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决定的,车上应该有备用的衣裳。”关承酒垂下眉眼,“方才母后身边的人来,让我帮她做些事。”
宋随意咬着鸡腿,目露询问。
关承酒道:“让我代她和皇嫂玉白给皇兄供上一盏灯。”
宋随意:“这不是马上就能解决的事吗?”
“要抄经。”关承酒道,“怎么,王妃有兴趣帮忙?”
宋随意立刻摆手:“没有没有,我就是您的挂件,今晚您去抄经我回房睡觉,这里的房间舒服吗?”
“待客的房间自然不差。”关承酒说着顿了一下,“当然,比不得王府。”
“那这个鸡晚上还可以吃吗?”宋随意道,“来得匆忙我没有带什么消遣的东西,需要一点温暖的食物陪我度过漫漫长夜。”
关承酒淡淡看了他一眼:“野竹说你倒头就能睡着。”
宋随意:“……可是我想吃。”
关承酒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不过晚上的时候还是让人做了一份给宋随意送过去。
宋随意吃饱喝足,洗了个澡便准备上床了,但那只鸡是有那么一点点难消化,他在床上躺了一会还是觉得胃里沉甸甸的,决定还是出去走走消消食。
野竹跟在后面小声劝他:“夜里风大,外头人多眼又杂,王妃还是不要乱走了。”
“没乱走,咱们去找王爷。”宋随意道,“去围观他抄经。”
野竹:“……这有什么好围观的?”
“哎呀你不懂,看别人做作业就是很有意思,尤其是自己不用做的时候。”他说着溜溜达达去了据说是关承酒抄经的地方,却在即将拐弯的时候被野竹拉住了。
野竹道:“王妃,别去了。”
“怎么了?”宋随意看他一脸凝重,心脏提了起来,“出事了?”
野竹点头:“我闻到血味了。”
宋随意微微蹙眉。
虽说关承酒名声不算好,但地位跟实力摆在那,看不爽他的人顶多搞点小动作,真正敢对他动手的人其实没几个,他不记得这段时间有这种事发生。
不过他也是头回跟着关承酒来宝慈寺,难道是这边的僧人有问题?
宋随意面色一凛,后退了几步,却没有走,而是道:“你去看一眼,动静小一点,如果不用帮忙就回来,我们回去。”
野竹闻言犹豫了。
“去吧,不用担心我。”宋随意拍拍他的肩膀,“今天的事可能是个意外,我怕王爷带的人不够用。”
野竹摇头:“若真是这样,多我一个也没用。”
宋随意见他坚决,也不再坚持,点点头:“那行吧,我们先回去,一会你再回来。”
说完便跟野竹一道往回走,刚走出没几步,就听见破风声传来,跟在他身后的野竹几乎是立刻出手,打掉了不知从哪来的暗器,将他护在了身后:“谁?”
来人闻言只是笑了笑:“王妃,得罪了。”
听见这把声音,宋随意脸色骤变,拉了拉野竹的衣服小声道:“别跟他打,走。”
野竹不解:“我能打得过。”
“他很阴险。”宋随意道,“他是用毒的高手,而且以他的性格,肯定在附近藏了人,他今晚不是冲别人,就是冲我来的。”
野竹也不知宋随意怎么会知道这些,想了几息,点头道:“那王妃先走。”
宋随意应了一声,掉头就往关承酒那边跑,那些人既然是冲他来的,那关承酒那边应该是安全的。
想到这些,宋随意加快了脚步。
方才的人看见他走,立刻追了上来,野竹想追,却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拦住了。
宋随意只能靠声音大致判断情况,一咬牙,跑了起来。
身后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嘲笑,破空声再次袭来。
宋随意预估着方向试着往旁躲了躲,却跌进一个带着血腥味的怀抱。
他一愣,就头顶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不在房里呆着,乱跑什么?”
第23章
空气中的血腥味被夜风吹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带着些微暖意的檀香,钻进鼻子里,点开了宋随意的知觉。
紧接着是脸, 然后是身体, 直到他感觉到抱着自己的同样温暖的怀抱。
“王、王爷……”
他只吐出来几个气音, 不等后面的话出来, 眼睛已经红了,身体微微发着抖,脸色也泛着白。
记忆像洪水一般涌向他,带着滔天的寒意,来势汹汹。
他害怕。
“王爷。”宋随意整个人靠上去,试图从他怀里多汲取一些温度, “你骂我吧。”
“吓傻了?”关承酒没有推开他, 而是伸手在他背上轻拍,声音里带着难得的柔和, “这点小事, 哭什么?没出息。”
宋随意闻言, 眼泪“刷”地就下来了,也不说话,就只是哭,眼泪跟豆子似的吧嗒吧嗒掉个不停,很快就洇湿了关承酒的衣服。
“怎么了?”关承酒蹙起眉, 神色骤然冷了下去,“受伤了?”
宋随意摇头:“你、你能不能不走?借我会……”
“我能去哪?”关承酒话说得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你是我的王妃。”
你是我的王妃。
这对关承酒而言似乎是个万能的句子, 无论做什么,都可以用这六个字来解释。
宋随意又往他怀里靠了靠, 攥着他胸前的衣服缓缓平复心情。
不远处传来侍卫找人的声音,很快又远了,被夜风盖住,哀泣似的,好像有万千幽魂怨鬼被镇压在这寺庙下,只有此时才能窥听一二。
过了一会宋随意终于缓过来,却依旧靠在关承酒怀里,小声道:“谢谢。”
“不哭了?”
宋随意点头,打了哭嗝。
关承酒:“……”
“是素鸡的味道。”宋随意道。
关承酒:“……”
他很轻地笑了一声,说:“明天走前给你带一只,今天是我考虑不周了。”
宋随意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
关承酒继续道:“我也是来了才知道这边都是埋伏,本来想将计就计……我以为你会早睡。”
宋随意问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点小事,没必要吓着你。”关承酒道,“你明天起来,也不会知道。”
宋随意抿唇:“我其实不怕这种事。”
“那刚刚是谁在哭?”关承酒拍拍他的背,“我再拨几个人给你,不会有下次了。”
宋随意低着头没说话。
他是真的不怕。
这种事他经历过很多,他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
那个人他是认识的,他还曾经叫过那个人……师父。
“我们去看看吧。”宋随意道,“你的人。”
“他们又不是小孩,还要人看着。”关承酒道。
宋随意摇头,犹豫起来。
他不知道要不要说,说了又要怎么跟关承酒解释,可是刚刚他已经跟野竹说过了……
想到这,宋随意已经开始发愁了。
他斟酌道:“那个人……我知道他,他的手段很阴险,你不让我看也可以,把王慈找来吧。”
果不然,听见他的话,关承酒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别问了。”宋随意低着头,攥着的手缓缓收紧,不安道,“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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