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对着脸低声笑得停不下来。
陶东岭两手撑着椅背凑近陈照来,问:“来哥,要不今晚咱俩……?”
“咱俩什么?”陈照来弯着嘴角看着他。
陶东岭啧着牙:“你到底要抻着我到什么时候?我现在一看着你就硬,我忍不了了我告诉你。”
陈照来视线往他胯下扫了一眼,然后回到他脸上,带着笑意低声问:“你想上我,还是想被我上?”
陶东岭嬉皮笑脸地低头亲他:“都行,都说了让你选,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事儿上你比我矫情多了,我大度,不跟你计较。”
陈照来胯下其实早就硬了,陶东岭往他身上一坐,他那根东西就开始发胀、发热。他掐着陶东岭的腰,低声说:“陶东岭,你怎么就这么欠收拾?”
“快点儿收拾我,”陶东岭故意蹭他:“等不及了,赶紧的!”
陈照来平心而论,他喜欢陶东岭实在是喜欢透了,眼前这个人,从里到外,从指尖到发梢,连那颌角的胡茬蹭着他,都能让他额角的青筋炸起,他需要调动浑身多年来练就的全部自控力,去压抑身体里那股汹涌的本能,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理智和人品,有天要承受这种堪称煎熬的考验。
他觉得自己抵挡不了太久了,谁能挡得住这样的陶东岭?陶东岭像火焰,而他是一张宣纸,他的边缘被点着,一点一点被那星火迅速蚕食,他什么也挡不住,他唯一能咬牙坚守的底线,就是不做到最后。他不进入,也不让陶东岭尝着那滋味……但尽管如此,除了这一步,能做的陶东岭都缠着他做完了。
这天晚上俩人腻歪完,陈照来又赶陶东岭回隔壁房间睡,陶东岭赖着不走:“我没力气了,我就要在这儿睡。”
陈照来说:“赶紧起来,我要换床单。”
“大半夜的……”陶东岭叹气:“咱能不能就别这么讲究了来哥,凑合一宿又不会掉块肉。”
“上面黏糊糊的,我睡不下去,你赶紧回你屋,我这两下就换完了。”陈照来撑在床边推他。
陶东岭光着身子爬起来穿内裤,“我真服了你了,咱俩以后在一块儿过日子肯定得吵架,你这个洁癖真是要命。”
陈照来不理他的吐槽,说:“又不用你干活,你有什么好吵的?”
陶东岭趿着拖鞋站起身,伸胳膊把人揽过来亲了一口:“我明天帮你干,你不想干的全都留给我,我全包了。”
陈照来笑说:“行了,赶紧回去睡吧。”
陶东岭实在是乏了,虽然依旧只是互相撸一下口一下,但那种感情上的迸发迭起仍然让他情绪和体力全盘透支,他一直折腾到点根事后烟手都哆嗦才罢休。
回到房间,陶东岭把自己摔到床上就睡了,睡梦中他还在双臂双腿裹着陈照来,把人压着,啃着,抵死缠绵。他做了个梦,梦里乱糟糟的,有人在喊,夹杂着狗吠声,他迷迷糊糊睁开眼,不对……不是梦。
楼下院子里有人,陶东岭翻身跳下床拉开窗户。
院里大灯开着,一辆货车旁站着几个人,手里都抄着东西,离得太远看不清,一个穿灰白色夹克的高大身影背着光站在那儿与他们对峙,不用问陶东岭就知道,那是陈照来。
他转身一边套外套一边走到门口拉开门出去,快步下到二楼,过道里房间门也打开了,有住宿司机伸出头来叫住他,说:“偷油的,别下去,那些人手里都有家伙,不要命。”
陶东岭脚步已经往楼梯下跑去,对方压低声音喊:“这儿的老板能对付,你别下去。”
陶东岭回头道了他一句:“老板的命不是命?偷的不是你的油?”
陈照来听见身后有人过来,回头看了一眼,皱眉低声说:“你回去!”
陶东岭没吭声,径直走到他身旁站定,看着对面几个人。
对方抽油的管子还插在一辆大车的油箱里,没继续抽了,但也没拔出来。
陈照来对他们说:“滚!”
