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伸个懒腰,松松骨头,再道个谢而已。
怎么就给幼崽抱起来了!
黑狼看见不得吃了我!!!
于是,星小心翼翼地觑了眼周围。
黑狼阴恻恻:“咔嚓——”指骨掰得作响。
星仰头,试图躲开小白狼。
“咔嚓!咔嚓!”威胁的声音更多了。
球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看着少年手里他们的白狐祭司。
而族长安嘴角微抬。
黑狼还真是,多少年都是这个老样子。
星无奈,只能不动。
待白杬自以为完成了贴脖子的礼仪,他托着星放下。
白杬见祭司星的这几面,老祭司一直是以白狐狸的形态见的。所以白杬下意识把他当做了一只瘦削而年迈的白狐狸。
优雅,聪明。
毛毛有些毛躁,但柔软的手感还是不错的。
放下星,见他还僵直不动,白杬顺手摸了一把星的脑袋。那手法跟撸猫似的。
红狐部落的其他的兽人倒吸一口凉气。
黑狼兽人则咬碎了一口好牙。
无耻!居然摸他们威严的祭司的头。
不要脸!居然诱骗他们幼崽顺毛!
当事人白杬一僵,总算是看到了大家脸上的表情。
好像,他做错了来着。
他歉意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温和道:“抱歉,冒犯了。那个……要不大家留在这儿吃个饭?”
“呵呵……不、不用了,那我们就先走了啊。”球说得僵硬。
盯着黑狼虎视眈眈的眼神,逃命似的一下搂住所有的幼崽立马出了山洞。
片刻,洞里的红狐散得一干二净。连从他们身上剪下来的毛都不留一根儿。
白杬扼腕叹息:撸狐狸大业,道阻且长啊……
看了全程的曜,冷冰冰:“阿杬,过来。”
白杬不明所以。
等手被曜握住,在热水底下不断冲洗地时候,他“噗嗤”笑出声。
“我不是看你之前这样吗,所以我才学着的。”
曜闭口不言,把他还沾着水珠的手握着放在鼻尖底下嗅了嗅。
眸色微暗,又继续冲。
等他自以为充好了,才拿着柔软的兽皮给他擦干。
末了,将白杬的手搁在自己的手心握住不放。“那狐狸一个冬季没有洗澡了。”
星:放屁!
手捂完了,白杬本以为没有什么事儿了,结果那双大手又贴近了自己的脖颈。
白杬轻“嘶”一声,缩着脖子。“就没见过你这样的。”
曜:“我什么样的?”烟灰色的眸子注视着他。越往深处看,好像越是浩瀚,跟瀚海似的挣扎不出来。
白杬呼吸微滞。
“你好,你特别好。”
曜摸了摸他的头:“变成小狼。”
“我……”
曜幽幽看来。
“好。”白杬妥协。就没见过谁占有欲这么强的。其他的阿叔们,怎么就不为他说说一句话呢。
结果……
阿山:“就该这样,不然阿杬身上一股子狐狸味道。”
阿梦:“嗯,幼崽应该干干净净的。”
暗:“我去把门全部打开,洞里的狐狸味道要散一散。”
白杬:“……至于吗?”
对于领地意识极强的黑狼来说,还真的至于。要不是他们担心阿杬去那边给狐狸看病的时候生病,他们才不会让狐狸进狼洞呢。
这样,山洞的门大开。
风送进洞里,带走了狐狸留存的味道。
而外头依旧在清理长毛草的狼兽人们鼻尖动了动,时不时龇牙,再继续干活儿。
白杬被迫压在曜的大手下,全身的毛毛被他撸得炸开。尤其是爪子和脖子那块儿。
毛都掉了几根儿。
简直了!
*
生无可恋地趴在曜的手臂上,白杬眼睛四处乱看,转移被撸舒服了试图“呼噜”的注意力。
看着看着,他发现地上堆积的木柴上又有一点白色的东西。
跟在树毛毛上见到的鸟粪好像是一个东西。
“曜,那?”
