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地仔细看起了祁奚,由衷地明白了傅檐川为什么对祁奚不一样,他冒起了狗胆对祁奚说:“哪天傅檐川不要、你不和傅檐川在一起了,要不要考虑下我?”
祁奚歪头向他盯来,问了他一个完全没想到的问题,“你也要找替身?”
“傅檐川这么直接告诉你,要你做替身?”
“对啊!不然呢?”
邱逸舟忽然真的开始觉得傅檐川卑鄙,尤其祁奚一脸没什么不对地告诉他,“我们还签了合同,他答应会照顾我和我的猫,给我的猫养老送终,所以我给他当替身。”
“你们在说什么?”
傅檐川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邱逸舟眼里弹出了惊恐,祁奚却满不在意地解释,“邱律师说他也想找替身。”
“是吗?”
傅檐川目光指过来,邱逸舟不敢回答,傅檐川突然拿走了他手里的包子,他一口都没来得及吃,傅檐川转身丢进了垃圾桶。
“檐哥,你为什么丢了?”
祁奚还想去垃圾桶里把包子捡回来,包装是好的,不会弄脏,但傅檐川把他拉走了。
他意识到傅檐川好像在生气,但他不懂生的是什么气,试探地问:“你不想把包子给邱律师吃?”
“他不配。”
墙角没挖成,连包子也不配吃的邱逸舟一声哂笑,默默跟在了两人后面。
祁奚的病还没完全好,在飞机上又睡了一路,下飞机后车来接他们。
邱逸舟想搭个便车,却被傅檐川丢在了路边,他怀疑在机场他和祁奚说的话,傅檐川全听到了。
不过就说一说,傅檐川这么大反应,该不会是真喜欢祁奚?
傅檐川先带祁奚去了上回的医院,祁奚又见了他喜欢的李医生。
这一次没做那么多的检查,只是傅檐川不放心,要带祁奚过来重新检一遍。
结果出来,李医生拿去向傅檐川汇报,“祁奚先生的检查结果和你们之前的一样,他的体质本来就比较弱,突然换了地方气候,又吃了冷热相冲的东西造成的急性肠胃炎,这段时间吃食注意一点,好好养一养就好了。”
说到这里他刻意观察起傅檐川,谨慎地询问,“精神紧张也可能是肠胃炎的诱因,祁奚先生这两天有再犯过过呼吸吗?”
傅檐川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回答。
李医生猜到了结果,虽然不知道什么事让祁奚过度紧张,肯定发生了什么。他小心向傅檐川嘱咐,“还是要注意一些,犯得多了症状可能会变严重,尽量别让他太紧张。”
傅檐川还是沉默,他不敢再多说,给祁奚开了药,傅檐川就把人带走了。
祁奚不知道医生和傅檐川说了什么,今天的车又是那辆座位分开的,半天都在路上,他没力气倒在中间的扶手上,用手去拽傅檐川的衣袖。
等傅檐川向他看来,他才说:“檐哥,我老是生病,你会不会嫌我没用?”
傅檐川不说话,眼神直直地盯着他,祁奚不知道傅檐川在看什么,摸了脸问:“我脸上有什么?”
傅檐川还是不说话,将他推起来,倾过中间的扶手向他凑近,手捏到他的脖子,拇指的指腹又摩挲着他的喉结。
他不自觉呼吸用力起来,以为傅檐川又要亲他,可傅檐川却松开手把他按回座位坐好,转回去语气严肃地说:“坐好。”
第25章 动心
祁奚到家见到了阔别一天的橘猫, 抱起来就转着圈举高高,举完揉在怀里脸贴下去蹭了又蹭,“大圣,你有没有想我?你一个人是不是很寂寞?是不是都睡不着?害不害怕?”
“喵。”
橘猫平淡地回答了一声, 祁奚不管, 就当是他的猫想死了他, 又贴过去蹭了一遍, 突然想起来,“你有没有想檐哥?来, 去找檐哥哥抱一下!”
傅檐川在后面拧行李箱,祁奚忽然把猫举到他脸上,强行让橘猫和他贴一起。
他斜过视线,与橘猫的双眼对在一起,奇异地读出了同样的无奈。他把猫接过来放走, 对祁奚说:“你别乱跳,医生叫你好好休息。”
“檐哥!”
