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傅檐川一点没被理会他的热爱梦想,他急忙改口,“如果你愿意投资,我也不是不能接受,精益求精是我毕生的追求。”
傅檐川看到了玻璃门外模糊的人影,对程述的话一个字没听进去,他打开门祁奚就跌进来,撞在了他身上。
“嘿嘿,檐哥,好啊!”
祁奚连忙站起来假装他不是在偷听,傅檐川没戳破他,“程导说你最近辛苦了,今天就先下班。”
他是偷听了,但刚来什么也没偷听到,质疑地回:“可是才3点?你不是真的让他给我放暑假了吧?”
放暑假?程述眉头一抖,可他还什么都说,傅檐川已经把祁奚带走了。
工作室的其他人倒是不介意祁奚早退,因为祁奚太能画了,一个场景还能给他们画好几个方案备用,反倒希望祁奚可能休息一下,不然显得他们效率太低。
祁奚被傅檐川带下了楼才问:“檐哥,我们要去做什么?”
傅檐川也没想去做什么,大概是前几个月天天和祁奚在一起,现在又有了分离焦虑,他打开车门把祁奚推进去,趴在门框上探进头说:“之后我可能没有这么多时间来陪你了,你不能多陪我吗?”
祁奚的脑瓜转了转,高兴地问:“你是不是找到工作了?”
傅檐川从来都算不上找工作,但这个说法让他有种奇妙的满足感,他点头说:“嗯,所以要和我去约会吗?”
第69章 别扭
祁奚望着傅檐川不自觉笑起来, 他还记得傅檐川第一次带他去约会,给他弄了一个很好看的发型。
但是他现在觉得和那时不一样了,不过他没有细想哪里不一样,只顾着高兴, 支起脖子向傅檐川凑近, “檐哥, 这是我们第二次要去约会。”
傅檐川猛然怔住, 因为他想不起祁奚把他们哪一次当成了约会,可他不敢问, 怕他不记得让祁奚难过,僵硬地问:“想去哪里?”
祁奚对于约会的理解很匮乏,除了出去吃饭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可现在不到吃饭的时候,他想不出来,把问题还给傅檐川, “你要带我去约会森*晚*整*理,怎么还问我?”
傅檐川也从来没和谁约会过, 比祁奚更不知道约会要做什么, 他给祁奚把安全带扣好说:“等我一下。”
接着他退出去把车门关好, 没有立即上车, 在外面顶着太阳拿出手机翻了一遍联系人, 发现他身边一个正经谈恋爱的人都没有, 最后给周芷薇发了消息。
【你有男朋友吗?】
周芷薇突然收到前老板的消息吓了一跳, 看到消息的内容,又吓了一跳,她不明白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傅檐川总不会要给她介绍男朋友吧?
好在傅檐川又发来了第二条。
【你们约会做什么?】
什么约会?周芷薇脑子转了一大圈终于理解过来,忍不住拍桌笑起来, 旁边的同事看过来问:“你干嘛?”
她旁边已经不是之前嗑傅总和白月光CP的同事了,傅檐川离职后总裁办人员流动非常大,她由于是最熟悉总裁行程的人,被留了下来。
新任的执行总裁是作为董事长的傅晋申兼任,比起傅檐川如同机器人的公事公办,傅晋申简直是个解谜游戏,表面看起来又亲切又好说话,实际内心不知道有几百个心眼子。
她不敢和同事说前总裁联系她了,不然传到傅晋申耳朵里,打死都不会信傅檐川是来问她怎么约会的,连忙收起笑说没事,然后给傅檐川回消息。
可准备打字她才想起来,自从出了学校她也再也没有谈过恋爱,而且傅檐川谈恋爱应该和她的层级完全不一样,她总不能让傅檐川带着心爱的男朋友去夜市撸串吧?
不对,傅檐川心爱的男朋友不就是男大学生吗?