曜捏了捏小白狼的毛耳朵。“脏。”
白杬弯眼。
看来他们家大黑狼很爱干净。
“这看着新鲜,是不是昨天晚上有灰灰鸟来过?”
曜:“嗯。”
“真的!”
“有听见声音。”曜语气平淡。
“那我们可以试试抓!”
他还没忘记,树说过灰灰鸟的肉好吃。
可是要怎么抓呢?他连灰灰鸟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我帮阿杬抓。”
白杬抿唇。“可是它们不是完善才出来吗?”谁晚上不睡觉去外面守着抓鸟?
曜捧着他,下巴陷入蓬松的毛毛里。
没味儿了。
他脊背松弛,半阖双眼。
狼山的后头,也有灰灰鸟筑巢。不过没有红狐部落那边的山谷多。抓一两只给阿杬解解馋还是可以的。
*
当天晚上,被曜盼盘了许久的白杬睡熟了。
曜把他放在窝里,叫部落里的兽人看着,出了山洞。
草咧嘴。
有好吃的了。
他立马踢了踢树。
树顺着揪了一下湖、河的耳朵,摇着尾巴跟了上去。
有曜在,还怕抓不住灰灰鸟吗?
*
夜晚的狼山静悄悄的。
因为黑狼的气息对其他动物颇具有威胁性,所以周围鲜少有动物过来。不过灰灰鸟这种笨蛋鸟例外。
灰灰鸟的食谱里多半是鱼类。河水冻住的时候,能捕到鱼的区域缩减。这时候它们食物紧缺,食欲依旧旺盛。
所以狼山山洞前这么大的鱼腥味,它们会过来看看也不奇怪。
不过这鸟儿动作快,又在近乎垂直的山崖上筑巢,警惕性又高。对于没有翅膀的黑狼来说,不好抓是一定的。
曜离开的时候,顺手在他们的存货里挑了一条最小的鱼带上。然后翻过狼山,去到了另一边。
夜晚风大。
在树木的编织下,风声哀嚎,像那些已经去世的黑狼在呼啸。
曜跑在前面,后头跟着树、湖、河。
全力奔跑十几分钟后,他们渐渐停下。
林子里,已经有灰灰鸟的叫声了。在往前不多远,就是它们筑巢的地方。
那边去不得,一个不小心滑下去就会摔得粉碎。反倒是树林里枝丫密布,不适合飞行,稍微好抓一点。
曜将鱼往树的手上一扔。
树邪恶一笑。
爪子在于身上割出密密麻麻的伤口,又切成几半。
鱼腥味随风散去。
几只狼收敛气息。
这里的树丛都被雪淹没了,曜石想也不想,直接往雪地里一扎。留出一双耳朵高高竖在白雪上。
树几个有样学样,将鱼块撒在周围,撅着屁股藏了进去。
夜晚,是灰灰鸟觅食的时候。
但凡是闻着味儿,他们就会扑腾着翅膀找过去。
曜闭眼,感受到呼呼的风声中,翅膀拍打的声音。
“嚓、嚓。”
鸟爪落入了雪地。
“咕、咕咕。”灰灰鸟的叫声低闷。
爪子地之后,直奔着鱼肉而去。
狼耳朵上一重。
曜绷着脸,如电闪般反手勾住踩了他脑袋的鸟。在它扑腾的下一秒,拧断了它的脖子。
其余的鸟受惊,拍着翅膀要飞。
曜后腿猛然用力跳起,爪子凌空狠狠一拍。极具爆发力的肌肉鼓起,黑狼目光幽暗,养回来一点的身体健美野性。
“嗷!”
“啪——”
树痛呼的声音与灰灰鸟砸地的声音同时响起。
湖、河各自叼着已经没了气息的鸟看来,幽幽的狼眼反光。“嗷?”
树揉着头,委屈地看了一眼曜。
曜甩了甩毛,冷漠无情:“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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