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首富家的独子。
哪怕烂泥扶不上墙,爹妈都会给他把墙拆了换一面。
思及此处,问萦有些心烦。
两道鬼鬼祟祟的视线依旧盯着他,问萦面上冷淡,随手拿起张试卷。
“溪澈,我有道题不太懂。”
听到要学习,红毛和黄毛像是被施了紧箍咒,瞬间跑得没了踪影。
顾溪澈无奈看向两人离去的方向。
聪明如他,当然清楚讲题是问萦的借口。
旁观者清,霍爵月自以为在保护问萦,实则太过越界,只会把人推得越远。
似乎是为问萦,霍爵月才答应了父母进行魔鬼训练。
可问萦的眼里从来没有他,哪怕他得了第一名,也是徒劳无功。
“溪澈,晚上咖啡馆?”
见他出神,问萦出声提醒。
“我有空。”顾溪澈回过神来,温吞道,“正好有些笔记,如果曲藿同学需要,可以分享给他。”
虽然他的父母希望他帮助霍爵月,但他更愿意站在问萦身边。
“多谢了。”
问萦欣然接受。
l'aube是个很好的地方。
里面足够安静,是樱巷里难得的避风港。
点上一杯还算便宜的咖啡,不光照顾乔老板极其冷清的生意,还可以顺理成章坐到十点钟闭店。
问萦和顾溪澈背着书包推门而入时,曲藿已经到了。
他穿了件白色的衬衫,扣子规规矩矩扣到最上头,平添几分书卷气。
“哟,带别的小同学来了!”
乔婞搬下来一筐浓缩橘子汁,抽空招呼问萦。
“不用不用。”
曲藿想要上去帮忙,她摆了摆手:“刚才让你搬面粉,已经够麻烦你了。”
“现在不是你的工作时间,你们都是我的客人。”
“不过你们要喝什么,都可以去吧台自己做。”
乔婞气喘吁吁放下橘子汁,指了指没人值班的吧台。
咖啡店的生意今天依旧不好,而乔婞也一如既往地不在意营业额。
她开店的目的,只有她清楚。
“我请你们。”
知道问萦和曲藿手头都不算宽裕,顾溪澈绅士地就要付钱。
“不用。”
问萦没等顾溪澈反应过来,将钱放在收银台处,拿走了一杯柠檬汽水。
“那我要杯黑咖啡。”
顾溪澈向来争不过他,笑着和乔婞点单。
曲藿本来就不爱喝饮料,给自己倒了杯水。
平添了两笔收益,乔婞自然也高兴。
她很快将咖啡做好端给顾溪澈,又给问萦和曲藿的杯子里多削了两片柠檬。
“各位同学,学习加油。”
做完这些,女人打了个哈欠,继续上楼休息。
“那我们开始吧。”
问萦打开练习册。
学霸的周身总是自带让人安静下来的气场,有顾溪澈在,今晚的学习效率格外高。
三个小时转瞬即逝。
“谢谢乔姐。”
临走之前,三人自觉地将垃圾收到一块带走。
“下回再来。”
面对学生,乔婞及时掐灭手里的烟:“路上都注意安全,别让家里人担心。”
“对了,帮我把门口的指示牌翻过去!”
问萦帮忙将挂着的“营业中”翻面,三人离开咖啡店,走在入夜后依旧热闹的樱巷里。
“我认得她。”
走出好长一段路,顾溪澈轻声开口。
“谁?”问萦看向身后。
“乔老板,她应该是乔家的独生女。”
“十来年前,乔家也算有头有脸的家族,做建材生意。”
顾溪澈的记性极好,很快便从自己几岁时的记忆中找到有效信息。
“乔家二老前后走了,她没消息了几年,再回来就成了小店的老板。”
没人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问萦和曲藿也都没问。
听起来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走到路口处,顾溪澈率先和两人分别。
“我家离得近,很快就到了。”
他看看问萦,又有些紧张地看看曲藿。
曲藿依旧是副喜怒难分的表情。
在昏冷的灯光照射下,他那双眼睛愈发显得阴寒。
想到之前目击的曲藿打人时的狠劲,顾溪澈喉结滚动,低下头去。
“明天见。”
他轻声和两人说。
“你好像把人家吓到了。”
等到顾溪澈走远,问萦单肩背着书包,慢悠悠看向曲藿。
曲藿平时确实该多笑笑,不然瞧着真有点凶,而顾溪澈又恰好胆子小。
“......”
曲藿也意识到了,眼睛微微耷拉:“抱歉。”
“不是你的错,只是你们现在不熟而已。”
问萦本只是开玩笑,连忙宽慰了句曲藿。
他岔开话题:“走了,明天还得上课。”
他之前从来不在十点后回家的,现在已经十点多了。
在外面游荡,问萦瘆得慌。
“嗯。”
曲藿跟在他后面。
专注做某件事的时候,时间就会变得很快。
期中考试如期将至。
拜乔婞的场地,顾溪澈的大脑,还有霍爵月没来学校所赐,问萦的商学成绩又在短时间内拔高了一截。
而曲藿的文综也提了十来分,不再拖他的成绩。
和月考不同,期中考试的总分提到了一千,并且为了遏制抄袭,按照月考成绩划分考场。
顾溪澈、问萦和曲藿分到了第一考场的一号、二号还有五号,而霍爵月则分在了另一头的第十考场。
在考试前夕,经过死亡训练的霍大少终于回到了班里。
他推门进来的时候,在讲台边帮顾溪澈记板书的问萦险些没认出来。
“你.....”
而顾溪澈更是被吓得瞪大眼睛,手里的粉笔不小心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书里的霍爵月边搞暧昧边学习,期中考那会春风得意,日子非常滋润。
可现在的霍爵月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不光瘦了一圈,眼眶都有些陷下去。
要不是男主的颜值实在能打,他换件衣服就能去参加万圣主题派对。
形容枯槁不可怕,可怕的是这样的霍爵月,依旧永远自信,永远毫无自知之明。
他深情款款地看向问萦,试图从眼中释放电波。
问萦没吭声。
他飞快地抄完板书剩下几个字,丢下粉笔拍了拍手,几乎是小跑着下了讲台。
之前的霍爵月好歹能拿来榨油,现在像是连油都被榨干了。
“问萦。”
霍爵月见他低头抿嘴,一时分不清问萦是在娇羞还是在扭捏。
无论如何,问萦一定已经为他的这份坚持所感动。
他为了他,每天只睡五个小时,背书背到吐,做题差点晕过去。
他已经不是曾经的他了。
他现在强得可怕!
霍爵月要用成绩和问萦证明,自己在任何方面都比其他人更配得上他。
一声响,大手拍上问萦身旁的桌子。
盯着霍爵月右手小指边缘水笔和铅笔的淡淡痕迹,问萦往后退了退。
这些痕迹印上不久,明明可以洗干净的。
他很嫌弃,有点不想动手赶霍爵月。
而霍爵月把他的沉默当成默许,依旧倾身想要靠近问萦。
多日的刷题已经让他心神恍惚,也忘了看起来无害的问萦动起手心狠手辣。
自以为的言情剧场景,已经被他演成了恐怖片。
被霍爵月一震,放在桌上的簇新试卷差点落地,沾满灰尘。
千钧一发之际,试卷被一只手及时接住。
另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力道恰好能够将他桎梏。
“离他远点。”
霍爵月不可置信地侧过头,曲藿正将试卷递给问萦。
而问萦明显松了口气,脸色也好上许多:“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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