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想,直接说。”宋随意道,“背我!我是你的王妃。”
关承酒:“……”
宋随意继续道:“你背我一下又不会死,母后知道了肯定也会开心的!”
“别拿母后威胁我。”关承酒说着,在宋随意面前蹲下来,“仅此一次。”
宋随意笑嘻嘻地爬上去,说:“王爷,你真的知道王妃是怎么用的吗?”
关承酒微微侧头:“挂在门口见人用的。”
宋随意撇撇嘴,不说话了。
他一闭嘴,气氛顿时安静下来。
关承酒能感觉到宋随意在脸边的呼吸,很热,也有点痒。
他又想到宋随意的睫毛,又长又密,像是把小扇子,睡觉的时候会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在宫里的时候,他碰过一次。
搔在指尖也是痒痒的,又好像什么都没搔到,就像宋随意跟梦里那个人一样。
他们在睡着时几乎一模一样,醒了却完全不同。
他知道宋随意是宋随意,但有时又会恍惚,觉得宋随意就是那个人,忍不住想碰碰他。
“王爷。”
“嗯?”
“我给你唱个歌吧,这样安安静静好吓人。”宋随意说着,也不管关承酒想不想听,呜哩哇啦就唱起来了。
唱的什么关承酒也没听明白,只觉得他这个王妃缺点还是挺多的,比如唱歌跑调。
一首歌唱到宋随意门前刚好唱完,他从关承酒背上下来,朝关承酒摆摆手:“王爷晚安。”
关承酒道:“我会派守着这边,乖乖睡觉,别乱跑。”
宋随意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杜熙。”
“什么?”关承酒皱眉。
宋随意正色道:“今晚那个人,本名叫杜熙,外号毒蝎,是西南一带的人,福寿教那些东西,很多都是他配的,王爷可以试试从容王那边下手。”
关承酒眉头皱得更紧了:“宋随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宋随意笑道:“王爷尽管去查,能查到我跟他们的联系算我输,至于信不信,那就是王爷要想的了。”
关承酒闻言眉心松开了些,点点头:“去睡吧。”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就听宋随意又唤了一声:“王爷。”
关承酒脚步顿住,转回身看他:“怎么?”
“王爷知道王妃是怎么用的吗?”宋随意又问了一句。
关承酒眉心蹙着,正想说点什么,就感觉脸上贴了上了两瓣温软的东西,他一愣。
等他回神的时候,宋随意已经关上门,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第24章
王慈被人宫里拖出来, 处理完所有事情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正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外走,就被忽然冒出来的野竹拉着跑了。
他只能扶住药箱跟着跌跌撞撞跑在后头, 骂道:“有话就说跑什么死人了?”
“没有, 就是王妃又病了!”野竹脚步一点没停, 嘴里叭叭地解释着, “忽然发烧了,可能是刚刚吹风了!”
“刚刚?”王慈一听这话忍不住就骂了一句,“他病才好多久?就那身体你们还敢让他大晚上出去吹风?你们以为他是你们吗!”
野竹也被说得心虚:“这不是王妃看上去心情很不好嘛,我就想散散心也好,没想那么多……”
王慈真的要被气死了,加快脚步跟着野竹去了宋随意屋子, 就见人躺在床上哼哼, 他们进来动静这么大也没反应,估计是睡着了, 只是睡得很不安稳。
他连忙过去检查, 一遍看一边骂骂咧咧的:“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出去活该着凉。”
野竹欲哭无泪:“王大人, 您别骂了,王妃到底怎么样了?要不要告诉王爷?”
“说了着凉没听见吗?”王慈瞪他,“这趟出来得急没带药,我先给他扎两针缓缓,一会写个方子你们跑一趟, 王爷那边明天我自己去说,都什么事。”
野竹乖巧地应了一声, 就在旁边坐着了。
宋随意这回似乎烧得比之前还要厉害, 王慈几针下去热度是暂时退下去了一些,但人看着依旧很难受, 叫了也没反应,只是不断地哼哼。
野竹在旁边看他这样,实在有点担忧:“王妃这样真的没事吗?他好像很难受。”
“生病有不难受的?”王慈横他,“他这回也不全是因为吹风,具体的跟你说也没用,等王爷来了你再喊我,我去隔壁睡会,困死了。”
他说着就要走,野竹立刻上去拉住他:“不是你就这么不管啦?”
“不是开药了?你还要我怎么样?”王慈没好气道,“又不是什么要命的病,看着点就行了,这不是你的工作?如果又烧起来再找我,放手!再不放手死的就不是你们王妃是我了!”
野竹只好松开手,嘟囔道:“怎么会有这么凶的大夫。”
“因为老子是大夫,不是你妈!还不煎药去!”王慈说完气呼呼走了,回到房里倒头就睡。
但没睡多久,野竹就匆匆忙跑过来,说王妃又开始烧了。
他只好爬起来去看,折腾到天大亮,关承酒来的时候王慈脸色比宋随意还差,幽魂似的坐在旁边,看关承酒的眼神像在看杀父仇人。
关承酒没说什么,只是在旁边坐下了。
“你是不是欺负人家了?”王慈这会脾气有点大,语气也懒得改,听上去有些冲,像在质问。
关承酒闻言蹙起眉,有些疑惑:“他说的?”
“没,我猜的。”王慈垂下眼皮,恹恹道,“上回我就跟你说过了,王妃身体底子的确不好,但问题更大的是他的情绪,他压力很大。”
关承酒也道:“我已经查过了,暂时找不出原因。”
王慈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又看看冷着脸的关承酒,语气犹豫中带着诚恳:“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的压力源就是你。”
关承酒不解地看着他。
“他是个男人。”王慈解释道,“被你强娶回府,还要对着你这张脸,有压力不是很正常?”
关承酒沉下脸,还没说什么,王慈又指着他道:“你看你看,就是这个表情,别说他,我都怕。”
关承酒:“……”
“他在府里吃好睡好,日子过得很好。”关承酒道。
王慈闻言却是摇头:“过犹不及懂不懂?吃饭是因为身体要补充,饭量大的人往往消耗也大,同一个人,在家躺一天跟在外头跑一天,饭量能一样吗?但吃再多也有个度,不然就容易生病或者已经生病了。睡觉也是一样,睡觉是身体要休息,累了一天的人自然会困,困了就要睡觉,睡好了睡够了就会精神,精神了就会睡不着,人就是这么长的。但王妃平日里也不做什么,却一直在睡,说明他已经出了问题,他很累,只是他自己没发现罢了。”
关承酒皱眉:“怎么治?”
“调养。”王慈道,“但最重要的还是要他解开心结。”
关承酒:“什么心结?”
王慈无语:“那我怎么知道?他是你的王妃,你都不知道,我要是知道还得了?”
关承酒依旧皱着眉。
“慢慢来吧。”王慈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别再刺激他了,尤其是王爷你。”
关承酒道:“我没刺激他。”
“但是你恐吓他。”王慈道,“以后态度好点,多笑笑,你吓唬我们也就算了,这是你媳妇,你吓唬他干嘛?”
关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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