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彧忽然转过脸,对上了白锦扶来不及收回去的目光,发现了那双桃花眼里,似乎弥漫了一股淡淡的忧愁,还以为他是因为以后见不到江叔衡了所以感到难过,又联想到白锦扶自称自己是断袖,思绪不受控地往白锦扶难不成对江叔衡产生了情意这方面胡思乱想。
想到此种可能性,景彧莫名感觉自己内心深处被什么东西刺了下,于是撇过头不去看白锦扶,语气生硬地道:“你休息吧,我走了。”说完便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白锦扶的卧房。
景彧步子迈得很大,白锦扶都还没来得及追上去送他,景彧便已经出了院子,留下白锦扶站在风里无语望天,唉,这一晚上鸡飞狗跳的,都叫什么事啊?
明明他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啊,可为什么会感觉心虚呢?
——
到了第二日,白锦扶一觉醒来,忽然发现自己住的院子外面多了好些人高马大的护卫,于是招来言寿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言寿回答道:“回公子的话,都是侯爷安排的,侯爷说最近府里守卫松懈,为防有人趁虚作乱,便往各院都加派了许多护卫,还安排了人手在府里昼夜不停地巡逻,咱们府里现在啊,就跟那铜墙铁壁似的,别说外面的小偷小摸,连只麻雀都飞不进来!”
白锦扶听完无语半晌:“……”景彧这哪里是在防贼啊,明明是在防江叔衡吧!
算了,他本来也没打算在府里见江叔衡,江叔衡不能进来,他出府去见人就是了。
白锦扶洗漱收拾了一番,便打算出门,言寿这时候又跑了过来,关心地问:“公子,您是要出门吗?”
白锦扶整理了下衣领,“是啊,怎么了?”
言寿笑道:“侯爷说了,倘若公子要出门,让小的和言瑞随时跟着,还要带四个护卫一起保护公子才行。”
白锦扶感觉莫名其妙,“……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出个门还要六个人跟着,有这个必要吗?”
言寿为难地道:“可侯爷就是这么交代的,侯爷还说,倘若公子不同意,那就不能出门。”
白锦扶哑然无语:“……”景彧!你到底还有完没完了?
“侯爷人呢?”白锦扶活动了下手腕,准备杀过去找景彧据理力争,“我去找他!”
言寿忙跟在身后道:“侯爷一早就出门了,好像去了魏国公府。”
白锦扶磨了磨后槽牙,“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言寿无奈地摊手,劝道:“这小的就不知道了,反正公子您也不是不可以出门,只要带上小的们,您想去哪儿都可以,侯爷也是关心公子您才这么安排的啊。”
白锦扶忍不住想翻白眼,关心?他看景彧是抽风!
带着六个明晃晃的拖油瓶,让他还怎么去找江叔衡?
更让白锦扶头大的是,今天是他要去莲华观找季风摇要解药的日子,身后跟了那么多人,那他私下和季风摇有往来的事不就要曝光了?
真是头疼死他了。
白锦扶一个人在房里纠结了半天,最后一拍桌子做了决定,不管了,见江叔衡的事可以暂时先放到一边,但见季风摇这事可不能耽搁,他总不能拿命赌这口气。
于是开门走出去,吩咐言瑞准备马车去莲华观,出门的时候,白锦扶坐在马车里,外面坐着言瑞言寿两个小厮,后面还跟着四个骑马的护卫,走在大街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阵仗是哪家豪门大户的公子出行。
也有有眼力见的人认出了那是宁安侯府的马车,坐在酒楼上和同伴议论纷纷。
“咦,那好像是宁安侯府的马车啊,车上坐的人是谁?”
“还能是谁,看那架势,不是宁安侯应该就是他家的二爷吧。”
“不可能,宁安侯出行就不是这辆马车,他家二爷我也认识,出门带的小厮也不是刚才车上那两个。”
“宁安侯府不就两个爷吗?若不是他们,那还能是谁?”
“这你们就孤陋寡闻了吧?宁安侯前阵子不是带了个救命恩人回府吗?听说还想认为义弟,估计刚刚马车上的人就是他。”
“嗬,真是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俨然都成了宁安侯府半个主子了。”
“我看不是麻雀也不是凤凰,是金丝雀才对!”
