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逢的金丹已经修好了,大乘期寿数绵长,活个千八百年没问题,他慢慢哄就是。
季则声那点心思都被看穿了,就像穿了衣服也跟光屁股一样,他一时恼怒,又觉得好奇,故而偏过头:“那如果我在敌营,还要取你性命,你又待如何?”
谢轻逢偏头想了想,实话实说道:“那我先把对面的人杀光了,然后留你一个。”
“到时候你要杀我我也不还手,我把心挖出来交给你,你要是还生气就拿它出气,捅一万剑都行,等消了气我再把你带回来,让你捧着我的心坐在我怀里双修。
“要是敢把心摔了,我就把你日得下不来床。”
他口口声声,振振有词,一点都不像玩笑的模样,季则声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只觉得鸡皮疙瘩从脚跟爬到头皮:“你……你在威胁我吗?”
谢轻逢:“哪里是威胁?是喜欢才这么做的,邪魔外道,不外乎此。”
这一刻,虽然戴着镣铐的人是谢轻逢,季则声却觉得他的目光更像是一条条有毒的藤蔓,将他捆得喘不过气。
但这种时候露怯是大忌,他喉结滚了滚,想起花护法送给他的那些话本,反问道:“你怎么就肯定被日…得下不来床的不是你?”
谢轻逢挑起眉:“是么……”
出息了,他居然不知道小师弟还有这样远大的抱负,看来要好好纠正错误观念才行。
他眯了眯眼,喝了口茶,半晌才道:“你尽管来,师兄静待。”
季则声见使尽浑身解数也唬不住谢轻逢,只觉如坐针毡,一口闷了茶,佯装镇定地走出门外,一回头,谢轻逢竟是泰然自若,随手抽出桌边典籍就读了起来。
他关起门,挡住那张狡猾至的坏脸,深吸一口气,却见贴身伺候的那三个少年突然静了静,他们只看见季则声推了个轮椅进去,没看见人,想起先前爬床的那个少年,一时浮想联翩,只觉得是他们天赋异禀的季宫主把人弄得下不了床走不了路,只能用轮椅推着,见季则声面露疑虑,眼珠一转就围了上来。
旧爱负伤,是新欢上位的好时候。
“宫主,您是有什么困惑么?”
若放在平时,季则声对他们爱答不理,今日不知是不是心情好,只沉默片刻,就真的说话了:“若本座喜欢一个人,想把他捆在身边,永远挣脱不了,应当如何?”
魔修冷情,重欲而不谙情爱,这么深奥的问题不免让人有些为难,三人绞尽脑汁,垂头沉思片刻,忽然眸光一闪,醍醐灌顶:“宫主的意思是想把他捆起来,看他挣扎不休的样子,要是他想逃,就管教一下他是不是?”
季则声只觉得这个说法有些奇怪,似对非对,沉默片刻才道:“嗯。”
三人顿时点头如捣蒜,心说原来宫主好这口,恨不得拿出纸笔记下,又确认道:“那宫主喜欢强势一些,还是温柔一些?”
季则声平日里脾气已经够好了,他踌躇片刻,觉得自己应该多变通,不能被谢轻逢吃死,故而道:“强势一点罢。”
三人眼神又一亮:宫主果然喜欢强势的!
“那简单!我记得有个叫藏镜梦丹青的,深谙此道,娴熟无比,最近还出了一整个系列的画本,属下明日就买来献给宫主!”
“痴殿主人那里有许多道具,属下会找时间向他要来!”
二人买书的买书,找道具的找道具,季则声心说可行,故而点点头,却见一直沉默那人眼珠一转,忽然道:“属下愚笨,不能为宫主解忧,不过宫主若是想练手,属下愿意献身!”
季则声不由道:“……你很有经验么?”
那人顿了顿,睁眼说瞎话道:“属下伺候谢轻逢良久,经验丰富着呢,宫主放心就是!”
