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杬好奇:“好了?”
“没有。”兽人们摇头。
“没好那继续啊。”
“嗷,哦。”兽人们像被操纵的木偶,一板一眼地点头。
白杬在里面转了一圈儿,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还是冷,你们忙,我们给你们把兽皮棚子搭起来。”
等到白杬都钻出去了,兽人们才惊叫一声。
“阿杬!阿杬!阿杬啊!”
白杬一叹:“我不是在这儿嘛,你们叫什么。”
白杬一边将拉车上的东西卸下来,一边回应兽人们。
他指尖白皙,戴着兽人缝制出来的兽皮套。可即便是这样,他也能感受到几分刺骨的凉意。
尤其是北边的风吹过来的时候,白杬只觉得脸上被冰刀子割了几下。
麻木的疼。
白杬认真跟着兽人们搭棚子,而已经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兽人们争先恐后地从棚子里跑出来。
“阿杬,你怎么……”
白杬挥挥手,在他们问问题之前先一步打断他们。
“行了行了,我是不会走的。”
他睨了几个兽人一眼,阴阳怪气道:
“我出来的时候可是跟部落里的兽人们说了的,不像某些兽人,就这么悄悄摸摸地跑了。害得部落里的兽人担心了好一阵子。”
兽人们霎时脸红了个透。
“阿杬……”他们弱声弱气,一时间找不见话反驳。
白杬皱眉,看着几个因为干活得不怎么多的兽人。
“快进去,穿这么少,是不是想等会儿的时候我给你们灌几碗刺刺草汤?”
兽人们皮子一紧,接二连三地往棚子里钻。
最后一个兽人犹犹豫豫进去又出来。
白杬眉眼一横,凶道:“说话!”
“阿杬,你这样出来是不对的!”
白杬举起拳头。
兽人眼睛瞪大,立马溜得没影儿。
阿杬越来越凶了!
兽皮棚子跟蒙古包一样,里面要搭建一个架子。
外面的包裹的材料一共是三层。内外一个兽皮层,中间夹杂着软草层。
棚子开的门也是很小一个。
门是铁门包着兽皮,兽人们进出的时候,需要弯着腰。
白杬尽最大的努力,让这个棚子能做到防水保温。
一个兽皮棚子就够这边几十个兽人住,所以做得也不小。
一天的时间,要不是兽人多,不然这点东西还做不完。兽人们起先说着不要不要,等晚上住进兽皮棚子里之后。
一个二个四肢瘫软,嘴里发出舒服的喟叹。
“……好暖和。”
“我们出来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这个东西呢。”
棚子的中间,铁炉子里烧着木柴。
烟从炉子上方连接的烟囱腾腾往上,不经过棚子里,直接导出去。
棚子留着气孔,兽人们不用担心窒息。
做的时候是用铁钉钉入地底,大风大雪下也坚固,还能保温。
冬日黑得早,兽皮棚子里搭建的灶台上,火舌舔食着上面的大铁锅。
锅里大肉骨头炖土豆,咕噜噜冒着泡。
汤也已经变成了奶白色,泛着浓厚的肉香。
兽人们躺了一会儿,爬起来围着香喷喷的大铁锅。等到白杬点头,立马屁颠屁颠地捧着自己的碗盛饭。
吃饱喝足,再洗漱完。
每个兽人将自己带过来的兽皮睡袋拿出来,钻进去。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
打盐井的兽人们憋着一股劲儿,暗下决心,一定要在冬季把这盐井打出来。所以他们一过来就开始干活儿。
甚至前几天连吃饭睡觉都顾不上,多是草草了事。
大家都以为今晚能睡个好觉。
可是听到白杬的呼吸,心神又猝然绷紧。从梦境的边缘被扯入现实。
兽人们惶惶不安。
不约而同地爬起来,围在一起,就看着白杬睡着的那处。
“要不,我们现在把阿杬送回去吧。”
“可以,我带了酸果树花,阿杬闻多了还是会晕过去的。”
“不行……”
“回去的路程要几天,总不能一直不让阿杬不醒。可是醒了,我们又不能不听他的。”
“那怎么办?”
