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联谊会,问萦眼中闪过丝兴味。
曲藿的手依然摁着门把,手背上青筋凸起。
他警惕地盯着猫眼。
“十分钟。”
问萦懒懒道。
现在不打发走霍爵月,等会他还得来堵。
而且他确实对霍爵月说的事有点兴趣。
“可以,就十分钟!”
霍爵月忙不迭地答应。
房门应声打开,霍爵月脸上的欣喜在和曲藿对视的瞬间,转化成了惊惧。
曲藿看他的眼神,熟悉又陌生。
像是在看死物。
可从问萦的角度看不见曲藿的表情,他只觉霍爵月突然变脸莫名其妙。
褪去永远穿不整齐的校服,吊儿郎当的模样,霍爵月换上西装皮鞋,倒真有几分精英模样。
可惜他举手投足还是个不成熟的纨绔阔少,心事全写在脸上。
“去前面楼道说话。”
问萦看了眼表:“现在是九点十五分。”
时间争分夺秒,霍爵月知道没讨价还价的余地,移开视线:“走。”
临走前,问萦抽空给曲藿回了个安抚的眼神。
刚才看表情恐怖的曲藿此刻神色淡然,只是脸上带了些不放心。
曲藿有什么好怕的?
问萦更觉得霍爵月奇怪了。
早知道就该只给他五分钟。
周遭无人的楼道里,两人之间隔了三米远,分别占据一左一右的角落。
问萦从一旁贩卖机取了瓶可乐。
当然,只是给他自己买的。
“明天的演出,你不要参加了。”
霍爵月拧着眉,开门见山:“很不安全。”
问萦不置可否,单手拉开拉环,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你应该清楚,秀羽最大的股东就是顾家人。”霍爵月烦躁地闭了闭眼,连珠炮似地继续往下说。
“而顾家遇到的麻烦,和国外的军火生意有关系......那是真正的黑//帮,比理查德家不讲道理得多。”
问萦擦着罐口,眼中带了意外。
豪门没几个水不深的,可他还以为顾家至少在里面算得上干净。
“你应该把这事告诉顾溪澈,而不是我。”
终于,问萦开口。
“他早知道了,用不着我提醒!”见他这副模样,霍爵月十分抓狂。
“联谊表演当天,会有很多政商名流来到秀羽,而那群盯上顾家的家伙不会善罢甘休。”
“真这么危险,学校还不停办活动?”
问萦有些不相信。
“不过是秀羽对自身的安保有自信罢了。”霍爵月啧声,眉毛拧成川字
“可有谁能百分百保证。”
因为有太多权贵家的孩子入学,明樱和秀羽几乎隔两三年就会遇到点乱子,但都会被学校极强的安保力量顺利解决。
按理来说这次的麻烦也是如此,可霍爵月不敢拿问萦去赌。
“所以这次你必须得听进去。”
他苦口婆心。
在鹅鹅上说问萦不会信,而且这么久不联系,他不知道如何开口。
霍爵月只能趁今天彩排,跑到线下来和问萦讲。
随着他越来越焦躁,问萦也被带得语气变差。
“你的意思是我要抛下他们,临时退组?”
“他们五个都不是吃干饭的,用不着你担心。”
霍爵月顿了顿,想到曲藿刚才的眼神,恼怒补了句:“特别是曲藿,他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问萦:.....
又来起承转曲了。
“他这人有多可怕,你根本不知道!”
瞧见问萦不屑的表情,霍爵月被刺激的愈发抓狂。
问萦的脸色彻底黑了。
“好了,十分钟已到。”
他的耐心耗尽,转身就要离开。
手腕被抓住,霍爵月哀求似地低声道:“你好好考虑下,就听我一次!”
“你什么时候能不带情绪和人交流,再和我商量。”
问萦愈发不耐,挣脱开他的手。
“我知道你讨厌曲藿,要是你前面兜圈子说这么多,就是为抹黑他两句,那大可不必。”
“艹,我不是这意思。”
霍爵月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语无伦次:“我没必要专程来骂他,可他真不对劲。”
问萦更来气了:“哪里不对劲?”
要是平日他肯定直接走人,可今天被彩排的声音吵到,问萦本就心情不好。
“不管你信不信,他的身份不简单。”
霍爵月的声音嘶哑又颓唐,压得很低,像是兽类呜咽。
“......他会绑架你。”
听起来没头没尾的话,却让问萦浑身血液倒流。
曲藿绑架问樱樱,这是书里还没发生的剧情。
霍爵月怎么会知道。
少年的身形骤然僵硬。
问萦转过身,满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终于说出了压在心底的秘密,霍爵月如释重负地靠在墙边。
“说了你又不信,我说什么你都不信!”
他捂着脸,自暴自弃地控诉:“不光是这样,他他妈还是我亲哥,我亲哥!”
要不是曲藿真的危险,他何至于这么说自己走丢多年的哥哥?
又对上了。
问萦忍住揪他领子的冲动,压住声音里的颤音:“你给我讲清楚。”
“我做了个梦。”霍爵月松开手,脸上颓然。
“很真的梦。”
梦里他和问萦,确切来说是问樱樱一直很好。反倒是曲藿十分多余,还一直和他们不对付。
可后来的某天,这个阴冷沉默的古怪同学住进了他家。
“爵月,快叫哥哥。”
妈咪的声音很哽咽,老东西也红着眼眶背过身。
穿着廉价连帽衫的曲藿被推到他跟前时,他愣愣地看着这个“哥哥”,心里五味杂陈。
但总体来说,还是高兴的。
所有人都很开心,只有曲藿没半点被豪门找回的喜悦,那双眼睛像是活死人的眼睛,黯淡无光。
曲藿木木地看着他,他没忍住,后退了半步。
从那天起,他想和曲藿打好交道。
毕竟曲藿不是外人,而是自己的哥哥。
可成了霍盛星的曲藿却没和他交好的意思。
他不爱这个家,不和其他人过多交流,像个安静又完美的木偶,总是看着窗外发呆。
那是那个他待了十多年的,平民区的方向。
在无人知晓的地方,霍盛星缜密地织起一张网。
随后,他将牵引网的丝线拉断,引起了一场风暴。
霍盛星是个疯子。
他不惜一切代价想毁了霍家,可他又别无所图。
他甚至绑走了问樱樱,这让霍爵月对他的手足之情彻底崩塌。
梦的结尾,受了惊吓的问樱樱被他揽在怀里,霍爵月抬头看向废弃仓库里,被烈焰吞没的霍盛星。
同情心泛滥的问樱樱朝他伸出手,而霍盛星看都没看身后一眼,平静地朝着火海走去。
像是早已知道自己的结局。
“我以为这是假的。”
霍爵月的眼眶发红,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什么。
“我不敢拿他的头发去测基因,所以我观察了很久。”
“梦里的事,大部分、大部分都应验了。”
除了他和问萦之间的感情。
而且现在再看曲藿和老东西,长得是真像啊。
问萦半晌没说出话。
第二个了。
霍爵月第二个梦到书里剧情的人,而且从他的描述看,他可能做梦比顾溪澈更早,梦到的内容也更多。
谁会是第三个呢?
“他为什么这么做?”
问萦愣愣地问他,哪怕他知道霍爵月大概率也不清楚。
霍爵月意外于问萦居然愿意相信,他略微平静了些:“不知道。”
“......或许是觉得被丢掉,怀恨在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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