第59章 醋海
三人出谋划策, 极尽谄媚,说尽好话,恨不得随了那个叫“大牛”的少年,一朝爬床成功, 一辈子荣华富贵, 一步登天。
季则声静静听着, 面上不显,眼神却已暗了下来,手背青筋鼓起。
修真界传闻真真假假, 青年才俊有时尽, 但藏镜宫主的风闻艳事却是层出不穷,光季则声听过见过的的就数不胜数。
那些民间书肆里, 甚至专门开辟了角落,专门摆着藏镜宫主的艳情话本,季则声从百丈凌峭出来后曾偶然一见, 主角无一不是谢轻逢, 这本同正道仙门的女修夜夜笙歌, 那本和邪道护法花见雪白日宣淫, 就连死后做了鬼, 也要当个风流艳鬼,不仅男女不忌,甚至连人都可以不是。
他那时看完, 当即怒火中烧, 一气之下买下店里所有话本, 付之一炬, 只留下两本主角是藏镜宫主和某季姓七弦弟子的,虽然笔触狂野, 但难得温情。
谣言要是传多了,那就不单是谣言那么简单,何况谢轻逢当年亲口承认最爱年轻少男,如今又经属下亲口承认,荒|淫无耻之名已是板上钉钉。
季则声一边听着,只觉一股怒气涌上心口,大有燎原之势,听那个伶俐嘴快的少年说伺候谢轻逢有经验,问他需不需要,他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笑了笑。
“为什么不要?明日你就来本座寝殿伺候。”他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少经验。
而另一边,眼见季则声半天不回寝殿,谢轻逢捧着本书百无聊赖。
把他关在这里,自己倒是出去浪了,他叹了口气放下书,看见桌上的红木盒,打开一看,却是枚碎成两半的玉佩。
看季则声当初摔玉时的力度,是动了真怒,恨不得把谢轻逢也摔成两半,只是后来收起来,大概也心疼,谢轻逢摩挲着玉佩的断口,想了想,遂将玉佩收进袖中。
“砰——”寝殿的大门被一把推开,腰细腿长的人跨步进了门,慢慢走到桌边,季则声面色不虞,凛然孤立,一双眼睛打量着谢轻逢,却什么也没说,把他看得摸不着头脑。
谢轻逢一顿,倒了杯茶给他:“来,喝茶。”
季则声接过茶水,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谢轻逢琢磨半天,开口道:“怎么?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季则声继续喝茶,又暼了他一眼。
谢轻逢:“……”
得了,不说话罪魁祸首应该就是自己了,虽然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现在季则声心魔附体,脑回路比较奇怪也是正常的,他犯不着惹人生气。
不过他已经琢磨出哄人的经验,对这种情况也算游刃有余。
第一步,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不要问,先关心一下人再说。
他拉着季则声的手,从手心摸到手背,温声道:“出去这么久,冷不冷?”
季则声表情果然松动些许,半晌才冷硬道:“我修为那么高,怎么会觉得冷。”
第二步,见缝插针说好话。
谢轻逢笑了笑:“师兄忘了,是师兄怕你冷。”
季则声意味不明道:“师兄还真是会关心人。”
第三步,表明态度,从一而终。
谢轻逢道:“师兄只喜欢过你一个,不关心你关心谁?”
往日里他这么一套功夫下来,季则声就算不高兴,脸色也不难看了,谁知今日他说完,季则声却一脸狐疑,皱着眉头地凑近了些,两手抱住他的脸,强迫对视:“这些话你对多少人说过?”
谢轻逢坦然回视:“唯你一人尔。”
季则声皱着眉:“这句呢?”
谢轻逢道:“师兄只喜欢你一个,又怎么会和别人说这些。”这是实话。
“这可是你说的,”季则声眼神动了动,不知在想些什么,松开他的脸,转身上了榻,“过来陪我睡觉。”
他心道谢轻逢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等明日见真章,看谢轻逢还敢嘴硬。
见季则声不再追究,谢轻逢也松了口气,坐着轮椅挪到榻边,却见季则声已经卸了发冠和外衫,仍旧睡在床榻里侧,背对着他,好像在说:上来,你睡外面。
明明已经是人人畏惧的季宫主,对着谢轻逢也是颐气指使的,可谢轻逢盯着 他的后脑勺,只觉得像只阴晴不定又爱闹脾气的猫,说不出的乖。
上一篇:豪门后爸在娃综稳定发疯
下一篇:炮灰只想养花[种田]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