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恶作剧的人成功地看到,红晕从池闲的耳根一直往下延伸到了脖子。
“那就先来接个吻吧。”姜霁北把池闲的脖子搂紧了些,微微抬起下颌,示意池闲来吻自己。
池闲怎么可能有拒绝的理由?他头低得很干脆。
一番久别重逢的热吻后,姜霁北推了推池闲, 示意可以结束了。
池闲抽离得恋恋不舍,结束前还凑上去吻了吻姜霁北的嘴角。
“你还挺会。”姜霁北抬手擦了擦湿润的唇角,笑着打趣。
“……天赋异禀吧。”池闲面不改色,一手圈着他,另一只手帮他把接吻时被弄乱的金棕色发丝拨到耳后。
姜霁北扬起眉:“这七年里,没跟别人?”
话音刚落, 他就看到池闲蹙起眉,默默地收紧了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用行动表达了不满。
“哥,我没有。”池闲为自己辩解。
“我瞎说的,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我。”姜霁北笑了一下。
姜霁北搂着池闲的脖子,温柔又多情地注视着对方那双海洋一样澄澈深邃的眸。
“你十六岁的时候就告诉过我了。”他轻声说。
姜霁北的话语让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起池闲十六岁时的事情。
池闲的表白,说起来算得上是误打误撞。
被姜霁北带回国后,少年池闲脸上出现得最频繁的表情就是笑容,自信,神采飞扬,充满少年气息。
他从来没有在姜霁北面前露出过类似沮丧的负面情绪。
直到池闲听说,姜霁北和别人传出了花边新闻。
那是池闲十六岁、姜霁北十八岁的时候,因为筹拍电影,姜霁北变得忙碌起来,基本上不着家。
池闲也正在为学业忙碌,自从跳级读高中之后,他就一直是年级第一,深得学校欣赏。
贵族学校活动颇多,池闲时常代表学校出去参加各种科技竞赛,一去就是一周。
因此,他们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见面次数却寥寥无几。
那会儿姜霁北在电影圈的朋友给他引荐了一位年轻且富有才华的电影人,那位刚满二十七岁的青年才俊同样出身于电影世家,家境优渥。
基于同样的背景与阶层,两人一见如故,有着说不完的话题。
很快,网络上就出现了姜霁北和那位青年才俊被路人拍到的同框照片。
路人有言,他在吃饭的时候,发现他们在一起谈笑风生,共进晚餐。
上流社会的绯闻向来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好事的媒体火速转发,照片简介变成了“热恋中的天才电影人”。
更好事的媒体更快乐地转发,说法变成了“两人从酒店上层下来后一起吃饭”。
这与路人原话简直能产生生殖隔离。
那是姜霁北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和人传绯闻。
聂明第一时间就把这花边新闻传给了姜霁北,姜霁北只觉得诧异又好笑。
且不提性取向的事情,他和那位前辈只是惺惺相惜,讨论的话题也只局限于电影。
对方没有在意,姜霁北也没有在意。
但有一个人在意到妒火中烧。
某天夜里刚回到家,姜霁北就被池闲堵在了电梯门口——他们家是电梯直接入户的,池闲不知道守在电梯门口等了多久。
姜霁北和他的父亲并不住在一起,成年之后,他就搬到了市中心的大平层,那里视野开阔,站在落地窗前,可以俯瞰城市霓虹灯闪烁的夜景。
理所当然的,池闲也跟着他一起搬了出来。
池闲“去世”之后,姜霁北一直独自住在那里,那是承载着他们共同记忆的家。
“阿闲?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看到池闲,姜霁北露出惊讶的表情,“怎么没有提前跟我说一声?”
没记错的话,池闲最快也要明天才回家,他今天还提前为池闲订了明晚的庆功宴。
池闲风尘仆仆,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他盯着姜霁北,答非所问:“哥,你去哪了?”
