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哥,我回来了!”
傅檐川闻到了祁奚身上的火锅味,把他的外套脱下来,“和谢洄玩得开心吗?”
“开心。”
祁奚掩不住眼睛里的笑,“我上回见到谢洄还是暑假的时候,他刚去的那年没回来,我一年都没有见过他!他竟然还长高了,以前明明跟我一样矮的,是不是外国吃的东西不一样?对了,他还给我带礼物!”
祁奚说着去拿谢洄给他带的礼物,傅檐川按住了他手,“我没有问这么多。”
“那你要我说什么?”
傅檐川把祁奚捞过来,坐到了他腿上才说:“说你想我了。”
祁奚十分诚实地回答:“可是我没有想。”
他的手猛然收紧,贴近到祁奚唇上轻吮过去,“我想了。”
第44章 除夕
祁奚有些惊奇地仔细观察起傅檐川, 他和傅檐川认识这段时间以来,傅檐川常常都在沉默,还是第一次和他说这样的话,他不确定地问:“檐哥, 你想了什么?我吗?”
傅檐川果然又沉默了, 只是抱住他的手越加用力, 抵着他的唇往前吮过来, 冷不防咬在他唇上。
他吓得缩了一下,傅檐川却放开了他, 像是绕他这一回地问:“除了火锅,还吃了什么?”
他细数起来,“有好多,炸鸡,烤鱿鱼, 大热狗,还有奶茶。我们今天去的商场有好多吃的, 下次我们再一起去好不好?”
傅檐川只听说出来祁奚吃的没一样健康, 对祁奚这个最好的朋友开始不满, 不知道祁奚容易生病?就是这样照顾人的?
他摸到祁奚的肚子问:“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
祁奚觉得自己健康得很, 但是今天赶了飞机, 又逛了一晚上, 他不禁地打起哈欠, “檐哥,睡觉了。”
“累了?”
他趴在傅檐川肩膀上点头,“嗯。我们逛了好久的街, 我给谢洄买了好多东西,我终于可以也给他买东西了!”
傅檐川又听到了谢洄, 把人推起来,“去睡吧。”
“哦。”祁奚不舍地圈紧了傅檐川的脖子,往他脖子上亲了亲,“我去了,檐哥你也早点睡。”
傅檐川一动不动,祁奚缓缓放开他,从他身上下去。
他们在外面一起睡了几天,对祁奚来说好像什么也没改变,自然而然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盯着祁奚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沉起了眼神,把祁奚刚脱下来的羽绒服拿过来,从口袋里淘出来一个还没开过机的智能手表。
这应该就是谢洄给祁奚的礼物,他捏着观察了片刻,拍下来发给他的生活特助。
【买同款明早送来】
祁奚第二天睡醒起来,以为傅檐川已经去上班了,他抱着橘猫出去却见傅檐川在客厅。
他跑过去坐到了傅檐川旁边,往傅檐川身上靠去才问:“檐哥,你不上班?”
“不上,马上放假了。”
祁奚想起来就要春节了,他向傅檐川看过去问:“檐哥,春节你要回家去吗?”
傅檐川一下把他捞过去,他又睡在了傅檐川腿上,傅檐川垂下眼望着他问:“想我陪你?”
小时候祁奚特别渴望过春节,他妈妈会允许随便吃零食,外公会给他买礼物,连祁锋也会在那几天一直在家,还会陪他玩一会儿。
但后来再也没人给他买过礼物,没人会在除夕给他做他喜欢的菜,明明还是一样的房子,一样多的人,可是什么都变了。
那时他甚至怀疑过他是不是变成了透明的,不然怎么好像别人都看不到他,唯一一直陪着他的只有祁天大圣。
他回望着傅檐川想要点头,却始终没点下去,虽然傅檐川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直都住在这里,但他没有忘记这里不是傅檐川的家,傅檐川有自己的家人,肯定不能一直在这里陪他。
傅檐川没等到回答,往下低头去问:“不想?”
“你只要到过年的时候给我发新年快乐,我就很高兴了!”
