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搭着问萦的双臂,兀自取出一枚白水晶做的发卡,虚别在问萦头上。
“真好看。”她柔声道,眼睛里是细碎的光。
白晚晴自己开了间没挂靠霍氏产业的珠宝设计工作室,在业内颇有名气。
专业出身的她的审美自然很好,发卡别在问萦头发上不显得突兀,反倒有几分俏皮。
问萦没有反抗,只是身体出现了片刻僵硬。
小时候,他的母亲也喜欢往他头上别些花草,笑吟吟问他喜不喜欢。
可后来母亲不爱笑了。
他喊她母后,母亲则认真告诉他要喊他母亲。
“我可能不再是星皇宫的女主人了。”
再后来,母亲离开了星皇宫。
她没和父皇离婚,只身去了一个偏远星系,很少再回到皇都。
问萦为她高兴。
他知道在那个山清水秀的偏远星,成为女爵的她很幸福。
“一直站在外边,像什么话。”
霍霆咳嗽了声,唤回问萦的神志。
白晚晴不轻不重地睨了他一眼,西装革履的霸总立刻低头看地。
“你霍叔叔说得也对。”
她干脆利落把发夹扣在问萦头上,搭着问萦的肩膀:“走,进去说。”
“正好阿姨这有好多漂亮衣服。”
被戴上水晶小兔发夹的问萦:......
今天穿女装是在所难免了。
听着妻子的话,霍父难得露了笑脸:“对,晚晴的衣品最好。”
“老不正经!”霍母笑骂。
问萦夹在两人中间,逼着自己面不改色。
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电灯泡。
穿过迷宫一样的走廊,几人来到足有一间教室大的会客厅。
“去让厨房炖冰糖雪梨来。”
白晚晴吩咐王管家,随后看向问萦,亲切笑容加深。
她语调带了些埋怨:“你这天天卖力学习,嗓子不哑才怪。”
“......谢谢阿姨。”问萦艰难道。
虽然再喝冰糖雪梨,他也不可能让嗓音变尖。
“你们说话。”
霍霆的手机一个劲响不停,他十分霸总地摁掉无关紧要的电话,抬起锋利的下颌线,用那双三白眼温柔地看向白晚晴:“我过会再来。”
曲藿长得随霍霆,霍爵月则更像白晚晴。
但霍爵月的性格怕随霍霆更多。
问萦在心里嘀咕。
“你忙你的。”白晚晴往问萦旁边坐了些,拉住问萦的手,“以后想要什么,尽管和阿姨提。”
说多错多,问萦肌肉紧绷,假装乖巧地沉默点头。
换来白晚晴一串银铃般的笑。
“阿姨要谢谢你,在学校里担待爵月。”
聊了会闲话,白晚晴的语调低落:“我知道他叛逆不服管,也不好相处,让你管着他是在为难你。”
“是我该做的。”
问萦有些心虚。
他其实没怎么管霍爵月,更多是霍爵月找他麻烦被他整。
难道霍爵月被他揍了,还在家和父母说他的好话?
“没人该为其他人负责的,他也该成熟些。”
白晚晴叹气,面上露出疲惫:“霍家现在就他一个孩子。”
她的话止住了。
豪门圈谁都知道,霍家曾有个大霍一岁的长子,两岁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问萦放缓语调:“他会明白您的苦心。”
霍家人不像书中和霍爵月嘴里说的那么不近人情,最多只是放心不下儿子,对他既溺爱又约束。
至于曲藿的身份,他没法越过曲藿和霍家挑明。
在外十七年的曲藿该回到霍家吗?
