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愣,心说这青年视点真独特,但还是实话实说:“不太像,倒像个老实人,和你有点像。”
季则声微微一顿,心说自己和师兄都搞在一起了,才不是老实人,但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噢”了一声。
“我当时牵马游街,被受惊的马踢断了一条腿,奄奄一息时,那位大国师下车来将我扶起,还施法治好了我的腿……”当年一见,他感念良久,后来历帝说大国师叛逃,并将其的名字视为禁忌时,他想起的却是那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俊美青年。
他说完静默片刻,很快又开始喝酒吃肉,仿佛没说过方才的话。
谢轻逢和季则声陪着他闲聊,等老头吃饱喝足聊够天,拄着拐杖走了,谢轻逢和季则声才有时间说悄悄话。
那老头酒量奇佳,一直敬酒,他两不好推脱,也跟着喝了几杯,谢轻逢还没什么,但季则声酒量一如既往地差,沾一点就醉了:“师兄,我好渴……”
一边喊着师兄,一边就蹭过来了,谢轻逢怕他摔了,伸手揽住他半边身子,倒了杯茶给他。
谁知茶还没入口,季则声就先动了手,把面前的半碗酒当做茶,谢轻逢眼皮一跳,还来不及阻止,就叫他咕嘟咕嘟一饮而尽,豪迈地擦了擦嘴巴,然后慢慢呆住了:“师兄,这水好辣……”
谢轻逢:“……”
得了,又醉了。
他把茶递过去,季则声却怎么都不喝了,摇着头拒绝:“不喝了,辣的……”
谢轻逢哄道:“这个不辣。”
“师兄骗我,”他掰着谢轻逢的肩膀,指了指自己通红的唇,仰头说话时甚至能看见一点舌尖,“就是辣的。”
谢轻逢盯着他的开阖的嘴唇,眼神却越来越深:“哦?谁知道你是不是骗人的?”
季则声微微一顿,忽然仰头去够谢轻逢的唇:“还有一点味道……师兄尝一尝。”
猝不及防的吻,强势到完全不像季则声,谢轻逢只感觉酒意顺着吻渡过来,连同季则声不安分的唇舌,恍惚间,他似乎真的尝到了辛辣的酒味,马上也要跟着醉了。
季则声用尽全力想让师兄也尝到味道,分开时连师兄的唇都被他咬湿了。
“……师兄尝到了吗?我的嘴巴里辣不辣?”
第84章 师兄背一下
季则声亲完, 就睁着眼等师兄回答。
谢轻逢被他这一口亲愣了,半晌都没说话,不知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见谢轻逢不说话,他眉头就皱起来:“师兄, 我没说谎……”
谢轻逢由着他:“嗯, 没说谎。”
季则声据理力争:“刚才的水就是辣的, 我不骗师兄。”说完还要去碰桌上的酒杯。
谢轻逢一把抓住他的手:“天黑了,不闹,师兄带你回去。”
季则声听说要回去, 只呆呆“哦”了一声,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往外走,谢轻逢跟在他后头, 见他找来了小二,板着脸让小二算账。
小二抬着个算盘拨地噼啪作响,说了价钱, 季则声在怀里摸了一会儿, 忽然“啊”了一声:“我没带钱。”
小二:“?”没带钱还敢这么理直气壮?
谢轻逢抱着手站在他后面, 一言不发。
季则声醉酒后不会大吵大闹, 也不耍酒疯, 就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故作深沉,不是熟人还真看不出来。
那小二道:“这位客官,咱们这儿概不赊账, 您不付钱我也不好交代啊这不是……”
季则声纠结片刻, 忽然转身走到谢轻逢面前, 把手伸进他怀里掏了掏。
谢轻逢摊开两只手任他动作, 像个当街被人占了便宜的清白儿郎,季则声掏半天都没掏到钱, 只掏出个银线白龙的香囊,顿了顿,说了句“这个不给”,把香囊塞到自己怀里去了。
又掏了掏,把谢轻逢的衣服都弄乱了,还是没掏到钱。
季则声呆住了:“师兄,你也没带钱吗?”
