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江言就算包养什么人,又干秦季什么事。但秦季显然被莫名的怒火冲昏了头脑,又补上一句。
“怪不得江总最近的政策都让人摸不着头脑,看来是色令智昏啊。”他冷笑一声,显得几分阴阳怪气。
秦季将自己这怒气归因为认可的对手和同伴突然就垮掉了的惋惜与气愤。
然而江言沉默着,半天没回复。
秦季说完这话就偏开了视线。下意识地,他不敢看江言的反应。
然而江言半天没回应,秦季又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却见江言不复平日里游刃有余的贵公子模样,低垂着眉,看不清神情。秦季莫名觉得那神情是委屈。
他呼吸滞了滞,开始思考自己刚刚是不是话说的太重。
其实江言只是有两分的尴尬,和八分的迷茫。
这里面的人是谁,难道是男主吗?
但男主出现的时间好像还要晚几天吧。
应该是几天后男主的母亲突然病重,巨额的医疗费直接压垮了男主。最后男主终于向生活低了头,把自己送到了臭名昭著的江言床上。
这时间也对不上啊。
况且只有许廷有自己家钥匙,是许廷送来的这个人吗?
江言急迫地想要进去问问里面那人怎么进来的,根本没听清秦季在说什么。只是大概知道秦季很生气的样子,叽里呱啦讲了一通。
应该是在趁机指责他这几天打压秦氏吧。
江言懒得再理,反正得罪秦季本就是他的目的。等过几天他破了产,还需要秦季对他百般羞辱。
秦季正要说什么话缓和一下气氛,却见江言终于抬起头,眼神中带着几分肉眼可见的急迫。
“秦总还有事吗?没事就赶快回去吧,江某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秦季的声音一梗。
他看了又看江言,眉头紧锁着。外人眼中雷厉风行的秦总此时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最后竟什么都没说,怒气冲冲就拂袖离去。
江言看着秦季怒气都要化为实质的背影。
莫名其妙这人。
……
这边秦季迈着大步飞快地走到车边,胸口的闷气愈演愈烈。
甚至似乎演变成了一种,秦季不太熟悉,也不太理解的酸涩。
他狠狠踹了一脚跑车的门,车灯立刻闪了几下。
江言自甘堕落,甚至去玩男人,关自己什么事?
他根本不在意江言的私生活,不过是觉得认可的对手在自己毁掉自己,惋惜而已。根本就不用这么生气。
他又有什么立场生气?
秦季一边试图劝服自己,一边又狠狠踹了车门一脚。这回只有一边车灯闪了,像是在嘲笑秦季的举动。
……
江言又打开门。
关上门后卧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奕泽并没有听见方才两人的对话。他以为江言是去做什么准备了。
奕泽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朝着江言。
江言本想直接问他是谁送他进来的,但看着男人被绳索仅仅束缚住的姿势,显然不适合直接问话。
他上前几步,准备给男人松开绳索。
奕泽的肌肉立刻紧绷起来,潜意识里的肌肉记忆让他忍不住想要直接攻击对方。
但他还是忍住了,死死地咬住牙,隐藏在被褥中的指尖深深扎进掌心。
“江总,”他尽力放松身体,摆出一幅任人宰割的模样,竭尽全力压抑住自己的恶心和厌恶,“需要我做什么吗?”