对面其中俩人掂着手里的长条形物体走了过来。
那沉甸甸的东西裹着风声抡过来的时候,陶东岭看清了,是角钢。
陈照来迎上去之前扯着陶东岭的胳膊一把将他甩到了身后,说:“报警!”
陶东岭被甩了个趔趄,眼看着陈照来抬手接住直冲面门来的一根角钢,一脚踹到对方胸口,那人被踹得脱手,直接跌出去三四米远。陈照来手腕一转,回手一杠子砸在了冲上来的另一人颈侧,对方连声音都没发出来就栽倒在了地上。
楼上那司机说得没错,陈照来能对付,就方才这两下,陶东岭就知道这几个人根本不是陈照来对手。
陈照来指着对面剩下的俩人,问:“滚不滚?!”
对方抡着角钢喝骂着扑上来,陶东岭没再站后边看着,那人砸的角度是冲着陈照来脑袋来的,陶东岭心里咬牙骂了声:“操!”在陈照来身动之前冲了上去。
说起来跑车这些年陶东岭不是没碰见过偷油的,但正面撞上还是头一回,有那么两次都是早上起来发车时发现油箱空了。但像陈照来这种能站出来跟偷油贼正面刚的店老板,陶东岭头一次见。
偷油的一般都是团伙流窜作案,心狠手黑,极其猖獗,不被发现是偷,被发现了就明抢,司机被打伤是常事,报了案警察抓都不好抓。作为路边开店的老板很少会招惹这些人,因为惹上了就是麻烦,不说财产损失,连人身安全都会受威胁,很多司机住店油被偷了也只能自认倒霉,店里不会负责,有些店家甚至半夜发现了动静也当不知道,不会冒险出头阻止。
但这伙贼没想到今晚会碰上个陈照来。
院子大门外有车响了声喇叭,估计是偷油贼外头接应的同伙催他们赶紧撤。
陶东岭看了看地上挣扎着乱爬的几个人,喘了口气说:“赶紧滚!”
陈照来走过去往外扯油箱里的胶皮管子,地上的油桶已经装了大半,他把管子拽出来扔到一边,把油桶盖子拧上。人可以滚,油要留下,一滴也别想带走。
不远处暗影里有人站了起来,陶东岭从门口那边回过头,就看见那人摸起角钢往低着头的陈照来后脑砸了过去,陶东岭来不及挡,脱口一声:“来哥!”
陈照来一回头,整个人就被扑上来的陶东岭撞得后退几步,他伸手把人接住的瞬间,角钢“砰”地一声狠狠砸在了陶东岭后背上。
第四十一章
陈照来甚至感觉到怀里的身体被砸得猛地往下一沉。
陶东岭喉咙里“唔”了一声,整个身体就坠了下去,陈照来一手抱住他,一手抓住角钢狠狠一拧,对面脱手,他抽过来反手就砍在了那人耳侧。
那人脑袋往旁边一晃,踉跄两步,斜着摔在了地上,另外几个人看傻了眼,好一会儿才大声嚎叫起来:“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楼上几个房间的灯亮了,有人拉开窗户大喊:“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来!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院子被撬开的大门猛地被推开,有人从停在门口的面包车上跑下来,一边恶狠狠地瞪着陈照来俩人,一边用力拖起地上的同伙:“赶紧走,快起来!”
几个人七手八脚互相拉扯着,散落在地上的油桶也不要了,连滚带爬出了院子。
陈照来跪在地上抱着陶东岭,“东岭!东岭?!”
陶东岭艰难地“啊”了一声,后背疼得他直不起身子,脑袋顶在陈照来怀里。
“你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陈照来急得声音都颤了,方才一个人对着几个亡命徒的时候都没见他这么慌。
“没事儿……”陶东岭吸着气试探着动了一下胳膊,立马疼得又放下了。
“先上楼。”陈照来架起他一边胳膊搭在肩上,小心翼翼把他搀了起来。
“那人不会被你打出个好歹吧……”陶东岭咬着牙,心却悬着。
“不会,我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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