“算了吧。阿杬能过来,肯定是部落里的兽人们同意了的。我们不要瞎掺和了。”
如蚊虫一样的嗡嗡声消失,兽人安静了好一会儿,齐声叹气。
兽人们倒下,夜色中,发着幽光的眼睛望着棚顶。
“你们说,我们的盐井明年能打出来吗?”
黑暗中,白杬眼皮底下的眼珠转动几几圈,幽幽道:
“我不知道明年能不能打出来,但我知道你们再不睡,我现在就要动手了。”
“早之前跟你们说了,要很久要很久,耳朵长哪儿去了!”
兽人们霎时一颤,噤若寒蝉。
眼看着白杬越说越激动,那黑色的影子隐隐要坐起来。
兽人们眼睛一闭,腿一蹬。
呼噜连天,装模作样。
作者有话要说:
白杬:呵呵。
第125章
几场雪之后, 树上最后一片叶子落下。树干覆盖层层冰晶,银装素裹。
天上地下,纯白一片, 宛若仙境。
林中空旷,野兽的踪迹彻底消失在雪堆之下。
树林孤寂, 唯有敲敲打打的声音作陪。
既然来了,那么该做的事儿自然认真对待。前面那个打盐井的地方有兔族长他们照应, 白杬干脆留在这边。
兽人们鲜少让他帮忙打井, 那他只能给兽人们创造一个相对舒适的工作环境以及最大程度地保障后勤。
所以做饭、砍柴、扫雪开路大部分被他承包了。
琐事儿做下来,也累。
晃眼一个月,再过不久快到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候。
白杬看着树上堆得越来越厚的雪, 耳边响着打井的声音,心道:“该回去了。”
*
时间回到一个多月前。
狼山北边, 领地边界外。
这边的雪早早下下来了,不过都像粉末似的,一下就是一口袋一口袋地往底下倒。
山谷里也变成了白色。
再等下去,里面睡着的兽人只会被冻住。
气味散去, 兽人们踏入了这个关押着上千个堕兽的地方。他们都戴着兽皮, 屏住呼吸,就怕中招。
穿着鹿皮靴的大脚丫子踩在地上。雪沫子受不住, 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兽人们仿佛听不见, 继续往里面深入。
山谷昏暗,越往里走, 头顶从山崖中间露出的那一丝天空就越细。
山谷透风的地方少, 相比于外面, 里面暖和不少。
加上堕兽多, 挤挤挨挨, 也还好受。
兽人们艰难往前。
前面暗跟曜带路,中间走的医疗队的几个兽人,最后是强壮的兽人收尾。
边走,灵几个边观察这些胸口起伏,看着喘气艰难的堕兽们。
看身形,都是成年堕兽人。
没有出现之前外面那几个堕兽的情况。
看外貌,都邋里邋遢,在里面关久了身上一股臭烘烘的味道。
灵带着兽人,拉开堕兽的眼睛。
曜见他动作,停住步子。
“一样吗?”
“不一样。白色的,是堕兽的眼睛没错。”
兽人们判断兽人看身形,看行为。显然,里面的堕兽都符合。
“那血呢?”
说着,曜眼睛一转,目光落在一个受伤的堕兽身上。他拎起他的爪子,正要拉下面罩。
医疗队的兽人先他一步。
小山猫动了动鼻子,被那气味冲得打了个喷嚏。
几个兽人脸色一变,紧盯着他。
只要他有一点点不正常的反应,立马能扑上来就人压在地上绑着出去。
灵:“咦?”
“怎么了!”兽人们上前一大步,有的甚至已经快说地脱下了自己的兽皮衣。就等着将人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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