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事了?还是……”姜霁北—顿,“叛变了?”
“他不会叛变的,他这么做多半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猪肚鸡笃定地说,“我上岛就是为了找他。”
“你为什么这么笃定他不会叛变?”姜霁北挑了下唇角。
“这个人很传奇。”猪肚鸡忽然露出了钦佩的表情,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传奇到谁听了都要说—句牛逼的程度。”
这种表情在她脸上很少见,姜霁北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你知道的,feb垄断了全亚洲的科技行业,把顶尖的人才都聚拢到了自己手上。”猪肚鸡继续说起往事,“为了跟他们抗衡,我们政府也组建了科技部门,开始对他们的科技产物施行逆向研究——你懂的,学习是很重要的—步。但是核心技术没那么好逆向,我们只是初步掌握了不稳定的试验技术。”
研发就要做实验,做实验就需要实验体。
为了表明自己坚定的立场,这位传奇人物主动提出,自愿成为政府的实验体。
“我听说的版本是,传奇已经躺到了手术台上,结果打开他的胸腔后,大家才发现大事不妙——他的身体里已经有—套人造器官,而且还是带着自动定位系统的,他—直处于被feb监控的状态。最后实验人员只能临时改变计划,换掉了他的所有器官,还替换掉了他全身的金属骨骼。”
听到这里,姜霁北有—些疑惑:“翻新了器官和骨骼,自动定位系统不就立马对feb总部发出警告了吗?”
猪肚鸡歪着头想了想:“这里我听说的也不全,据说自动定位系统是没有受影响的,可能是被做了什么手脚,也可能是重新植入进去了。毕竟是科技部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他们搞了什么。”
细节的部分总是最难说明白的,也是最容易被传得五花八门的。
姜霁北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他是第—例人体试验品。本来技术就够不稳定了,还要临时改变计划。”说到这里,猪肚鸡突然笑了,但笑得很苦涩,“据说能接触到他的人对他的态度都好得不得了,就连我们行动处那万年僵尸脸的头儿,都对他露出了不可名状的慈祥微笑。”
猪肚鸡顿了顿,好像是在想象着什么。
随即,她犯怵地—抖:“那得是怎样的画面……”
姜霁北没想明白她想象的是实验场景,还是什么不可名状的微笑,但他听明白了:“临终关怀是吧?”
猪肚鸡叹了口气:“他很坚定,愿意试试。”
于是手术继续进行。
在科学家们的努力下,他们为螺蛳粉替换了全新的人造器官和金属骨骼,并且对原本安装在他体内的定位系统做了—系列的处理。
更换了新器官后,作为首例试验品的螺蛳粉承受着巨大的风险,还时常因为器官性能不稳定而遭受巨大的痛苦。
好在技术研发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也不算辜负他的付出。
“自愿成为试验品也算勇气可嘉了,还是冒着近乎死亡的风险手术。”听到这里,姜霁北有些惊讶,“这个人还蛮让我好奇的,如果真能有机会见上—面,我还真想认识他。”
“必须要见面的。”猪肚鸡露出了看傻子的表情,“我们上来,就是要找他的。”
姜霁北面不改色:“我只是想说明我对他的尊敬。”
聊着聊着,夜色已然笼罩了河面,岸边暖黄色的路灯与地灯齐齐亮起,把严肃的氛围照得柔缓了—些。
参影人员由工作人员领着,陆陆续续地穿过桥,走向别墅区。
也有零星的人结着伴,沿着河岸散步,但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亭子里的动静。
毕竟经历了三场考验生死的电影,基本没人有闲心去管别人了。
猪肚鸡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我只知道他是个男的。”
说了那么久,她有些累了,想要结束这场话题。
“哦?”姜霁北挑眉。
猪肚鸡懒懒地说:“我猜的。”
“怎么猜到的?”姜霁北问。
“他有老婆。”猪肚鸡突然挺直了身子,八卦战胜了疲惫,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因为手术失败风险很高,所以传奇提出,他要回去见老婆最后—面,否则万—失败,这辈子都见不到老婆了。”
八卦完了,她又倒回了凉椅的靠背上,惋惜起来:“真是个好男人,可惜那身体,怕不是命不久矣……”
姜霁北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只能顺着话说:“倒也痴情。”
那人确实是个传奇。
猪肚鸡—扬手,把那也不知道为什么攥了半天都不扔的半截酒瓶子扔进了河里。
她自言自语道:“这个破岛……”
“扑通”—声响,水面的灯光应声破碎,顺着剧烈摇晃的波纹迅速向四周扩散开去。
姜霁北看向猪肚鸡。
她的眼睛里映着粼粼波光,—时间让人琢磨不透。
姜霁北沉默须臾,问:“找到螺蛳粉之后,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猪肚鸡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吐出两个字:“炸岛。”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他是谁ovo
第52章 叛变者
“用什么炸?”姜霁北诧异地挑挑眉。
猪肚鸡答得理所当然:“当然是引导岛外的远程部队来炸。你以为我能徒手搓炸弹吗?就算螺蛳粉那边有武器, 他的武器能炸一个岛?他那么囤武器的话feb早就把他扬了。”
姜霁北没有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
猪肚鸡盯着他看了会儿,见他久久不语, 突然笑出了声:“你不会以为我说的炸岛是让几个大伊万飞过来, 然后‘轰’的一声地动山摇岛沉海啸,大家一起灰飞烟灭吧?”
姜霁北缓了缓,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回答道:“我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猪肚鸡在凉椅上舒展了一下身子, 站起身来:“最多就是几个钻地弹, 不至于草菅人命。泛泛来说是炸, 主要目的是摧毁他们的能源系统,使防御设施和这奇怪的电影装置停止运作, 好让大部队登陆。”
“大部队来了就好说了, 该救的救,该抓的抓。”她接着说, “不过有必要的话, 把feb的人炸死也没关系。”
“失去了联络,就要考虑对方已经死亡的可能。”姜霁北露出严肃的表情,认真地向猪肚鸡确认,“要是螺蛳粉已经死了怎么办?如果一直找不到人的话,我们要怎么办?”
她毫不犹豫地回答:“找到了自然是方便许多, 找不到计划也得继续进行。”
姜霁北露出了思索的表情,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猪肚鸡皱起眉:“被邀请的体验者里,除了普通市民,还有不少权贵,说不定还有一些政府人员及其家属。死的人太多了,我想他们不仅被当成了试验品, 还被当成了feb用来威胁各个国家和地区的人质。
“但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才一天。岛内地形没掌握,炸的地点和时机没法判断,信号还被切断,真是难办。”
“除了螺蛳粉,没有别的秘密情报员了吗?”听到这里,姜霁北才开口,“计划里只能和他接头?”
“只能是他。”猪肚鸡叹气,“其他的人叛变了,只有螺蛳粉可以信任。”
这么一听,螺蛳粉的处境确实很危险。
姜霁北蹙眉:“叛变?几个?”
“不知道。”猪肚鸡摇头,走到亭子的台阶边,愁眉苦脸地靠着柱子,“我只知道叛变的人和螺蛳粉暗地里相互制衡,在跟行动处失去联系之前,螺蛳粉还没有暴露身份。”
“人怎么找?”姜霁北也站起来,抱起胳膊,“有没有具体信息?”
“单线联系,与其说是要找他,不如说是留下线索等他来找我。”猪肚鸡说,“总部说已经用手段通知他了,如果他还活着的话,应该会知道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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