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随意:“……”
行吧行吧。
他坐在那裹着被子,吃着葡萄,看着雨,莫名生出一种沧桑感来。
“野竹。”宋随意唤他。
野竹立刻挪过来:“王妃有什么吩咐?”
宋随意递了颗葡萄给他,问道:“如果有一天,你喜欢上一块榆木,你会怎么办?”
野竹不解:“人为啥会喜欢木头。”
宋随意:“……我是说性格。”
野竹还是不懂:“木头是啥样的?”
“你们王爷那样的。”宋随意道,“看起来像会孤独终老的。”
野竹:“可是王爷有王妃了啊!”
宋随意:“……”
忘了,跟这孩子谈心效果可能跟关承酒差不了多远,还不如自求多福。
宋随意叹了口气,继续惆怅地吃葡萄。
就关承酒昨晚的表现来看,怕是七窍里一窍都没开,上回他等他明白自己的心意花了快一年,这回可能快一点,半年够吧?可明白心意了,关承酒还要别别扭扭,当初他跟他拉扯快三年,才从关承酒嘴里听到一句承诺。
但也只是承诺。
关承酒总说等关玉白长大了,等关玉白长大了,可关玉白还那么小,就算这次读档他们没把关玉白教歪,他起码也得等上个十年。
十年啊——
十年的柏拉图式恋爱,他真的没这个癖好!
“野竹。”
“啊?”
“我觉得我跟你们王爷真的很没有希望。”宋随意道,“等他什么时候不钻牛角尖了,我什么时候再跟他说。”
野竹:“什么牛角尖?”
宋随意心说那可多了,别的他可以不管,但他真的不想再把夫夫之间的正常恋爱谈成地下恋情了。
等什么时候关承酒敢亲他了再说吧。
宋随意在心里哼了一声,炫光葡萄,回房睡觉去了。
就像野竹说的那样,关承酒中午没有回来,甚至晚上回来时宋随意都睡了。
他带着一身寒意从屋外进来,见宋随意睡熟了,也没吵他,简单洗漱完便躺下了,伸手去拉宋随意的手。
但宋随意这回却没那么好说话了,两人指尖刚碰到,他就知道翻身躲开关承酒,背对着他。
要不是呼吸依旧,关承酒都要怀疑他是故意的了。
他这么一翻身,两只手便都藏到了关承酒看不见的地方,就像梦里那样。
关承酒又不禁想起那句话来。
委屈。
他在委屈什么?
这个问题关承酒想了一天也没明白,明明他们在梦里挺好的,自己似乎也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但就是惹对方不开心了。
或许能再梦见?
于是关承酒也睡了,在一片哗啦啦的雨声中睡了个好觉,一夜无梦。
倒是早上醒时发生了一点……不可控的意外。
在他睡觉的时候,宋随意滚到了他身旁。
睡在一张床上,这种事并不奇怪,但也不知道宋随意是做了什么梦,在天将将亮的时候,忽然开始往他怀里拱。
这种拱并不温柔,相反的有些粗暴,有一种誓要把他推下去的气势,关承酒只能制着,既不能让他推走,又不能把人弄醒,需要控制得恰到好处的力道,很费力气。
等到宋随意终于安静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这深秋被折腾出了一身的汗,甚至因为刚才那些肢体接触起反应了。
他很想告诉自己是正常的反应,但他也知道不是。
甚至之前几次……
关承酒闭了闭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动静不大,也没太注意床上,所以更没看见宋随意在他放下帐子后睁开眼,捂着嘴偷笑。
他以前就想这么干了,但怕惹关承酒不开心他根本不敢,更怕关承酒受到刺激缩得更厉害了连睡都不敢跟他一起睡,但现在!
就!很!爽!
他就不明白,这人也不是没性\欲,怎么在碰到他们俩的事就跟携手出家似的。
活该,哼!
宋随意晃着脑袋往外挪了挪,支着耳朵偷听。
上回他不知道关承酒暗戳戳喜欢他,还尴尬呢,根本没好意思多听,现在就不一样了。
不得不说关承酒硬件条件是真的好,别的不说,就这嗓音条件,再加上那压抑着的喘\息,真的很涩,这谁听了不硬呐!
宋随意眯着眼听了会,忽的又想到什么,抿着嘴笑了笑,随即压着嗓子轻声开口:“王爷?”
声线慵懒,带着点刚睡醒的哑意,宋随意自己真是好会勾人的一只小妖精。
就听关承酒那边传来一声闷哼,过了一会他才“嗯”了一声。
宋随意弯了弯眼,没有出声,重新躺回去了,等关承酒再过来时他已经睡着了,好像刚刚那一下只是一个意外。
“宋随意?”关承酒唤了一声,伸手碰了一下宋随意的脸。
没有反应。
关承酒皱眉,又在床边站了一会,见宋随意的确没有醒的迹象这才走开。
宋随意再醒时已经是中午,他心情颇好地坐在床上床上捏着自己的枕头,野竹看他这样,不由得有些好奇:“发生什么好事啦?”
“没,就是发现好玩的事了。”宋随意笑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不要告诉王爷。”
野竹闻言皱着脸,犹豫起来。
“行不行?”宋随意问他。
“我……我不知道。”野竹巴巴道,“如果王爷问起,我一定要说的。”
“你不跟王爷说我告诉了你一个秘密,王爷怎么会知道。”宋随意朝野竹勾了勾手指,“是王爷的秘密哦。”
野竹立刻支着耳朵凑了过来。
宋随意问他:“你们练武的人,是不是都会听呼吸判断人是不是睡着了?”
野竹点头:“不过也不是谁都会,我就不会。”
宋随意道:“可王爷会对吧。”
野竹点头。
宋随意又道:“但是王爷紧张的时候其实听不出来。”
野竹:?
他笑了出来,说:“王爷怎么会紧张!”
“那他紧张的时候可就多了。”宋随意拍拍野竹的脑袋,“不准跟他说啊!”
野竹“噢”了一声,还是不明白这种事有什么不能说的,但王妃不让说那就不说吧。
他伺候着宋随意换了衣服,吃过午饭,看宋随意今天心情不错,便问他:“王妃今天要出去走走吗?”
“这大冷天走什么啊?”宋随意拒绝道,“我就呆在屋里,好久没搞艺术了,去把我的笔墨拿来。”
野竹再次想起了他们王爷的耳朵,心情复杂地去拿了笔墨纸砚来,站在旁边给他磨墨。
宋随意的确又画了有耳朵的关承酒,这回画了三张,一张给太皇太后,一张给关玉白,自己留着那张他私心在脸上添了红晕,耳朵耷拉着看上去又乖又涩。
站在旁边看他画的野竹:“……”
每次他觉得王妃是个正经人的时候,王妃总要干点颠覆他印象的事出来,比如现在,他就很担心王妃被王爷暗杀,所以听见屋外传来动静的时候他立刻提醒道:“王妃,快藏起来。”
宋随意神色自若道:“没事,王爷早就知道我在拿他二次创作了,大不了又罚我不吃肉,本来我也没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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