周芷薇复杂的心理活动终于结束,给傅檐川回了消息。
【约会一般都是一起逛逛街,然后吃个晚饭,再看个电影。】
【要是对方不介意的话,看完电影可以去开个房,睡个觉之类的。】
【主要是相互陪伴的感觉的,做什么不重要。】
【别忘了拍照留恋,以后都是你们美好的回忆。】
傅檐川看完深深蹙起了眉头,他突然想起了祁奚认为的第一次约会,是他把祁奚带去当理由当面拒绝了与何小姐的联姻,到现在祁奚都什么也不知道,还把那当成了他们第一次约会。
“檐哥?你在做什么?不热吗?”
祁奚等了半天傅檐川还在外面,打开车窗脑袋伸出去,傅檐川立即收起手机上车,把车窗升起来问:“奚奚,我们去哪里逛逛可以吗?”
“嗯,去哪里?”
傅檐川回答,“我刚好收到了一个艺术展的邀请函,想去看吗?”
祁奚去逛过几次画展,以为和那差不多,答应道:“想去。”
可到了地方,他发现和他想的不太一样,这里不是美术馆之类的公共场所,而是一个私人会馆,不对外卖票,只能用主办方发的邀请函进去。
他第一次来这样的展览,对什么都充满好奇,四处打量地跟傅檐川进去,还有专门的人给他们带路。
到了真正的展厅他感觉最大的不同就是精致华丽,而且参观的人都端着酒杯,一边看一边不知在谈什么。
他问傅檐川,“檐哥,他们怎么都拿着酒?”
私人艺术展说直接点其实是一个圈层的利益交流会,展品的稀有只是为了突显身价,来的人没有几个是真正懂艺术的。
傅檐川带祁奚来是因为难得一见的展品,并不想让祁奚和这些人认识,直接说:“不用管,你看自己的。”
祁奚就算画画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艺术造诣,他只会看好不好看,说不出什么内涵名堂,还是这几个月因为程述讲究,给他讲了许多相关的知识,他才稍微有了一些对艺术历史的认知。
跟着傅檐川看过去,忽然见到一副正好程述和他说过早已不知所踪的古画。
傅檐川说:“这是私人藏品,如果不知道被谁收藏了,一般很难知道在什么地方。”
祁奚震惊不已,第一次真正地感受到了这个世界人与人之间的参差。
然后他就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每一件都要问傅檐川,“檐哥,这是什么?”
傅檐川以前学来没用的品鉴知识,全用在这里给祁奚当了讲解员。
逛完后,祁奚又对傅檐川崇拜不已,展厅的出口是茶歇室,有糕点和饮料,他左右看了看没人注意他们,站到傅檐川跟前贴过去,仰着脸说:“檐哥,你怎么这么厉害,什么都知道!”
傅檐川仿佛一只开屏求偶的孔雀,眼神比祁奚的崇拜更加热烈,低下头回,“奚奚对我的服务满意吗?”
“满——”
祁奚才说一个字发现有人走过来,连忙退开,却被傅檐川抓住了手,他挣着要把手抽回来,瞟向走来的人小声说:“有人。”
傅檐川还是不松手,也不说话地望着他,直到又有人走过,终于放开。
他却下意识去把傅檐川的手抓了回去,傅檐川蓦地向他的手盯去,眼神像是在问他为什么。
可他也不出理由,只是觉得傅檐川松手的那一刻好像很失落。
“奚奚,握住了就不能放开,知道吗?”
傅檐川不肯再松手,手指挤进祁奚的指缝,与他紧紧地十指相扣在一起。
祁奚盯着他余光不断去瞟周围的人,“可是会被人看到怎么办?”
看见了就看见了!
傅檐川指尖摩挲在祁奚手背上,他知道自己很无理,祁奚才20岁,虽然社会比以前包容了,同性恋也还是小数群体,没有必要故意地惹人注目,祁奚在认识的人面前也从来没有掩饰过他们的关系。
他望着祁奚,眼神如同无数的触手纠缠在祁奚脸上。
祁奚不知道傅檐川在想什么,只是傅檐川拉住他的手忽然拽了一下,他不由地往前跌去,傅檐川另一只手搂住了他,忽然向他吻过来。
他惊恐地怕被人看见,傅檐川却从他唇边擦了过去,抱住了他,像是他要摔倒,傅檐川只是扶住了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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