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阿姨转过背就抹眼泪。
“他还那么小呀。”
“今年刚过二十二岁生日,妈妈去世那样早,日子从小苦到大,认回来的时候都十来岁了,高二才开始窜个字,人又不肯多说话,老老实实的,他不会给卖到外国去了?梁家的人怎么那么坏呀!”
越说就越离谱了,梁言揉揉眉心,道,“卖他做什么?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
“小陆聪明着呢,不是做体力活的人呀……”
阿姨像丢了自家人一样难过,一把年纪老泪纵横,道:“比方说上次,菜园里水管坏了,我说叫人来修,他讲不用,拿了个扳手就去修水管,不晓得哪来的本事硬生生给修好了,多聪明呀,真的,再有,院子的里的晾衣线也是他去牵的,拴的结比工人栓的还要巧,一点也不会掉。”
什么时候了,梁言听到这些竟然会笑,以梁翰仁的处事风格,他不会伤害陆逢宜,梁言清楚陆逢宜只要一离开他就不是个娇气的人,什么拿着扳手修水管子,梁言在家时,他房间门都不爱出,吃个水果最好要剥了皮拿到他的嘴边,梁言最喜欢帮他穿袜子,捏住他的一双脚叫他无路可退的样子。
种种迹象都表明他具备一切自我生活的能力,他离开梁言照样可以生活得非常好,可是梁言仍旧自私不放手,在一条付出爱意的路上一次没有回过头,怕自己假使回头,便会看见陆逢宜拒绝的目光。
他们才刚刚走上正轨,甚至没来得及有个温存的拥抱。
“我会找到他的,”梁言保证道。
【作者有话说】
最后一个小虐。
第75章 若是久长时
陆逢宜睁开眼,发现梁言正在他的桌前看他的行策手写作业。
几页纸被他翻了又翻,比陆逢宜课堂上的老师还要认真,
“露露的思想觉悟很深啊。”
陆逢宜说:“我砸了梁卓川一个石头,那个石头不小。”
“他死了吗?”他问。
梁言放下他的作业说没有,“你那么点力气怎么能砸死人,我不是被你砸过么?我还好端端的。”
陆逢宜觉得自己没睡好眼睛睁不开,他老是看不清梁言的脸,因此脾气很差,道:“你有病吧,你没被我砸死是因为我不想杀你。”
梁言说:“那我要谢谢宝宝的不杀之恩。”
陆逢宜喉咙不舒服,他咳了两声,对梁言说我想喝水,梁言马上就给他端来一杯水。
“你为什么回来了?”
“事情忙完我就回来了。”
陆逢宜问:“那你昨天为什么没告诉我?”
“昨天我不在呀,你啊,我说过不要理他们的,你为什么还是跟他们走了?”
梁言的语气带了点责怪,“我有没有说过?”
“有,”陆逢宜说,“但我不怕他们,以前我不想回去,那是我不想见他们。”
他强调说,“是死是活我都不怕,我只是想听听他要对我说什么。”
梁言好像笑了,他摸摸陆逢宜的脸,问:“他们对你说什么?”
“梁翰仁说你是我的哥哥,我只能尊敬你。”
“乱讲,你是……”
“梁先生,醒一醒——”
“睡着了?”
被连推几下,又掀开眼皮,陆逢宜忽然从梦境空间坠落,回到真正的眼前现实中来,身前的绿头发怪人正弯腰观察着他。
“我以为你睡撅了,叫都叫不醒,吓死我了!”
陆逢宜坐起身来,环视一周,他还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
三天前的晚上陆逢宜在回家的途中被人从后面蒙上眼睛“请”上车,一路颠簸到了现在的位置,司机停车扔下他就走了,有个绿色头发的青年帮他解开眼罩和手上的绑绳,将他带进一个房子里。
“勒疼了吧?我都说叫他们轻一点了他们一点也不听话,回头我教训他们!”
