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为无人问津和自动化管理,码头的守卫们奉行“观测者主义”,在有人来检查的时候装模作样地站得笔直,在没人来的时候快乐地比谁水漂打得远。
大海不似平静的河流与湖水,阵阵浪涛中,守卫们用来打水漂的工具五花八门。
有的人往海里漂螃蟹,螃蟹从他手中飞出时愤怒地举起蟹钳。有的人往水里漂蜥蜴,蜥蜴在空中疯狂地挥动四肢,在接触到海面时,甚至还在水面上跑了几步。
“用蜥蜴是作弊……有人来了!”
原本哈哈大笑的三个守卫立马撤回“哨所”,神色严肃,站得笔直,对面前出现的那位疑似大人物的来客行注目礼。
注目礼行着行着,他们就发现情况不对劲了。
大人物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
k先生踏上带有身份检测装置的台阶时,入口响起码头系统的甜美提示音:“欢迎您,k先——”
可甜美的提示音一下就变成了警报声:“身份不——”
“啪”的一声,一个像蜘蛛一样的装置被女人丢到了地面上,八只脚冒出白色的电弧。
警报音瞬间变成了意味不明的机械音,机械音胡言乱语了一阵后,突然一下没了声响。
“你们要是敢乱动的话,我就一枪把他杀了。”猪肚鸡站在池闲身后,用枪抵着他的脑袋,阴恻恻地威胁着守卫,“扔下武器。”
岛上时间18:31。
打晕地下工作人员之后,猪肚鸡和池闲把两拨守卫的身体拉进码头的地下一层。
第一拨守卫没有听从猪肚鸡的话放下武器,池闲顺势而动,一个巧劲掀翻了猪肚鸡,对着守卫大喊:“帮我摁住她!”
在守卫齐齐前来帮忙的时候,池闲装作按不住地松了手,猪肚鸡把两个守卫的脑袋一撞,又掐晕了第三个守卫。
第二拨守卫在18:30准时前来,不见码头上的同事,刚一愣神,就被猪肚鸡电晕了过去。
把码头里的监控镜头改为重复播放之后,池闲用权限解除了潜水坞的锁定状态。
“做戏要做全套。”猪肚鸡登上潜水艇前,诚恳地对池闲道别。
她对着池闲挥出一拳,随后用**把他掀翻在地。
“啊,快乐!”猪肚鸡露出欣慰的笑容,随后翻身上了潜水艇。
岛上时间18:50。
姜霁北来到了a108号码头边。
他在码头入口处装模作样地绕了十分钟,确认没有任何守备力量后,才小心翼翼地踏上了台阶。
在三四天的岛上体验中,姜霁北了解到,建设在入口处的台阶通常配备有身份识别装置。
但这一次身份识别装置不但没有发出警报,甚至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姜霁北走进码头的地下一层,发现这里的智能系统已经瘫痪,就连摄像头也闪着异常的红光。
十来个人像死鱼一样瘫在地上,被连着电源的**不断冲击。
里面没有池闲的身影,他环顾四周,发现池闲靠着墙,手里拿着枪,在一旁静静地守着。
看到姜霁北来了,池闲很干脆地把**一丢,眼睛一闭,像米粉一样滑到地上。
姜霁北:“……”
池闲敷衍地向他求救:“救命……这里被袭击了……请帮帮我……”
做戏做全套,姜霁北走上前,脱下外套,盖在了池闲身上,为他维持体温。
“你在这里等我。”他俯下身,低声交代池闲。
“嗯,小心。”池闲眯着眼,把自己挪进被电击的队伍中。
岛上时间19:10。
b110号码头边,姜霁北刚踏上台阶,就听到了“身份不明”的警告声。
“什么人?!”守卫立刻将枪口指向他。
“我是k先生的朋友,他在a109码头被人袭击了!”姜霁北声色俱厉,“赶紧派人过去!”
