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越来越婉转,那锦衣修士忽然睁眼起身,走到白衣青年身后,那二人正对着红木衣柜,谢轻逢和季则声自然看得清清楚楚,那修士微微一笑,一只手从后面搂住那抚琴的青年,另一只手捏着他细瘦的下巴尖,青年脸色一红,琴声断断续续,很快就停下动作。
【就是从后面抱着而已,求审核放过,别锁了别锁了别锁了呃呃呃呃呃啊啊啊啊啊啊】
修士笑道:“小贱人,怎么不弹了?继续啊。”
季则声皱起了眉头。
青年道:“秦公子……”
修士抬起青年的下巴,一手褪去他半边白衣,露出一片风光:“本公子最喜欢你这幅光风霁月,白衣飘飘的模样,虽然都是装出来的,但还是深得我心。”
那青年和修士对视一眼,忽然低声道:“求公子疼我……”说完竟转过身去,揽上修士的脖颈开始嘴咬嘴。
季则声瞪大了眼睛。
谢轻逢悬着的的心终于死了。
那二人一言不合,便在琴边拥吻起来,动静甚大,亲着亲着就从古琴转移到粉帐中,季则声看着两个男人衣衫褪尽,大脑一片空白时,却被一双温热的手捂住了眼睛。
语气竟隐有醋意:“不准看。”
别的男人也不准看。
嗯嗯啊啊的细声,并着羞辱似的笑骂,混着这房中无孔不入的幽香,那摇天撼地的摇床声,就算季则声再笨,也什么都明白了。
那秦公子是嫖|客,白衣青年是小倌。
他少经人事,又担心风月事折损道心,影响修炼,故而严于律己,最多就看看男女双修之法,可如今两个男人在眼前上演了一出活|春|宫,内心之震撼简直难以言喻。
那激烈的动静生生响了两刻钟,衣柜里的两人越听越热,只觉得快喘不过气来,直到床上的人双双叫出声,才偃旗息鼓,安静下来。
柜中二人似有所感,谢轻逢沉默片刻,终于松开了手。
黑暗之中,两人挨得近,季则声脸上烫的要命,耳朵和脖颈都是红的,谢轻逢这个变态也难得不好意思,耳根隐约泛红,好在有黑暗掩盖,他不至于出丑。
是个男人遇到这种事都会有点反应,故而谢轻逢和季则声都心照不宣地沉默下来,等待那二人离去。
不过那两个人虽然爽够了,但话还没说完,就这样躺在床上开始说起掏心窝子的话。
修士道:“下半年我要离开灵关城一趟,待我功成归来,就替你赎身。”
这话一般就是说说而已,真想替人赎身,那求爷爷告奶奶上街乞讨都要立马赎的,哪里还等他功成。
不过男人都这德行,谢轻逢也不意外。
那小倌显然也知道他靠不住,只拿出了惯用伎俩,道:“你此去是为建功,何必牵挂我?就算不替我赎身也没什么,男儿志在四方,你来日名扬天下,我能与你春风一度,已经是毕生荣幸,又哪里盼着你替我赎身呢?”
他这些话果然正中对方下怀,男人一边说他最讨人喜欢,一边拿自己祖宗十八代发誓会给他名分,爷爷奶奶宝贝儿心肝儿说了一大堆,说得柜子里两个人都泛恶心,少顷,那男人忽然叹了口气道:“门内事务繁多,今日我怕是不能多陪你了。”
听这语气,难道是什么名门大派的弟子?
小倌道:“我省得,你在藏镜宫主手下,又要隐瞒身份,那必定是万般艰险。”
谢轻逢:“?”什么宫?
季则声一听藏镜宫,却是长眉一竖,扶着剑就要往外冲,却被一把抓住。
谢轻逢摇摇头,表情示意:先听听他怎么说。
男人又道:“你与我亲近,我才愿意多告诉你几句,我虽不是宫主心腹,但在教内地位其实还可以的。”
小倌道:“我听说那宫主心腹是左右护法,你地位斐然,那必定是七殿主人之一了?”
