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彧淡定地回答:“子曰,敏而好学,不耻下问。”
白锦扶差点笑出声来,“子的话是这么用的吗?你也不怕把孔老夫子气活过来?”
景彧凝视着白锦扶的侧颜,嗓音忽地沉下来若有深意,“我以前对断袖这一事上的确知之甚少,但当我确定了自己对你的心意后,也没少补课,这本《名花宝鉴三十六式》我前前后后翻过两遍,上面的内容我差不多也都记下了,学以致用,你不用担心我不会。”
“……”白锦扶哑然,呵呵,你还真是挺好学的。
“你当真现在就急着要孩子吗?”景彧话语一转,装模作样地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略带惋惜地道,“可我现在有伤在身,太医叮嘱需要静养,不能行房事,否则伤口可能会裂开,当然,若你执意想现在就要孩子,我也可以舍命陪君子……”
白锦扶听完后老脸一热,伸臂环住景彧的脖颈佯装勒了一下,假意威胁道:“你在满口胡诌什么呢,谁急着要孩子了?要生也是你生!”
景彧双手抱拳,作求饶状,“不管谁生,都得等我伤好再说行吗?”
白锦扶松开手,睨着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看在你受了伤的份上,今日就先放你一马,等你伤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景彧看着白锦扶忍不出低低地笑出了声音,忽然好像牵动到了伤口,眉头一蹙,笑声戛然而止,白锦扶见他神色有异,立即如临大敌,弯下腰,手扶在景彧的肩膀上,紧张地问:“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
景彧趁他不备,忽然揽住白锦扶的腰,稍一用力,拉他坐到自己腿上,白锦扶顿时明白自己是被摆了一道,但又怕会碰到景彧的伤口也不敢用力挣扎,咬牙嗔怪道:“诡计多端的男人,就仗着我不会拿你怎么样是吧。”
“没骗你,刚才是真的有点疼。”景彧捏了捏白锦扶的脸,勾唇莞尔,“但你要是让我亲一下,或许就不疼了。”
白锦扶抿了抿唇,要笑不笑地问:“怎么,我的嘴难道是什么灵丹妙药啊?”
“是,你就是我的良药。”景彧扣住白锦扶的后脑,下颌微抬,露出清晰突兀的喉结,哄着白锦扶低下头,随后吻了上去。
唇.瓣由微凉逐渐变得滚烫,张开的一瞬间,舌尖便缠在了一起,耳鬓厮磨,呼吸近在咫尺,一点点入侵着彼此的心神,窗外阳光明媚,窗内水声细细,不知这一吻吻了多久,白锦扶忽然听到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脑子里一个激灵,立即头往后仰与景彧分开了唇舌。
白锦扶低头一看,自己腰上系着的玉带不知什么时候被景彧解开了掉在了地上,而罪魁祸首的一只手则在他衣襟内放肆游走。
白锦扶忙把那只不安分的手紧紧按住,舔了舔嘴唇,似笑非笑地看着景彧,“过分了,是谁刚刚说自己有伤在身的?”
景彧盯着那抹色泽靡丽的红.唇,脸上毫无羞愧之意,“不是柳下惠做不到坐怀不乱,一时情不自禁,也是人之常情。”
白锦扶从景彧腿上站起来,捡起掉在地上的腰带,理了理衣服,重新系好腰带,收起了嬉笑的表情,“好了,说正事,你应该听说了皇上处置废太子一家的旨意已经下来了吧?”
景彧道:“嗯,略有耳闻。”
白锦扶整理完了衣服,走到景彧对面坐下,“他们后日就要离开京城,但我这心里总有些七上八下,虽说他们已经被废为庶人,但到底还是皇上的长子嫡孙,段氏血脉,就怕某些居心不.良的人,将来会利用他们再生事端。”
景彧明白白锦扶的担忧,自古以来,历朝历代,太子被废就鲜有善终的,因为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是不斩草除根,难保不会卷土重来。
景彧若有所思地看着白锦扶,“那你是想?”
