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子不应该是一样坚硬吗?”
曜托着白杬的爪垫凑近了观察。
“兽人在还没成年之前,全身都是软的,爪子轻轻一捏就断了。”
“不仅仅是爪子,还有牙齿都是长得越大才越坚硬。黑狼族兽人过了二十个大荒年,我们的武器,爪子和牙齿才算长好了。”
“阿杬是亚兽人,以后即便是成年了,也只能勉强挠一下石头,比不上成年兽人的爪子。”
白杬:“一点都不厉害。”
曜像一个长者,耐心地教导着白杬这些知识。“兽人与亚兽人擅长的东西本来就不同。”
“那为什么阿梦叔他们能磨骨头?”
曜低头,下巴搁在小白狼的脑袋上,又变得懒洋洋。
“难道阿杬没发现,阿梦叔分的那两队中先是兽人将骨头做出一个大致的形状吗?”
“这也是因为兽人跟亚兽人的区别?”
“有这个原因。”
“如果是阿梦叔代替阿力叔,他去将骨头先弄出鱼钩的形状,那么他的爪子也会像今天的你一样。”
曜看着白杬清澈的眼,声音柔和下来:
“成年的亚兽人的爪子肯定比幼崽时期的亚兽人爪子坚硬,一点点地磨骨头还行,但是挠一个石锅出来就不行了。”
白杬立马仰头,“那山洞呢?”
“山洞是大家一起挖出来的对不对?”
“是,不过是从我阿爷那一代开始挖,挖到了阿父这一代。大家轮流来的。”
白杬恍然大悟。
原来是他神话了狼爪。他以为黑狼狼爪无坚不摧。
瞥见白杬眼里的天真,曜不免低笑出声。
难得,现在的阿杬有了几分幼崽的样子。
他亲昵地蹭了蹭小白狼的脖颈,“阿杬不信可以去看看树的爪爪。”
“去!”
曜将滑不溜秋的幼崽搂回去,淡声道:“不急。”
“你就是不想让我去!”
“当然。”曜不否认。
*
今早吃饭之前,白杬已经今天的事儿安排下去。
就是处理阿山叔们拉回来长毛草。
至于为什么是这个名儿,原因很简单。阿山叔说这种草最高的可以比狼高,上面有白色的小毛,所以叫长毛草。
因为长毛草在水里浸泡了不知道多久,上面的表皮已经脱落。整个皱巴巴的,像腐烂的蔬菜叶。
处理的时候,得在水里分离出纤维,洗掉这些腐烂的东西。
最后能做线的,就是植物纤维。
所以才有着睡了觉之后,开始做锅搭灶台的事儿。吃饭的锅是吃饭的,还是不要用来处理长毛草。
*
白杬待在山洞里。
没多久,隔着洞口看见了草的影子。
搬动石板的声音清晰可闻,白杬抽了抽曜压着的爪子,瘪瘪嘴。
霸道。
约莫半个小时候,山洞外升起了烟。
白杬在曜的怀里昏昏欲睡。闻到了木头燃烧的味道后,立马挣扎着醒来。
“好了好了,外面准备好了,我这会儿可以出去看看了不?”急吼吼的,比小时候撅着屁股抢肉的树还积极。
曜无奈:“可以。”
可动了动,白杬的爪子像是陷在泥里,扯不动。
“可以你倒是放开我呀?”
“等会儿。”
爪子上的劲儿一松,面前的大狼变成了一米九的大帅哥。
白杬愣愣地仰头。
也不知看到了个什么,脸倏地转过去。
从脖子红到头。
僵硬地缓了下,又小声“嗷”了一句,飞快撅着屁股躲进了毯子里。
整只狼都在冒烟儿。
幸好,毛毛挡着的。
白杬别毯子闷得冒汗,良久,挠了挠耳朵,小声道:“曜,你下次变人之前跟我说一声好不好?”
