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一眼刚冒出头来的季则声,心中微微一动,似有所觉。
两人拨水上岸,浑身都在淌水,十分不舒服,季则声甩了甩头发,脸上很不高兴,嘴上却道:“现在执事长老应该追不上我们了吧?”
谢轻逢捏了个诀,将二人身上衣物蒸干,季则声那点不高兴终于散去了,开始打量此地地貌,不禁疑惑:“这是何处?我们来后山这么多次,以前竟从未见过。”
“师兄,我们进去看看吧。”
谢轻逢又一顿。
这熟悉的台词,这惊讶的神情,简直就和原著里季则声和曲新眉滚进文玉莲子的隐秘山洞时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地方,已经不言而喻。
他天天在后山鬼鬼祟祟找了百八十个洞都没找到入口,跟着季则声轻轻松松就进来了,龙傲天不愧是龙傲天。
谢轻逢托起掌心焰,二人顺着通道直行,又行了两刻,黑暗冰冷的石洞无所遁形,眼前豁然开朗,却是一片莹白光亮的莲池,池中红鲤闲游,灵光涌动。
而正中,一朵晶莹硕大的莲花静静开放,花瓣如透玉般剔透,花心已结出嫩绿的莲蓬,露珠滚落,彩光四溢,而旁边已经落下两三片花瓣。
这朵透明莲花,想必就是谢轻逢苦寻许久的文玉彩莲。
只是如今花叶凋敝,已成结子之象,想必不出十日,莲子就能取出。
花期竟然生生比原著提前了一年还多,不知是不是因为剧情变故的缘由。
不过好在龙傲天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宝物,谢轻逢跟着季则声,终于还是在彩莲结子前找到了入口。
“这莲花晶莹剔透,灵气充沛,不似凡俗之物。”季则声评价道。
“那是自然,它叫文玉彩莲,从种下到开花要千年之久,莲子能起死人肉白骨,是至宝中的至宝。”
那万年雪莲并不是真的活了一万年,只是名字里有万年二字,就像什么千年山参,百年老字号之类,但这文玉彩莲却是足足活了一千年。
季则声一听,又是惊喜又是担忧,不由道:“听说文玉彩莲是七弦宗的镇派之宝……我们擅闯此地,要是被掌门知道了,一定会受罚的。”
谢轻逢笑了笑:“怕什么。”
他不仅要擅闯,他还要把这东西收入囊中。
虽然是有些对不住曲鸣山那个呕心沥血扶持正道的冤种掌门,但就算谢轻逢不拿,最后也会被别人拿,这东西生来就是要给龙傲天铺路的,谢轻逢拿一下也没什么。
终于找到莲子,谢轻逢也松了口气,但担忧又爬上心头。
彩莲不出七日莲子就会结成,七日内他必须动手,一旦拿到莲子,他必须离开七弦宗修复金丹,可事发突然,季则声体内心魔未解,若他贸然离开,身份暴露,季则声一定会知道自己上当受骗,怒不可遏。
真是让人头大。
季则声没有夺宝之念,谢轻逢自然也要装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他在莲子周围绕了一圈,没发现其他出口,心想曲鸣山进来估计走的是某个隐秘暗门,大不了他们原路返回罢了。
又担心现在出去会和执事老头脸贴脸,故而二人一直在此地待到日出时分,才慢悠悠地离开此地。
从寒潭出来时,朝阳初升,晨曦照入林中,驱散一点冬寒,谢轻逢暗暗记下寒潭位置,带着季则声悠哉悠哉回剑宗,谁知方才到校场,却见满场弟子围成圈,像是在看什么,田中鹤和其他脉的长老在正中,个个面色凝重,面前摆着一具尸体。
谢轻逢心下登时传来不好的预感。
拨开人群来到前方,却见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浑身剑痕,胸口正中一个血淋淋的大洞,体内金丹已不翼而飞。
正是他们昨日在后山见过的执事长老。
田中鹤弯下腰,见尸体僵硬泛紫,已然无力回天,闭了闭眼,转头看向校场另外一群哭哭啼啼的年轻体修:“你们说在后山发现执事师兄的尸首,现在一五一十道来。”
一弟子哭道:“这几日来师尊心情不好,就总是带着弟子们到后山修炼除妖兽,昨夜师尊管教我们,中途好像看见了什么人,就留下弟子去追了,谁知到了天亮也没回来,弟子带着其他师兄弟们去找,却只看见了师尊的尸身……几位师叔,你们一定要为师尊报仇啊!!”