傅檐川眼睛里像是有什么伸出去,攫住了祁奚,他握住祁奚的脖子吻下去,祁奚被他吮磨得抓到了他的头发,莫名地瞪起眼睛看着他。
他退出来说:“祁奚,你可以要求我留下。”
祁奚抿了抿被弄得红胀起来的唇,不确定地回:“可是你不和你爸妈一起吗?”
傅檐川思忖了片刻,“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什么?”
“和我母亲一起过年。”
祁奚眨了眨眼,“我可以吗?会不会很奇怪?万一她不喜欢我怎么办?”
“她一定会喜欢你的。”
傅檐川再次吻下去,这回温柔了许多,把祁奚还抱着的橘猫扔下去,将人揉在了身下,深陷进沙发里。
祁奚也没有那么迟钝,自从上回被他看见过后,傅檐川连吻他都刻意避开那边与他贴太近,也只是单纯地吻完他就将他放开。
这次同样,他被吻得没了力气要有感觉时,傅檐川又放开他,“去吃早餐。”
“檐哥!”
他缓缓起身,刚站起来傅檐川突然拉住他的手,他以为傅檐川要做什么,结果傅檐川只是往他手腕戴上了一块智能手表。
傅檐川气定神闲地说:“礼物。”
祁奚完全没认出来不是谢洄给他那块了,吃早餐的时候还和谢洄夸手表好看。
谢洄也没看出不同,夸起了自己眼光好,然后给祁奚看了自己的同款。
傅檐川在旁边不可察觉地蹙起了眉头。
除夕很快就到了,祁奚和傅檐川先去看了秦奶奶,送了东西,虽然秦奶奶还是很不欢迎他们。
下午傅檐川让他带上睡衣,说晚上不回来。
祁奚以为要去的是傅檐川家,结果是一家疗养院,不过这里的疗养院像别墅区,是一座座单独带院子的小别墅。
他好奇地到处打量着进去,到了会客厅见到一个看起来很温和的女人,他以为是傅檐川妈妈,上前就叫:“阿姨好。”
傅檐川笑着把他拉过来,“这是医生。”
祁奚没有见过不穿白褂的医生,尴尬地向医生说:“也是医生阿姨。”
医生被他逗笑,“夫人在院子里。”
傅檐川牵着祁奚往院子里去,祁奚不忘和医生说:“谢谢。”
医生一直在这里照顾林娴婧,见过傅檐川很多次,还是第一次见傅檐川带来人,向祁奚多打量了两眼,有些不太确定两人的关系。
院子是仿古的中式庭院,曲径廓亭,林娴婧坐着轮椅在一棵腊梅树下。
祁奚走进院子看到她的瞬间,突然理解了傅檐川为什么那么好看,不自觉赞叹,“檐哥,你妈妈好漂亮!”
林娴婧看起来很年轻,顶多就三十多岁,还是保养得很好那种,就如她的名字一样,有种非常娴静的气质,坐在那里如同一副画。
实际上林娴婧和10年前几乎没有变化,是因为她这10年大多数时候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仿佛她的人生定格在了10年前。
傅檐川放开祁奚向林娴婧走过去,林娴婧隔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向他看来,又看了许久眼神才终于有了焦点,像是从梦里清醒,对他笑起来。
“檐檐,你来了。”
这10年林娴婧唯一没有忘记的,只有这个唯独她会叫傅檐川的小名。
傅檐川蹲到她面前,“外面冷,进屋去吧。”
“不,花,好香。”
林娴婧又看向了那颗腊梅,傅檐川折了一枝给她,“这样进屋也会香。”
“檐檐好聪明。”
她摸了摸傅檐川的头,终于肯让傅檐川去推轮椅,转过去看到了祁奚。
祁奚不自觉紧张起来,僵硬地对林娴婧鞠了个躬,“阿姨好,我叫祁奚。”
林娴婧打量着祁奚,傅檐川把她推到祁奚面前,她拉着祁奚的手说:“你是檐檐班上的小朋友吧?真可爱,我叫你奚奚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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