谢轻逢把被顺走的香囊重新放回怀里,嘴上却道:“是啊,咱们吃霸王餐不给钱,待会人家要把你扣在楼里洗碗抵债,怎么办呢?”
季则声往后退了退,退到谢轻逢背后:“那师兄洗碗……我看着你洗。”
谢轻逢笑笑:“小没良心的。”
他把银子悄悄放在桌上,给小二使了个眼色,那小二抱着算盘看两个大男人眉来眼去你侬我侬,面上不敢说什么,只在心里默默翻白眼,转头看到桌上那沉甸甸白花花的银子,脸上又绽出笑容。
谢轻逢一挥袖:“不必找了。”
那小二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季则声还在纠结钱的事,眼看着小二匆匆离去,不由道:“他为什么走了?”
谢轻逢吓他:“你不给钱,他当然要回去找人,把你抓去洗碗。”
“小师弟,都怪你。”
季则声一听,果然认错道:“师兄对不起,我下次一定带钱。”
“那我现在去洗碗,师兄看着我洗。”
眼见这实诚孩子真的要跟着小二去后厨洗碗,谢轻逢心里挺过意不去,赶紧把人抓了回来:“洗什么洗,魔头从不洗碗,趁现在人不在,我们师兄弟悄悄跑。”
季则声却不同意:“师兄,吃饭不给钱是不对的。”
谢轻逢道:“谁说不给钱,我们回去拿了钱再来给也是一样的。”
季则声还要说话,谢轻逢转身就走:“你不跟我走,那你就留在这里,师兄去拿钱。”
季则声一听,哪能同意,追着谢轻逢往外跑,眼看着酒楼被落在后头,越来越远,季则声一步三回头,心虚之余又有点兴奋,他以前从没吃饭不给钱,现在跟着谢轻逢,什么坏事都做尽了。
二人走到街头就了停下脚步,季则声做贼似地往外跑,却迎面撞上谢轻逢的后背,捂着鼻子抱怨:“师兄怎么突然停下来……”
谢轻逢看他委屈巴巴的样子,不觉想笑:“是你笨,怎么能怪师兄?”
季则声一听说他笨,也不高兴了,站在原地不说话。
谢轻逢一眼就知道他想什么,故意去逗他:“又生气了?”现在脾气是越来越大了,说都不能说一句。
季则声揉了揉鼻子:“你把我的鼻子撞伤了。”
谢轻逢:“苍天有眼,日月可鉴,路那么宽,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季则声就垂下眼睛,这人不会斗嘴,也不会吵架只好道:“那我们就走两条道,我不和你走了。”
说完就要摸索着着往旁边走,还没走两步,就被拽了回来:“撞就撞了,娇气什么,大不了师兄背你回去,上来。”
季则声一愣,也不生气了,往谢轻逢身边凑了凑,张开手:“好了,师兄可以背了。”
谢轻逢一矮身,就把季则声背了起来,两个人踩着长街的灯火慢慢往回走,季则声趴在他背上,也不怎么说话了,偶尔问他们走到哪里。
谢轻逢也不嫌麻烦,一边说这里有个烧饼摊,那边在卖龙虾面,刚才跑过去几个小孩,都戴着虎头帽,季则声本来还聚精会神听着,后来醉意慢慢上来,就闭着眼睛,靠着谢轻逢的背打盹。
谢轻逢见他没了动静,也不说话,背着人慢慢往回走,长街上人来人往,与他们擦肩而过,季则声半醉半醒,忽然道:“师兄……你的爹娘是什么样的人?你喜欢他们吗?”
谢轻逢顿了顿,道:“不喜欢……在师兄认识的人里,最喜欢你。”
前生已尽,谢轻逢不愿再提,可此世里,好歹还有个人能时时牵挂。
季则声虽然醉了,但谢轻逢的话都好好听着,师兄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他揽着谢轻逢的脖颈,贴着他的耳朵道:“要是季钦还要我,那以后我的爹爹也是师兄的爹爹,我把爹爹分一半给师兄。”
谢轻逢可没有到处认爹的习惯,爹没了就没了,自己给自己当爹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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