白锦扶笑了笑,“我倒也不是想要赶尽杀绝,只是这次的事韩玉成身为隐藏的太子党却丝毫没受影响,我担心废太子和他之间仍有勾结。”
提起韩玉成,景彧眸光中划过一道冷冽的暗芒,这差点要了他性命的一箭之仇,他没齿难忘。
景彧静默了下,忽然道:“我其实一直有件事没和你说。”
白锦扶好奇地问:“什么?”
景彧望着他缓缓道:“你还记得我和你初遇之时,我被人追杀,受了伤你正好经过救了我的事吗?”
白锦扶眼神飘忽了下,“记、记得,怎么了?”
“追杀我的人,就是韩玉成派来的。”景彧眼眸沉下,“陇海郡的盐税每年有六成被东宫挪为私用,我当时奉旨调查陇海郡盐务,韩玉成为了帮东宫掩盖罪证,派人追杀我从我手里抢走了账本,除了这一件事情外,韩玉成很有可能还帮东宫做过许多其他见不得人的事,如果我们能拿到韩玉成的这些罪证,便可将他扳倒。”
白锦扶一直以为韩玉成对景彧下黑手,不过是因为争风吃醋,没想到竟还有这一层原因,那看来其实韩玉成早就视景彧为眼中钉,毕竟景彧手里抓着他的把柄,他当然想将景彧除之而后快。
可韩玉成这厮狡猾得很,党羽又多,想扳倒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白锦扶忽然想到段无忌,这些年韩玉成一直在暗中帮他做事,他一定知道很多内幕,可如今段无忌为了保命,肯定不会轻易将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给供出来,所以要怎么样才能拿到韩玉成勾结东宫,营私舞弊的证据呢?
白锦扶用手撑着头,眼睛看着窗外,冥思苦想着对策,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有了!
白锦扶放下手,双目有神地看着景彧:“我记得,东阳长公主以前似乎和你家来往颇为密切?”
景彧听他旧事重提,额角突突了两下,“这都哪年的老黄历了,你不会还想跟我翻旧账?东阳长公主的确曾有意促成我和长乐郡主的婚事,但我也早和姑母表明了我的态度,你若不信,尽管可以去问淑妃娘娘。”
东阳长公主府一直都是太子党,不过东阳长公主向来行事谨慎,并没有参与当日逼宫的事,因此事后隆庆帝看在兄妹一场的份上,也没清算长公主府,但是长乐郡主就比较惨了。
当时东阳长公主有意选景彧为婿,但景彧无意于长乐郡主,这桩婚事也就没谈成,后来东阳长公主便给女儿定下了和蔡国公世子的婚事,但蔡国公一家都被太子谋逆一案牵连,爵位被削,全家流放,长乐郡主和蔡国公世子的婚事也只能不了了之,因此这段时间,长乐郡主在京城贵女之中没少被笑话,近日连门都不肯出了。
白锦扶知景彧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摆摆手,笑道:“放心,我不是要跟你翻旧账,长乐郡主现在是我的表妹,我也知道你和她之间是清清白白的,我又怎么会计较以前的事,我是那种喜欢拈酸吃醋的人嘛。”
景彧眉头微皱不解地道:“那你为何有此问?”
“山人自有妙计。”白锦扶笑眯眯地弯起了眉眼,猫眼似的眼珠儿灵动地转了转,霎时计上心来,“后日就是我那大侄子流放定州的好日子,你说作为亲叔叔,我是不是也该好好送他一程?”
作者有话要说:
第73章 我保你们性命无虞
韩玉成忙完政务,从政事堂出来打算进宫和皇帝商量国事,忽地想起什么,随口问了旁边的侍从一句:“明日就是废太子一家启程去定州的日子?”
侍从回答道:“回大人的话,对,就是明日清晨。”
韩玉成抬起手理了理衣袖,转了两下手腕,漫不经心地问:“都安排好了?”
侍从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道:“大人放心,都已经安排好了,此去前往定州要经过墟阳,那里地势险峻,山贼横行,常有过路人被山贼劫杀的事情发生,等废太子到了墟阳,我们的人就会动手,绝不会让他们活着到定州。”
韩玉成负手在身后,抬眸看向不知名的远处,冷峻的眉眼萦绕着森森戾气,口吻漠然地道:“只有死人才能管得住自己的嘴,务必保证行事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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