的通道,没有监控,也不会有人发现他今天的行踪。
他一边用智能助手给季玺讲话。
炎一:在回来的路上了,你睡了么?
季玺很快就回复了:还没呢,没睡着。
炎一:今天什么事?具体给我说说。
季玺发过来一长条语音,详细讲了讲今天常怀把他找过去,并让他陪同去陆家的情况。
炎一仔细地听了几遍,神情若有所思,随后发了一句简单的话:好,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季玺:嗯,我睡了,晚安。
炎一:晚安。
在给季玺回复信息的同时,炎一立刻点开智能助手的语音控制键,用冰寒的声音命令道:“帮我接白其桓。”
智能助手立即发出机械音:“好的,请您稍等。”
拨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几秒后,信号接通,白其桓的声音出现:“喂?怎么了老大?东西忘了拿?”
炎一冷声道:“给我安排一个常怀身边保镖的身份,立刻。”
第46章 我是特意来看你
还沉浸在美人乡,悠哉悠哉喝着小酒的白其桓立刻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把旁边的柳萌吓了一跳,只见白其桓表情崩溃地哀嚎道:“不是吧老板!这都几点了你还让我加班?是不是人啊?!”
“而且那是常怀啊亲,常文涛的宝贝儿子,常家的独苗,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啊!您老一开口就让我去搞他身边的保镖,怎么不直接让我把他暗杀了啊?”
炎一冷漠地回了一个字:“去。”
白其桓哭丧着脸放下酒杯:“知道了……这就去……等会儿把资料发你账号上……”
柳萌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出声来。
白其桓一脸生无可恋地挂掉了智能助手里的通话。
“自作孽,不可活。”柳萌笑吟吟地道,“谁叫你当初自作主张把老板叫回来的?怎么样,遭报应了吧?”
白其桓一脸痛苦地叹了口气:“没想到老板失忆了,以前拉着咱们拼命加班的习惯居然还在……”
“还好吧。”柳萌道,“我倒觉得老板脾气比以前好多了,我以前要是敢当着他的面说那些调戏他的话,估计得直接被他一巴掌拍死。”
白其桓翻了个白眼:“你也知道啊?”
“我这不就是说说嘛。”柳萌嘻嘻一笑,“所以我对他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就更好奇了,你之前跟我说老板混在总指挥里是吧?咱们找个时间过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还有你之前说到一半的那个人……”
季玺早早就睡了,第二天八点,他准时被常怀派来的人手从睡梦中叫醒。
常怀直接派了辆车过来接他,季玺坐在车里,一边吃早餐,一边醒瞌睡。
汽车在巨门区总指挥部门口停下,季玺被请下来,等了一会儿,接着被带进了一辆黑色无号牌的加长豪华轿车内。
季玺推开门坐上后座,车内空间极大,座椅皆是上好的皮质,中央还有一张黑色宝石雕刻的小桌子,常怀倚在后排,身旁一左一右坐着两个戴着墨镜、一身黑西装,佩着手枪的男人,看穿着打扮应是专门负责保护常怀的保镖。
“早啊,小舅子。”常怀毫不生分地朝季玺打了个招呼。
季玺颔首,不卑不亢地道:“常总。”
常怀打了个响指,他身旁的保镖立刻开了一瓶威士忌,往桌上空空的水晶玻璃杯里各倒了半杯琥珀色的液体。
季玺的目光短暂地停留在那个保镖身上一刻,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人的身影有点隐隐的熟悉。
常怀捏起杯子,碰了碰杯壁,朝季玺做了个邀请的动作:“喝点?”
季玺道:“常总这么早就喝酒?”
常怀笑了笑:“看你拘谨得很,帮你放松下而已。否则一会儿到了我那未婚妻的家里,还以为我欺负了你似的。”
季玺拿起杯子,动作优雅地抿了一口:“多谢常总招待。”
常怀饶有兴致地打量他低垂的眉目。
明月区离中央八区不远,汽车一路畅通无阻地驶入明月区,停在正中央一座气势恢宏仿古罗马风格的乳白大理石建筑门前。
早已等候许久的陆鸣貅亲自来迎接,常怀在保镖的搀扶下坐上轮椅,慢慢地移动出来。
与季玺前几次见他一样,陆鸣貅依旧是一身深灰的唐装,衣摆辍着繁复的滚边,他今天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甚至还打了一点发胶,明艳浓郁的五官展露无疑,他光是遥遥站在那里,已相当有陆明月年轻时候的风范,任谁都会觉得他们的确是一对血浓于水的亲父子。
季玺按照他们之前事先串通好的台词,亲切地朝陆鸣貅称呼了一声:“哥。”
陆鸣貅的身躯非常小幅度的一抖,纯粹是被季玺浮夸的演技震惊了一下,幸好常怀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忽略了这个小细节,他很快管理好了表情,用异常兴奋热情地口吻说:“我的亲弟,可想死我啦!”
正从大堂里出门迎客的燕云山以陆家心腹大佬的隆重姿势登场,他正状似若无其事地整理袖口,忽闻平常喜怒不形于色的陆鸣貅对着季玺热情高涨地喊了一声“亲弟”,惊得几乎心脏骤停,接着令他更不可置信的一幕发生了——他目眦欲裂地瞪大了眼盯着季玺那张脸,认出了这人不正是他前段时间意欲包养的那个小鸭子么!
燕云山顿时踉跄了一下,差点整个人直接从楼梯上滚下来,他面如土色,仿佛马上就要原地去世了似的。
常怀勾出一个别有深意的微笑:“小陆老板,久仰大名,幸会啊。”
陆鸣貅立刻也恭敬道:“不敢不敢,您尊贵之躯莅临此处,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
常怀抱着胸,悠悠道:“你们兄弟俩客套人的话敢情还真是从一个师傅那儿学的?一股装腔作势的塑料味儿扑面而来,我听得都替你们着急。”
陆鸣貅:“……”
陆鸣貅“呵呵”一笑,假装什么都没听到,脸上依旧挂着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仿佛脸上黏着一张坚挺牢固的面具:“您快先请进。”
他们来到了常家会客的正厅,这个厅相当大,天花板离地面至少有三米,气势磅礴,一盏盏华丽无匹的水晶吊灯熠熠生辉,把整个天花板点缀地如同一个花里胡哨的彩色宝石洞,其上装饰之多让季玺怀疑那些灯随时都会有砸下来的趋势,墙面为洒金箔满绣蚕丝纸,正对门的墙上挂着一幅花开富贵的水墨画像,出自上个世纪末日前就已成名的传奇画师盛一凡,厅内以“冂”字型摆着几张宽大的米色鳄鱼皮纹沙发,整个会客间的布置透露着四个明晃晃的大字——“老子有钱”。
常怀名正言顺地坐在最中央的上座,两个保镖一左一右如护法一般守在常怀两侧,陆喜和陆鸣貅各占据一边,跟在最后的燕云山战战兢兢地站在陆鸣貅边上,一脸还没缓过神来,随时都要昏过去的表情。
一个侍应生上前,给每个人倒茶,泡的是上万点数一两的金贡。
陆鸣貅笑着道:“您稍等,我这就去叫小蓉过来。”
常怀挥了挥手:“哦,先不急,我其实也不是来找她。”他微微一笑,大喘气般停顿了一下,慢声道,“……我是特意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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