“此话怎讲?”
“前日东阳长公主办的马球会,宁安侯带着他那位义弟也去了,我赶巧儿也在见过一面,那人物长得叫个风.流标致,比京城里最有名的馆里的小倌儿还俊俏,那天在马球会上和宁安侯两人,哎呦,搂搂抱抱,看着那叫一个亲热,说是义弟,谁知道是不是他养在府里的金丝雀!”
“是不是真的啊?宁安侯瞧着不像是那种人,你可别胡说啊!”
“宁安侯都上手搂他了,我亲眼所见,这还能有假?又不止我一个看到了,好多人都见到了!”
“真没想到宁安侯看着为人正派,竟也有这种癖好?那日后要是长乐郡主嫁了过去,岂不是要和宁安侯的义弟共侍一夫?”
“哈哈哈哈哈!原来是金丝雀!”
这些公子哥说到兴奋之处眉飞色舞,吐沫横飞,好像宁安侯和他义弟的风流韵事是他们亲眼所见一般,丝毫没注意到他们口中的主人公,就坐在他们隔壁,离他们仅有一屏风之隔。
陆棠站在景彧身旁,听着那几个公子哥胡说八道,气得脸都涨红了,忿忿不平地盯着屏风背面那几个人的身影,气不过地问:“侯爷,您干嘛不让我去教训他们?他们这般诋毁您分明就是嫉妒您!”
“没有必要,嘴长在别人身上,你不能管住每个人的嘴。随他们去,身正不怕影子斜。”景彧看着窗外若有所思,他坐的地方高,远远还能看见白锦扶乘坐的马车的影子,看马车行驶的方向,应该是要出城,心里有些疑惑白锦扶这是准备去哪儿?
不一会儿,景彧的一个随从上了楼,景彧见随从身后空空,没有人跟着,了然地问:“他不愿意来?”
随从愧疚地垂下头,“回侯爷,是小人办事不力没有把人请过来,江将军他不愿意见您,说跟侯爷您无话可讲。”
景彧似早有预料,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他还说了什么没有。”
“他还说……”随从打量了眼景彧的表情,有些犹豫该不该把实情讲出来,支支吾吾地道,“还说,白公子不是您养在笼子里的鸟儿……您无权限制他往哪儿飞……早晚有一天,白公子会离开侯爷您……”
“知道了。”景彧面色不改地喝完一杯茶,他本来是想请江叔衡出来,打算好好跟他讲讲道理,让江叔衡以后别再招惹白锦扶,不过他也清楚江叔衡是什么驴脾气,本也没抱多少希望江叔衡会真的愿意坐下来跟他好好谈一谈。
罢了,既然江叔衡那边讲不通道理,他也只能去白锦扶面前做这个恶人了,哪怕白锦扶对江叔衡已经有了情意,会怪他怨他,他也要帮白锦扶挥剑斩情丝,总有一天,白锦扶会明白,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
出门走了一个时辰,白锦扶的马车到了莲华观山下。进观的时候,他趁着身后言瑞言寿两个跟屁虫没注意,附在前两次领他上山的小道童耳边说了些悄悄话,说自己今日不方便私下见季风摇,请小道童代为上山转达。
小道童也知道白锦扶是国师邀请来的特殊客人,听话地上山帮白锦扶通禀,季风摇听小道童说完后也没为难白锦扶,直接把解药让小道童带下山交给他,很是通情达理。
白锦扶没想到季风摇这么好说话,但是他总有一种季风摇是在放长线钓大鱼的预感,先假装好人,好让他掉以轻心,等到他付出信任的时候,就是季风摇露出真面目的时候,像极了那种拿棒棒糖诱哄无知少女的老变态。
还好他头脑清醒,没有被季风摇伪善的面目麻痹。
白锦扶拿完解药后便直接回去了,到了晚上才回到宁安侯府,刚一走进住的院子,就碰到陆棠从里面出来,少年闷着头脚步匆匆,不知道要去做什么,一下都没注意到白锦扶从外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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