实际上,他确实一结束竞赛就赶回了家,甚至没有参加拿到特等奖后学校为他举办的庆功宴。
比赛结束后,池闲一打开智脑,就发现阅读清单里多了一串关于姜霁北的绯闻消息。
阅读清单是自动爬取网络上与姜霁北有关的消息而形成的,因为他不想错过关于姜霁北的每一件作品和每一个好消息。
没想到这次竟然出现了花边新闻,池闲风驰电掣地回了家。
他想立刻见到姜霁北,听他亲口解释他和那位青年才俊的关系。
“去了圈里一个前辈家。”酒后微醺的姜霁北没有注意到池闲情绪的不对劲,他伸手解开领带,想往玄关处走,“吃了个晚饭就回来了。”
“是不是和你传花边新闻的那个人?”池闲却挡在了他身前,声音里憋着火,“你们在谈恋爱吗?”
姜霁北终于意识到了池闲的不对劲。
他停下脚步,抬起眼,好笑地看着池闲:“什么谈恋爱?就算是谈恋爱,那又怎么样?”
年轻又暴躁的狼崽子终于无法在心爱的人面前隐藏自己的本性了。
池闲用那双蔚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姜霁北,眼眶微微发红,一开口声音就变了调:“哥,你不要喜欢他。”
憋着火的声音又变得像落水的小狗一样委屈。
“谁说我喜欢别人了?”姜霁北蹙起眉,觉得池闲这委屈劲来得莫名其妙,“吃了顿饭,喝了点小酒,他给了我一些电影拍摄方面的指导和建议,和喜欢有什么关系?”
池闲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但脸还是绷着,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他留意到姜霁北的话——“谁说我喜欢别人了?”
那他哥,喜欢谁?
姜霁北没打算放过池闲。
他抱起胳膊,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说说看,你马上就成年了,然后呢?不要我喜欢他,你想怎么样?”
姜霁北说话向来直白,池闲的心思他不是不懂,只是一直装作不知道。
他想看池闲到底能装到什么时候。
既然这次狼崽子自己憋不住了,姜霁北也懒得再装了。
干脆用不值一提的醉意为借口,撕开这层窗纸。
没想到姜霁北会这么直接,池闲反而噎了一下:“我想……”
“想什么?”姜霁北语调上扬,声音缓慢又轻柔,“说出来。”
“我喜欢哥。”在他的引诱下,池闲好像也喝醉了酒,大脑一片发麻。
他看着姜霁北充满笑意的眼睛,鬼使神差地说出了心里一直藏着的话:“我想做哥的男朋友,等我长大——”
“不用等你长大了。”姜霁北低下眸,忍不住露出愉悦的笑容,“现在就可以。”
小孩子真好哄。
池闲呆住了。
他听到自己胸腔里传来的心脏横冲直撞的声音。
那时的姜霁北也像现在这样,扬起下巴,脸上带着多情的微笑,用眼神示意池闲过来吻自己。
十六岁的池闲比现在大胆得多,哪怕耳根已经红到可以滴血,也没有犹豫,直接上前,搂住姜霁北,低下头。
然后是牙齿磕碰到一起时的那种生涩又轻微的疼痛。
池闲终于尝到了他哥唇齿间淡淡的酒精味道。
“轻一点。”姜霁北伸手拍拍池闲的背,指导着他,“磕到我嘴唇了,你怎么这么笨?”
“那……哥再教教我。”
那是他们的初吻。
是甜丝丝的,玫瑰鸡尾酒味的吻。
从回忆中醒来,姜霁北松开池闲,发现对方表情发怔,似乎也在想着一样的事情。
“我听说,你在去接受高风险手术前,曾跟行动处提过,要回去见老婆一面。”他眯起眼睛,“行动处的传奇先生,你老婆是哪位?”
池闲回过神来,脸上难得露出了窘迫的表情。
“小时候话这么多,长大以后不想回答的问题就当作没听见是吗?”姜霁北对他保持沉默那套已经很熟悉了,语气调侃,“说说看,你什么时候来见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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