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奚?”
程述在楼下正好看到一辆贵得离谱的车开走,就觉得是傅檐川送祁奚过来了,出电梯果然看到了祁奚。
祁奚被突然在背后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看到程述,连忙说:“程导,你好。”
程述看他紧张,刻意放松了语气,“我们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你就当在家一样……还有,你要是不介意叫我述哥也行,大家都这么叫。”
“哦,述哥。”
祁奚没想到合不合适的问题,程述让他叫就叫了。
程述轻轻拍了他的肩膀一下,率先往里进去,“进去吧。”
他连忙跟上,可进门见到的第一个人却叫程述,“Boss,你今天这么早?”
不是叫述哥吗?祁奚脑子里冒出了问号。
程述回答:“叫大家集合,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的原画老师。”
对面的人立即向祁奚打量过来,惊讶地瞪起了眼,“我草!这么帅的吗?”
祁奚第一次这么直接听到别人说他帅,倏地脸红了,下意识往程述身后躲过去。
结果对方的表情更夸张了,用手里的文件挡住了下半张脸说:“老天啊!正中红心!Boss,你可从来没说过七夕老师这么年轻又可爱。”
“收敛点,你已经把人吓到了。”
“我、我没有。”
祁奚脑子里想着傅檐川的话,鼓起了勇气站出去,顶着一张红透的脸说:“我叫、祁奚,请、请多指照。”
“是关照吧?我叫黄诗琳,大家都叫我老黄。”
祁奚看黄诗琳比他大不了几岁,好奇地问:“你不老,怎么要叫老黄?”
“些黄非彼黄,老嘛?你自己悟哈!”
程述觉得他们要是把祁奚教坏了,傅檐川可能会找他们算账,连忙打断,“黄司机你闭嘴吧,人家才刚成年。”
祁奚解释,“我20了。”
“那也差不多。”
程述怕傅檐川找他算账,但工作室所有人没一个不是二次元老司机,他语重心长地对祁奚说:“你以后尽量别他们胡说,特别是听不懂的,不用问,没意义。”
祁奚不是很明白地点了点头,然后跟程述进去。
办公室里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他小时候去过他爸的公司,上一次也去过傅檐川的办公室,全都是整整齐齐的工位。
可是这里他第一感觉不像是办公室,而是谁家里,没有统一整齐的工位,而是随意摆放的桌子,还有随处可见的零食饮料,养满绿植如果客厅的会议室,甚至还有两只猫。
办公室还可以这样吗?
祁奚四处打量地跟程述走到了像客厅的会议室,其他人陆续过来,围了一圈的沙发坐满,有十几个人。
程述开口:“这位就是之前和你们说过的七月七,祁奚老师,大家欢迎一下。”
祁奚紧张得像小学生一样坐得笔直,其他人纷纷地鼓起掌,他没见过这种场合,一下弹起来像柱子一样立着。
程述被吓了一跳,“你别紧张,只是和大家认识认识。”
“哦。”
他又坐回去,屁股刚挨到沙发连忙又站起来背书一样地说:“大家好,我叫祁奚,今年20岁,第一次接触动画制作,很多都不会,请大家不要嫌弃,我会好好学习,努力不要犯错……谢谢。”
这是他来之前打了无数遍腹稿的台词,说完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他担心地问:“我说错了吗?”
项目确定时所有人没见过祁奚,但都看过祁奚的画,对他算不上完全陌生。
只不过所有人都意外祁奚这么小,但又不意外,那样充满情绪又肆意热烈的画,可能也只有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人才画得出来。
有人接道:“没有没有,我叫黎园,28岁,负责特效的。”
他说完其他人都接着自我介绍起来。
“我叫郑正豪,30岁,负责打杂的。”
“我刚刚已经介绍过了,黄诗琳,我才是真正负责打杂的,要是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来找我。”
“老黄年龄呢?”
“美女的年龄是随便告诉别人的?”
气氛一下变得轻松起来,祁奚认真地记着每个人的名字和职位,终于不紧张了。
最后一个介绍的是程述,“我就不用介绍了吧?大家各回各位开始工作,祁奚,我带你去你的位置。”
“是。”
祁奚倏地站起来,以为其他人都要忙碌起来,结果他看到有人躺在了沙发上打游戏,有人去喂猫,还有人去吃起了东西。
他不解地问程述,“述哥,你们上班都是这样的吗?”
“也不是都这样,项目还没正式开始,所以大家都没事。”
他似懂非懂地点头,跟程述走到了最里面一个单独隔出来的房间。
里面一面墙是柜子,放满各种颜料画纸,左边是整套画画用的电脑设备,右边是传统的画板和他习惯的坐垫,连坐垫都是他喜欢的那种。
“怎么样?满意吗?”
程述指向里面问,他惊讶地反问:“这里是我的位置吗?都是?”
“是的,另外还有两个原画,等项目开始他们都会配合你。”
祁奚瞬间又觉得厉害起来,“谢谢述哥,我会努力的,这个位置我也很喜欢。”
程述腹诽你不喜欢才怪了,里面所有东西全是傅檐川亲自指定确认的,他没想到傅檐川能够对祁奚细致到这种程度,或者说一般人都做不到这种程度,能称得上过度溺爱。
不过他看着祁奚,觉得也不是不能理解,各方面来说都是,尤其男人的那点劣根性,就更好理解了。
他没点破傅檐川做了什么,只说:“今天主要是和大家熟悉一下,你随便干什么都可以,要是无聊也可以回去。”
“回去?”
祁奚连忙拒绝,“我才刚来怎么能回去,这里,我可以画画吗?”
“画吧。”
“谢谢述哥。”
程述退到门口,看着祁奚说画就画起来,他发现当祁奚拿上画笔,仿佛就进入了一种超然的状态,而且祁奚画画几乎不用思考,甚至没有停顿,一切都像自然而然地从他笔下生成的一般。
他看了许久终于看懂祁奚画的,就是剧本里的故事。
一个正在画画的少年,正在画的画出现在了少年的身周,少年的表情却不是惊讶,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让人震撼的喜悦,甚至透出了一点疯狂。
这和他所想的故事有些出入,但一瞬间就觉得祁奚的理解更加动人,不禁地兴奋起来。
傅檐川此刻却很焦虑,前些天祁奚在家他还很正常,可是今天他如同得了分离焦虑,开会的时候焦虑,谈事的时候焦虑,他又不想向祁奚暴露他快要发狂的掌控欲,忍着不给祁奚打电话,变得更加焦虑。
终于忍到了下午,他数着祁奚差不多该回家的时间,早早开车去楼下等人。
祁奚接到傅檐川的电话,就去问程述可不可以下班,程述同意了他连忙拎起包冲下楼。
黄诗琳在前台看到祁奚跑那么急,对跟在后面准备走的程述好奇地问:“七夕老师怎么了?”
刚在窗户看到早上那辆车的程述回答,“男朋友来接他了。”
“他有男朋友?”
黄诗琳震惊成了雕塑,“什么样的男人才配得上七夕老师,这样的美貌才华集一身的可爱帅哥!”
“看来黄司机也不行嘛,这都没猜出来。”
黄诗琳登时想到了上周来他们这里傅檐川,眼珠差点瞪得掉下来,她没有想到有一天豪门八卦竟然出现在她身边!
祁奚到了楼下看到傅檐川的车,跑过去开门上去,兴奋地和傅檐川说起了他这一天的事。
“檐哥,我跟你说他们的办公室好特别,跟你的不一样,看起来像家一样,而且还养了两只猫,一只叫金刚,一只叫毛里求猫,因为它的毛实在太长了,都要找不到猫了,不过他们都叫它二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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