他装得有模有样,“慌乱”之下还搞错了码头的号码。
岛上时间19:30。
餐厅边的临时医疗室走廊里,“让一让”的声音此起彼伏。
池闲是最先被抬进来的人,姜霁北紧紧地跟在他的身边。
医护人员心惊胆战地检查了二十分钟后,确认了他没有什么明显外伤和出血,这才离开医疗室,去照顾其他的伤员。
姜霁北听到医疗人员交代手下的声音:“等会儿转移到地下医院,再做几个扫描——”
医护人员的声音越来越远,池闲在姜霁北的注视下“悠悠转醒”。
“好痛。”池闲把额头贴到姜霁北的手心里,闷声道,“哥,我受伤了。”
姜霁北诧异得差点笑出声来,他俯下身,贴着池闲的耳朵,道:“真能装。”
“没装,”池闲皱着眉说,“她真揍我了。”
“阿闲!”就在这时,病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中年男人大步流星地闯进来,语气焦急,“你怎么样?!”
坐在床边的姜霁北扭过头,和闯入者对上了视线。
只一眼,那张布满烧伤瘢痕的脸就映入了他的眼里,和他在全息投影里看到的那个“叛变者”的脸重叠起来。
他就是阮杜兰。
看到坐在床边的姜霁北,阮杜兰也停下了脚步。
他没有看池闲,阴鸷的目光直接锁定在姜霁北身上,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阮杜兰本人跟姜霁北想象中完全不同。
虽然脸上布满了令人无法直视的恐怖伤痕,他的身上却散发着一种强大且沉稳的气场。
方才的语气也是,焦急中带着责怪,处处透着父爱如山的关怀。
不愧是两头装,曾使用苦肉计骗取池闲信任的双面人。
姜霁北在心底迅速判断,此人铁石心肠,心狠手辣,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他没有站起身,而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毫不胆怯地跟阮杜兰对视。
这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仿佛谁先移开视线,谁就会输。
“父亲。”片刻后,躺在病床上的池闲出声了。
他看了看阮杜兰,又看了看姜霁北,中断了这场较量:“我没什么事,您别担心。”
听到池闲说话,阮杜兰的目光瞬间变得温和下来,阴鸷的脸上也带上了笑意:“你就是姜霁北吧?我常听阿闲提起你,他很喜欢你。”
他的语气平缓得像个慈祥的父亲。
“原来您就是阿闲的义父。”姜霁北也适时站起身,露出情真意切的虚伪笑容,“阿闲跟我说了,这七年里,多亏了您照顾他。”
多亏了这“照顾”,这七年来池闲身上的账,他迟早要一笔一笔跟阮杜兰算清楚。
“嘘。”阮杜兰竖起食指,眼睛往门口的方向瞥了瞥,示意隔墙有耳。
他还记得拗自己秘密情报员的人设。
姜霁北不上当,摆出疑惑不解的表情,让自己显得对什么“秘密”“埋伏”“叛变”一无所知:“怎么了?”
阮杜兰“哈哈”笑了两声:“没事,阿闲要休息,我们小点声。”
他快步走到病床前,貌似关切地微微弯下腰,去看池闲的伤:“听说你被人劫持到了码头,有没有伤到哪儿?”
“不碍事。我正准备去找阿霁,路上就被袭击了。那人用枪抵着我,要挟我去码头。”池闲平静地叙述,“我本想将计就计,没想到她手段太多,最后还是被她跑了。”
“跑了就跑了,最重要的是你没事。”阮杜兰表现得更关心池闲的伤势,“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能把你打伤?”
“我只知道是个女人,甚至没有看见她的脸。”说到这里,池闲静默了会儿,忽然叹了口气,“我这副身体不争气,什么体验者都能拿捏——”
“是爸爸对不起你。”听到池闲的话,阮杜兰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他伸手抚上池闲的额头:“如果当年爸爸有钱,就可以让你在正规医院更换全新的人造器官,也不至于让你在手术过程中受伤,再也无法承受下一次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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