堂堂七弦宗长老被人杀死挖丹,抛尸后山,那是天大的事。
天阳子道:“执事师兄已是化神修为,怎会如此轻易被人杀害?手段竟还如此残忍!”
谢轻逢看着尸体,更是疑窦丛生,若执事长老就是当初的黑袍首领,那他为何被杀,又为何被杀后被人挖去金丹?
若他不是,又怎么解释他身上的掌印和剑伤?
还是说他背后另有人主使?
眼看着校场上的人越来越多,各脉弟子更是人心惶惶,不得安宁。
铛铛铛——三道钟声响过,场上弟子登时一静,十分自觉得退开,只见远天之中,一束金色道影御剑而来,威压甚重,竟是还在养伤闭关的曲鸣山。
落地之时,佩剑回鞘,他走进人群,步态从容不迫,自有一派凛然正气。
田中鹤一见,面露担忧道:“掌门师兄,你的伤势……”
曲鸣山摇摇头:“我已无碍。”
他虽在闭关,但也不是不知风雨,短短不过数月,七弦宗接连变故,现在就连长老都为人所害,他就算伤重,也不得不出来主持事宜。
他垂首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首,又仔细查看了伤势,见此惨状,不禁动容:“……将师弟的尸身送回去吧。”
又转向其他人:“大家稍安勿躁,执事长老之死,必会查出结果。”
“从现在起,封闭山门,无论外宗还是本宗弟子,一律不得外出,各脉戒严,排查本宗弟子去向。”
“各脉长老会同我调查后山,追查凶手,务必会还执事长老一个公道。”
“先散去吧,诸位长老随我到议事堂。”
铛铛铛——又是三声钟响,这是全宗戒严的信号。
校场上的弟子慢慢散去,谢轻逢和季则声也回到了剑宗别院,如今全宗戒严,无事不得外出,季则声跟在谢轻逢身后,一进了门就不由道:“师兄,如今要怎么办?”
执事长老一死,线索全断了,敌人在暗我在明,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季则声道:“掌门师叔今日那么生气,还下令所有人不得外出,是铁了心要找到凶手。”
“恐怕不止是找到凶手那么简单,”文玉彩莲结子在即,如今又出了人命,曲鸣山必定有所警戒,更会着急各脉长老日夜看守,谢轻逢想要得手,必定难上加难。
“到底是什么人能神不知鬼不觉闯入七弦宗,又能杀死执事长老……师兄,我越来越乱了,”季则声揉揉太阳穴,十分苦恼,谢轻逢却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开口。
文玉莲子失窃,七弦宗上下必定大张旗鼓,谢轻逢必定不能待在此地,可事发突然,他要怎么和季则声开口?
“不过只要我们规规矩矩待在剑宗,应该也不会卷入风波,待掌门师叔找到凶手,我们再继续追查那群黑袍人也不迟,”季则声对谢轻逢的房间可谓轻车熟路,自顾自找了位置坐下开始喝茶,见谢轻逢沉默不语,以为他还在担忧,不由道,“不必担忧,这几日我会来陪师兄一起睡,要是有人想灭口,我也可以保护师兄。”
虽然师兄只是筑基期,但他一点也不嫌弃师兄,而且师兄的被窝很暖,两个人睡很舒服。
而且他的宝典里写了,两个人睡一张床,更能让感情升温。
谢轻逢一顿,也没拒绝:“你想来就来吧。”
季则声眼睛亮了亮,不由分说就回房,等梳洗完抱着枕头过来时,谢轻逢还坐在桌边,捏着一管狼毫写写画画,看样子竟是一张地图。
他凑过去看一眼,谢轻逢放下狼毫,将墨迹吹干,才拿起来递给季则声:“给。”
季则声接过看了两眼:“这是何意?”
“是我老家的地图 ,你顺着地图走,就能安全走到我家。”其实是穿过魔林抵达藏镜宫的安全路线,若他得手,必定会回藏镜宫闭关修复金丹,若季则声真气不过,就来藏镜宫找他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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