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杬忽然问麦,金跟炎夫夫两个对视一眼。
“铁……”
“铁是不是很重?”
麦冲着他们掂量下手中的一堆东西,道:“那不是废话嘛。”
金看着麦的眼睛异常的灼热:“那是不是可以用铁制作一个用来粉碎石头的东西?”
麦歪头:“你们有图纸吗?”
白杬笑眯眯望着麦,像在林子里闲逛的时候见到了笨笨鸡蛋。
他摇头:“没有。”
麦疑惑:“那怎么做?”
炎目光从他的脸上滑下,一直落在他怀里抱着的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上。
“我觉得你就可以做。”
白杬嘴角含笑,也点头:“动动你的脑子,你一定可以想出来的。”
麦抱着自己捣鼓出来的宝贝,连连摇头。
“铁很重,做出来还是你们拉,跟石磨一样那还不如直接用石磨!”
“又不非得是我们拉。”金道。
麦:“那不是你们是谁?大荒牛吗?”
白杬倒是觉得可行:“大荒牛也可以,还省了人力。”
“或者……你看看能不能做出来不用兽人或者大荒牛拉的机器?比方说借水的冲击让它自己动,或者用火?”
与其他们自己耗尽了脑子在这儿想,不如让部落其他兽人跟着一起想。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没准儿,那什么弹簧粉碎机、颚式粉碎机还真能做出来了呢。
然后部落一下子从农耕初期一下子步入电力时代。
想想都美。
“用水?”麦声音小了下去。它抱着自己一堆东西原地坐下来,低头沉思。
看他开始在地上写写画画,白杬立马拉着两个兽人离他远一点。
留出思考的空间,没准儿麦真能给他一个惊喜。
水泥的事儿暂时陷入瓶颈,兽人们抓耳挠腮也没其他的办法。
只有金跟炎还领着几个研究水泥的兽人,成天就在那里磨。
白杬在贝壳山停留了一段时间,帮着这边的兽人们采集了不少的植物。然后在季他们往南送新一批的武器跟工具时,跟着他们到了兔部落。
兔部落现在已经不单纯只有兔兽人。
他们小巧精致的木房子群里,现在多了许多四五米高的大木头房子。就围在小房子的周围。
白杬踏入兔部落时,险些以为自己进错了部落。
怎么还多了这么多的松鼠?
那只缩在树下草窝里困觉的大白兔子听见声音,警惕地睁开眼睛,一蹦直接跳到了上头腰粗的树枝上。
看清是白杬,他兔子耳朵垂下。松了口气。
“阿杬祭司!”
白杬仰头,冲着笑了笑。
“你们部落里怎么多了这么多的大房子?还有松鼠兽人?”
“也没什么,就是我想着人多热闹,所以在部落周围给黑狼部落的兽人们也建了几个房子。松鼠嘛,过来玩儿的。”
兔族长走出来,看见白杬立马笑眯眯的,白胡子也高兴地颤了颤。
白杬蹙眉:“他们那边建了房子的。”
“这哪能叫房子,我们兔部落是一家兽人一个房子。你们十几个兽人睡在一个屋里,我看着都挤。”
白杬:“倒也不挤。”
他们建房子的面积一点不小,十几个兽人们睡觉是绰绰有余。
当然,跟兔兽人确实比不了。
“哎呀,不说这个了。走走走,屋里喝茶。”
白杬无奈,只能跟着他进去。屋子里坐下,他道:“好不容易过来一趟,带了一点部落的东西给兔部落。”
白杬身后,季拿了一袋子的酸果子上前。
“不用不用,我们有吃的。”兔族长拒绝着,但脸上的笑意更甚。
“这是狼山特产。酸酸的,吃了对身体好。”
你来我往,白杬总算将带来的酸果子送了出去。
这东西确实吃了对身体好,尤其是老兽人。医疗队那边说,酸果子能帮助兽人改善体质。
但是具体怎么改善,白杬就不知道了。
这东西虽然酸,但是泡水后加点蜂蜜跟喝蜂蜜柠檬茶似的。滋味很不一般。
他们部落里不喜欢吃酸果的兽人现在都喜欢得不行。
跟兔部落族长说了会儿话,白杬带着兽人直接去打井的地方。
*
到打盐井的地方,兽人们还在用钻子敲击着石层。
一边的储物房里,堆积着不少用废了的钻头。
季过来是送武器,也是送新一批的钻头。新鲜改良版的。
而现在的这一批,自然被带回去,继续锻打之后在送过来。
季他们带着兽人们的钻头使用报告以及废钻头回去了,白杬则留在了这里。
这边是第一个被开凿的井,当初地下才挖两三米深,白杬就带着其他的兽人去了大苍山的那边。
现在听砰砰的动静,怕是已经十几米了。
白杬找了个小马扎随意坐下。
“下面的石头好打吗?”
“还行,不过隔几天就要换钻头。”
钻头用竹缆绑着,其柔韧耐用的程度不输于钢筋。
守在这边的五十来个兽人就像是流水线上的工人一样,每天吃完饭就是在这里打井。
眼看着从夏季到了冬季,脚下的井里还没有任何的动静,兽人们急得嘴上都起了燎泡。
此时见到白杬来了,就像是看到了主心骨。
心中松懈的同时,又升起几分紧张。
“阿杬,你说……咱们这个还要打多久啊。来这边的兽人说,曜都要去雪原部落了。是不是部落里的盐不够了?”
“还能吃一段时间,不过确实不算多。”
兽人们垂眉耷眼:“要不然,咱们换个地方?”
“不换。这才打了多深。”
白杬起身,拉了一个打井的兽人下来,自己上去换上。
他道:“咱们这地方,确实不好找盐。”
“曜去北边只是多一个选择。不是因为你们做得出不高好,别把什么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白杬盯着兽人嘴角的泡:“我看你们是呆在这边太久,跟部落里的交流少了才会有点焦虑。”
“这样,你们跟我回去,换另一波兽人来,如何?”
“不行!阿杬这不行!打井是安排给我们的,打了一半临时走,这算什么?”
白杬唬着脸:“这叫休息,就这么定……”
“阿杬祭司,不好了!!!”毛绒绒的各色兔兽人飞快跑来。
白杬边上打井的兽人立马停下动作,捞起地上的兽皮便跑。
白杬疑惑,紧跟上去。
“出什么事儿了?”
“火!火又燃起来了。”
“什么火?哪里来的火?说清楚。”
……
往西南方向,南边地势最为陡峭的一处地方。
山脚下,树木不知何时被砍了个干净,杂草也被收拾了。所以中间那一处石头焦黑的地方尤为显眼。
“地里又冒火了。”兔族长长叹一声。
白杬皱了皱鼻子,一股熟悉的气味传过来。
他脑中灵光一闪。
“什么时候开始冒的?!”他问得很急切,听在兽人们的耳朵里就像是出大事了一样。
兔族长紧张道:“去年有小兔崽子在那里烤白石头草的时候突然冒了火。后头就没有了。”
“今年从兽人们打井后没半个月,又开始冒出。比去年还要大!”
“我们扑了几次,可是没多久又有了。”
“怕林子烧起来,所以我们才把周围的树砍了的。”
这个地方距离打井的地方有几公里,之前是在林子里的草冒出烟的时候被兽人们看到了。所以才及时扑灭。
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这个季节。
叶子枯黄,又是干燥的,稍稍一点火就能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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