奕泽想起那些传闻。这位江氏总裁很少在公共场合露过面,奕泽也不屑于去搜他的长相。只知道传闻江言性情暴虐,最喜欢些血腥的手段。
在地下拳场混了十多年,身体上的苦痛对奕泽而言不足挂齿。然而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奕泽就忍不住握紧指尖,死死压抑住自己想要直接咬死身前人的冲动。
莫名地,他又想起昨晚那个人,和那种温暖而明亮的光芒。
他自嘲地笑笑。
自己有什么资格想到那位先生呢,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肮脏的,丑恶的,阴沟里的老鼠。
奕泽一时间有些感谢眼前的黑布,可以掩盖住他眼中的厌恶,杀意,与深不见底的绝望。
他不配拥有一切光明的东西,从他出生的一刻就注定的。
下一刻,冰冷的指尖终于触碰到他裸露的皮肤,奕泽压制住所有叫嚣的反抗因素,嗤笑一声,“江总的动作比我想象的慢多了。”
江言沉默地看了他一眼。
果然人无语的时候就会笑上一笑。
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人一定脑补了很多。即使被挡住了眼睛江言都能看到他的神情在短短几分钟内变了又变。
随着冰凉的指尖一同靠近的,是男人的身影。然而和奕泽想象的不同,不是那种满身酒气的,恶心的感觉。
正相反,这人身上有某种常年位高权重的压抑感,和某种淡淡的奕泽说不上来的香味。
冰凉的触感也很规矩,并没有在什么敏感的部位游走,只是在束缚住他的绳索上做着什么手脚。
奕泽的眼底闪过一丝茫然。
下一刻,身上的绳索解开,一件衣服质感的东西丢在了他的身上。
是要他穿某些特定的服装?
奕泽又了然。
他沉默着穿上了衣服,然而这衣服再正常不过,只是件衬衫而已。
奕泽又茫然。
江言终于开口:“什么人送你进来的?”
这人的声音也与想象中截然不同。
冷冽的声音,让人想到雪山顶上终年不化的冰雪,沉静而纯粹。
奕泽愣了愣,察觉出一丝不对劲,“许廷,江总的助理。”
果然。
许廷为什么突然要送人到自己床上?
难道是因为被开除了,想要讨好一下老板挽回工作?
可是说实话,就凭借许廷展现出的工作才能,随便到那个企业都是横着走的程度,何必要抓着自己这个夕阳产业不放?
江言叹了口气,不明白许廷为什么抓着他这个前东家不走了。
他江言这里可是识人不清、刚愎自用而且注定在不久后破产的,总之是越早走越好。
“你叫什么名字?”江言像是突然想到,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千万别是男主。
“……卫荣。”奕泽犹豫了片刻,还是随便胡诌了个名字。
虽然不知道江言为什么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但这种时候自然还是不知道真名的好。
江言立刻松口气。
不是男主就好。
不是男主直接把人送走就行了,要真是男主……
江言回忆了下让他万分头疼的剧情。
他需要在外出谈生意的途中带上男主,用尽各种不堪入耳的手段虐待羞辱他。男主会在这个过程中完全实现内心的阴暗扭曲,在身心的双重摧残下偶遇了外祖父,因缘巧合下认祖归宗。
然后怀着滔天的恨意回归家族,掌控家族势力。
后面男主如何报仇江言倒不是很担心,毕竟是罪有应得。他主要担心的是前面的剧情。
太过羞耻也太过残暴,他怎么做的出来?
第66章 坏蛋总裁言4
“你的银行卡号是多少?”那男人像是随口一问,语气平淡得似是在问今天的天气如何。
同时,那冰凉的指尖攀上他眼前的黑布,似乎是在隔着布抚摸他的眉宇。
奕泽指尖轻微地颤动一下。
黑布掉落在床上,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一时间还受不了室内的光亮,眼前是恍恍惚惚的一片。
奕泽等了片刻,眼前的人影终于清晰。
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一颗纽扣的衬衫,衬着那人鼻梁上挂着的无框眼镜,有种冷冽的禁欲感。一双琥珀色的瞳孔状似无意地看着自己,像是在看什么无关紧要的……
垃圾。
奕泽莫名地呼吸滞住了片刻。
有一秒的时间,两人谁也没说话。在只有两指的距离里呼吸交织,暧昧缠绕。
江言先退了一步。
他看奕泽看了半天是因为,这个自称叫卫荣的人,和书中描写的男主实在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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