陆逢宜紧紧盯着他看,那人并不慌张,只是告诉陆逢宜他不是要绑架他,所以把他记牢也无济于事。
“你不必担心,我只是受人吩咐带梁少爷来散散心。”
陆逢宜说我不姓梁。
青年说:“我知道,您姓陆是吗?异性的少爷我们不是没接待过。”
“你是谁?”
“您不用管我是谁,这几天由我在这里陪您,等时间一到,自然就会放您回去。”
陆逢宜又问:“梁言知道我在这里吗?”
青年歪着脑袋,反问他:“他应该知道吗?”
陆逢宜没回答。
那人笑了笑,评价道,“我听说你们兄弟感情很好。”
陆逢宜偏过头,他像在想什么,很快脸上表情又恢复如初,说:“不好。”
青年没有理会他,把房门锁上后钥匙揣进包里。
这是个旧房子,但看得出来房子的主人家底颇丰,装潢陈设似乎都价值不菲,如果他是被梁翰仁弄来这里的,那这个房子也许跟他们有关系。
绿发青年跟在陆逢宜的后面说:“您自己慢慢看吧,这地方大的很,房间多到住不完,外面又是山清水秀的好地方,要是您肯配合呢我空了可以陪您出去走走,想吃什么也尽管告诉我,我会想办法给您弄来,哎呀,简直就是神仙日子,您就安一百个心吧!”
陆逢宜静静地打量周围的一切,转了一圈确定他不知道这到底是谁的房子以后,他对着面前这个与自己差不多大的人说:“可以不要用您来指代我吗?”
“那不好吧?”青年张了张嘴,旋即用手捂住,夸张道:“多没有礼貌啊!我有我的职业操守的!”
陆逢宜不认同也不否定,觉得他的肢体语言丰富得就像电视节目里的喜剧演员。
“你是演员吗?”
绿头发一脸冷酷地说:“我是个杀手。”
陆逢宜:“……”
“骗你的,我嘛,我就是个你不用记住的人”
他告诉陆逢宜他可以在这个宅子里随便转悠,但准确来说陆逢宜的活动范围大部分都在楼上,而他则在楼下看守。
楼上的房间都被打扫过,陆逢宜随便走进一间都很干净,但他不想躺上去。
晚餐是外卖,因为他没有说自己想吃什么,青年就坦白他不会做饭只好找人送来简单的中餐。
“如果你不喜欢你就说,我再让他们送,虽然会迟一点,这地方偏僻,但是为了你能吃好,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朝陆逢宜抛了个媚眼,陆逢宜盯着他没有反应。
第一个晚上陆逢宜观察着走廊,想下楼时被那人发现,绿发青年站在走廊尽头恰好束光亮的地方,远看如鬼魅,但又不十分令陆逢宜害怕,他长得至少比梁家那群男人好看。
整个走廊一半在光影之下,青年就停在原地对陆逢宜说:“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但现在时间没到,你不能走。”
陆逢宜退回房间,关上房门,第一个晚上他是靠在床边睡的。
原来已经三天了。
“今天的换洗衣物我给你带来了,你为什么总是穿这件外套,都脏了。”
陆逢宜拿外套裹紧身体靠坐在沙发上,他拒绝跟这个人交流。
“你可以脱下来我叫人帮你洗洗啊,说出去多不好听啊,这个衣服真的该洗了。”
“干嘛不说话?”
他凑到陆逢宜面前,整张脸被放大,“这个不会是你哥哥的衣服吧?哦!怪不得这么大呢。”
陆逢宜皱眉有些嫌恶地躲开了。
“我身上香香的啊,你为什么不愿意我靠近?”
陆逢宜冷冷地说:“给我手机。”
“手机是不行的。”
这个房子里没有任何陆逢宜可以用的通讯设备。
“我要见我哥哥。”
青年说你会见到的。
陆逢宜顿了顿,又问:“梁言没有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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