祁奚已经忘了傅檐川立的规矩, 傅檐川不让他抱猫, 他就去抱傅檐川, 搂着傅檐川的腰像橘蹭他那样, 蹭着傅檐川的胸口得意地说:“你怎么这么关心我?是不是也喜欢死我了!”
傅檐川放开箱子把祁奚的手摘下来, “你和学校再请几天假, 最近这段时间我让人给你准备三餐, 别再随便点菜。”
“那你呢?”祁奚脱口而出,傅檐川这两天几乎和他形影不离,他潜意识生出了想傅檐川一直在身边的念头。
傅檐川盯着他半晌, 突然用指节碰了他的脸,告诉他, “我晚上会回来。”
“每天?”
“每天。”
祁奚笑了,又一次忘了傅檐川的规矩,抱住了傅檐川,还连腿也圈到傅檐川身上,耍赖地说:“檐哥,抱我。”
傅檐川没反应,他又提起了合同,“合同签的你要照顾我,我现在生病了。”
“所以、先去吃药。”
傅檐川像摘树獭一样,掐着祁奚的腰把人扯下来,转身去倒水,再将药一起拿到祁奚面前。
祁奚从小吃了许多药,吃得他都能当糖吃了,但是他这会儿恃宠而骄。
傅檐川和他一起坐在沙发上,他非要靠过去,让傅檐川给他把药拿着,一口水一颗药,吃了半天,吃完了靠在傅檐川的肩膀上说:“好难吃,我要吃糖。”
他只是撒个娇,没想到傅檐川真的变魔术一样给了他一颗巧克力糖,他好奇地问:“你哪里来的?”
傅檐川没有回答,他把糖剥进了嘴里,嫌弃地说:“好甜!你喜欢吃这么甜的糖?”
“不喜欢。”
傅檐川没有语调地回答,祁奚更奇怪地看着他,“那你森*晚*整*理还买?”
虽然祁奚嫌糖太甜,但傅檐川给他的他还是吃下去了。
时间已经过了中午,午饭是直接有人送来了,傅檐川吃完之后就去上班了,祁奚无聊地没事可做,想起了那张人体,立即回房间把画架摆出来。
傅檐川想赶在吃晚饭前回去,但还是晚了,他进屋时已经快8点,看到桌上盖着保湿罩的菜,他这回直接去了祁奚的房间。
祁奚现在画的是另一幅画,傅檐川在门口看了片刻走进去,祁奚他太专注,被他吓了一跳,从坐垫上跳起来问他,“檐哥,你回来了?”
傅檐川盯着祁奚的画,是一只看起来诡异、难以形容的可怕怪物,在一个同样诡异恐怖的场景中,可在画的最下面却有一个看起来柔弱渺小的人影,怪物的爪子碰到了那个小小的人,让整幅透出了无法比拟的爱意。
他问祁奚,“你画的是什么?”
“怪物之爱。”祁奚解说起来,“是柏总跟我约的画,我才画了一个草稿。”
傅檐川不理解地看过去,“是那个渣什么给你接的,你还画做什么?”
“可是我已经接了,既然接了就要画完。”
祁奚以为傅檐川在担心他又被渣哥骗,连忙说,“我不跟他联系,我直接加了柏总,虽然我也不想理他,但是只说画的话还是可以的。”
傅檐川直盯祁奚,他不理解祁奚为什么还画不公平合同下的画,可是他却理解了祁奚为什么明明连接吻都做不到,却总说着要和他上床。
因为祁奚的理解,他找替身就是为了上床,祁奚答应了就要做到。
他说不出这一刻心里的感觉是惊讶,还是不知来路的怒气,或者难过。
他把祁奚手里的笔取下来放好,然后说:“吃完饭再画,你要按时吃饭。”
祁奚不知道傅檐川这一瞬间脑子里想了什么,他手上沾着颜料,急忙地跑去卫生间,“我洗了手就来。”
傅檐川站在原地,又不由地看向了祁奚的画,画里面透露出来的那种突破一切隔阂的爱意,让他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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