曜穿上兽皮衣,将大猫一样的白狼捞起放在手上。
“好,下次跟阿杬说。”
一本正经。
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什么不对。
兽皮的毛不同于曜自己的毛毛。浅浅的一层,没有像曜的毛毛一样自带温热。
白杬爪子踩在上面,试探好了位置,才在曜的臂弯坐下。
“我能不能变成人?”
“外面冷。”
那就是不能了。
白杬纵容地看了他一眼,点头:“好吧好吧,那咱们快出去吧。”
第15章
山洞外的火生了起来,同样的三口大锅,不过没有山洞里的做得细致。
锅底的活烧得旺盛,像是不管不顾的,只要把水烧热了就行。
不多时,锅里升起了白气。
成捆的长毛草下锅,长木在里面捶打搅合。微白的植物纤维逐渐随着木棍卷曲在一起。
拿出来晾干,就可以用了。
天气太冷,锅里的雪换了一次又一次。
大家分组忙活,到最后所有的长毛草弄完,大家硬是往地上一趴,吐着舌头喘气。
天都黑了。
山洞里,树几个听白杬的话,用没肉的骨头煮好了汤。
下了力气干活,不喝点带油腥的汤晚上睡不好。
树做完汤出来见洞外趴了一地的狼,笑了几声,接着开始抬狼进洞。
铺着的兽皮上,是简单处理好的像蒲团一样团着的长毛草纤维团。
有些硬,出锅后不久便被冻住了。
虽然看起来还是有点磕碜,挂着稀稀拉拉的黑色东西,不过比刚拿回来的时候好太多。
大家伙都累,但是地上的那些得收回来。
晾一个晚上,明天就可以做了。
白杬来回地跑,他自以为是悄悄摸摸的,实际上被所有的狼都知道了。
不过大家也没阻止。
黑狼部落的兽人,也不能是什么都不做。
幼崽虽没有成年,但是力所能及的事儿,大家也不会拦着。
五车的东西做出来整整两车的长毛草纤维。还是不错的了。
不过等白杬搬了半车的量,树几个就出去帮忙了。冰天雪地的,幼崽不能在外面呆久了。
喝完骨头汤,大家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是舒服的一觉。
*
第二天,白杬心里惦记着事儿,早早地起来。
他穿好衣服跑到隔壁的洞穴。
天还没多亮,长毛草纤维在洞里堆成了一座小山。他用手摸了摸,干了也软了。冰变成了水汽,散了。
他拿了一卷,回到隔壁的山洞。
曜跟着他回来,在他身后坐下。
“曜。”白杬拍拍曜的爪子,将一块牛皮放在他爪子下,“裁一点点。”
白杬画了一个长方形,让曜动手。
长毛草纤维上还有些腐烂的草皮残留。
白杬捏出一根,裁好的牛皮折叠包裹住长毛草纤维稍稍用力捏住,再慢慢地拉。拉出来之后,基本就是干干净净的了。
一团的线,白杬细致地整理。
草醒来后见状,学着白杬的样子也去隔壁拿了一堆过来。
还没吃早饭,大家手里都有活儿了。
白杬笑笑。
团结的大家庭,真好。
这活儿轻松,吃过饭之后大家已经处理的有相当的数量。若说钓鱼,一卷的量是够了的。
所以吃完饭后又睡了一觉起来,白杬没让大家继续清理剩下的一扯长毛草纤维,而是将清理好的拿出来,教大家捻线。
捻过的线更结实,与麻线一样。
捻线的工具是手,需要拉出两股细细的纤维,用拇指与食指捻在一起。
是个细致的活儿,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树跟着做了一会儿,兽形的耳朵都出来了。这种需要耐性的活儿,树做着难受。
他旁边,草耳朵尖上的毛虽然也炸开,不过手上依旧是稳稳的。
白杬观察了一下其他的狼。
丘爷爷慢悠悠的,但速度不慢。
梦动作细致,嘴角还带着笑,看来是喜欢做这些活儿。
上一篇:钓系美人成为炮灰攻后
下一篇:小虎鲸只想跟人类贴贴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