问萦不知道。
“但愿吧。”
白晚晴意识到气氛有些凝重,擦了擦眼角转移话题:“不说霍爵月那臭小子,今天是好日子。”
“阿姨给你选的裙子,请法国那边设计师做的,快去更衣室看看喜不喜欢。”
果然。
该来的躲不掉。
想到被女装支配的恐惧,问萦后背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可看着白晚晴满脸希冀,想到自己的身份,他没有立场说出拒绝的话。
“好,谢、谢、阿、姨。”
他努力表现出一点开心来,可吐字却只能一个个往外蹦。
白晚晴只当是他太紧张,轻拍他的肩膀宽背:“把这里当自己家就好。”
“你这身量高,要是在外面不好买裙子,就来找阿姨给你订。”
居然还有无穷无尽的裙子。
原本宽慰的话流入问萦的耳中,更像是接踵而至的惊吓。
送他到更衣室门口,白晚晴看他这副低头扭捏模样,捂嘴轻笑:“我就不进去了,免得你觉得别扭。”
更衣室内,时钟正指向十二点。
柔光落在拖地长裙上,照的裙摆处的薄纱像是投入水的月光。
右胸处丝织的雏菊纯洁又梦幻,花蕊用宝石点缀,编织的花藤一直缠绕向右肩。
是很美的一件长裙。
........如果不是穿在他身上的话。
第23章 他到底是男是女
赛车比赛已经快开始了,按常理霍爵月现在不会回来。
反正肯定要穿女装,长痛不如短痛。
可让他兴高采烈地穿女装,还是很难做到。
问萦的手艰难搭上自己的袖口,边做心理建设,边缓慢脱着衣服。
为了穿长裙,还需要把最里面的短袖脱掉才行。
【殿下,您想开些。】
“绅士”见他惨白着脸,不住地宽慰。
【据我所知很多姑娘都会穿男装,那您偶尔穿件女装,本就不是什么稀罕事。】
......好像确实是这道理。
问萦一咬牙,小心翼翼地往身上套着裙子。
上次他醒来时裙子已经穿在身上,这还是他第一次自己穿,实在是非常不熟练。
长裙刚好符合他的身材,只是和书里一样,背后条很难上拉的拉链。
而且男女身形有差异,裙子的肩宽比他的肩膀要窄,这导致原作里问樱樱能勉强拉上的拉链,到他这完全没法收拢,暴露出肩胛附近流畅的线条。
问萦不可能去找白晚晴帮忙,只能自己艰难地试探往上拉。
镶嵌珠宝的小雏菊打着颤,像是嘲笑问萦的无能为力。
屋漏偏逢连夜雨,屋外传来王管家略显焦急的声音。
“...少爷...您怎么....”
换衣间的隔音实在是太好,问萦只能听到几个破碎的词组。
一声“少爷”出现,他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
霍家现在只有霍爵月一个少爷。
这个点霍爵月分明在赛车,怎么会突然回家?
为了防止自己过度紧张出现幻听,问萦停住手上的动作,抱起换下的卫衣,光着脚小步走到门边,屏息凝神听着外头的动静。
不经意间看到镜子里陌生的自己,问萦的耳根通红。
因为和裙子做斗争,他的头发已经凌乱散开,只留了个发夹扣着刘海。
大码的长裙穿在身上,意外地并没很重的违和感,只是胸口处稍微有些紧,根本遮不住锁骨往上。
他停止胡思乱想,触电般地移开视线。
......不会再有下次了!
他再次发誓。
“小爵回来了?”白晚晴十分诧异。
她的语气不似对问萦那般温和:“早上不是非要出去赛车吗?”
“我回来取赛车服。”
霍爵月的声音没好气,但好歹没了平时的跋扈张扬:“取了就走。”
在听到他声音的瞬间,问萦便开始着手换回自己原本的衣服。
为主线而生的巧合太多,他已经见怪不怪。
还好霍爵月是现在回来,而不是他穿着长裙出去之后。
深呼吸了几下平复狂跳的心,问萦脱着身上配饰繁琐的裙子。
漂亮的刺绣、珍珠和宝石此刻成了累赘,为了不弄伤礼裙,他的动作愈发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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