那秦公子却未说话,露出一个似笑非笑,高深莫测的表情,算是证实了猜测,谢轻逢只觉得自己那七个不中用的手下受到了侮辱,这年头什么人都能当七殿主人。
那小倌一听,自然是千夸万夸,半晌才小声八卦道:“我听说,那藏镜宫主修为高深,外貌甚是俊美,但常常要与人双修修炼魔功,与他左护法花见雪更是日日宣淫,是真是假?”
谢轻逢:“……”
他握紧银鞭,心想这两乱传谣的怕是要抽一顿才老实,谁知还没动手,却被季则声拉住。
听到仇敌的丑闻,季则声幸灾乐祸,哪里会放过。
“他?”那秦公子听小倌这么说,自然不乐意了,左右偷看了一眼,忽然小声道:“我偷偷告诉你个秘密,你不许告诉旁人?”
小倌道:“守口如瓶。”
谢轻逢直觉不是什么好话,下一秒就听那秦公子道“其实啊,我们宫主是不能人道的,所以他就去断了袖,而且还是下面那个,和你一样。”
小倌一呆:“啊?”
秦公子添油加醋:“花见雪那种美人他怎有福消受?反倒是那个右护法,整日与他在藏镜宫苟且,你别看着他是个大人物,可床上的事儿,他还不如我呢。”
小倌道:“居然是这样?!”
季则声也贴着他的耳朵惊叹:“居然是这样?!”
谢轻逢冷笑一声:“季则声你放开我,我去把他剁了喂狗。”
第36章 入雪域
季则声拦住他:“师兄不可——”
谢轻逢捏着银鞭, 大有一副不把人抽死不罢休的模样,这怒意来得突然,季则声也不明所以,只觉得是师兄呆在这里太久, 终于忍无可忍, 怒气厚积薄发。
殊不知谢轻逢的怒气另有缘由。
他二人在柜子里拉锯, 却听那男修道:“奇怪,我怎么老觉得有人在我耳边说话,我的心肝儿, 你是不是偷偷背着我在房里养了别的男人?”
季则声和谢轻逢双双停下动作。
那小倌回头看一眼背后的红木衣柜, 微微一笑:“怎么会呢……”
那男修低头在他脸颊上亲一口,意味不明道:“有别的男人也没关系, 我们下次正好试试三个人一起……”
季则声:“?”
谢轻逢:“……”
那小倌红着脸骂了句“下流坯子”,推着男修出了房门,两人说说笑笑得下了楼, 柜子里的两个人终于如释重负, 逃也是推开柜门, 从轩窗夺路而出。
离开了那氛围怪异, 幽香扑鼻的“闺房”, 两人又回到了长街,谢轻逢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想着要不要让小师弟先回去, 自己去找那胡乱造谣的男修算账, 季则声是今日见的世面太多, 一时之间只觉得震撼, 难以消化。
这种冲击不亚于他小时候去山里砍柴回来,村里的寡妇偷情, 被奸夫的正牌老婆抓了个正着,那奸夫忙着逃跑,竟是一|丝|不|挂在村里夜奔,把年纪轻轻的季则声吓得好几天不敢睡觉。
他早知男女之事引人贪恋沉溺,可如今一见,却发觉原来两个男人也可以这么……这么……浪荡。
他一边回想,一边又不好意思,谢轻逢刚打算去收拾收拾那毁他名声的男修,侧目却见季则声红着一张脸,不用猜都知道在想什么。
这么纯情,简直不像种马文男主。
谢轻逢决定先不和那个男修计较,当务之急是先开导开导小师弟。
谢轻逢道:“怎么了?脸这么红,以前没见过这种场面?”
季则声点点头。
谢轻逢:“那你现在见到了,见见世面,不亏。”
季则声听他云淡风轻,顿觉不满:“修道之人,要清心寡欲,克己复礼,这种世面有什么好见的?”
谢轻逢道:“你我又不修无情道,何必清规戒律?而且只有心智软弱的人才会对欲望谈之色变,难道你以后也要跟道侣相敬如宾,每天拉拉小手就满足么?”
季则声不屑一顾道:“说的好像师兄很懂一样,你这么不知羞,言语如此轻浮,谁肯做你的道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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