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逢宜站在男生的后面,手里拿着钥匙,模样呆呆的像没反应过来。
“你回来了,”易随说对他说,“这是?”
陆逢宜在脑海里说了一遍我弟弟,他觉得这么说有点别扭,但也没有更好的说法代替。
“我弟弟。”
“哦,弟弟,不好意思,还疼吗?”
易随知道自己行李装的就几件衣服,没有重物,应该是放在人脑袋上都不会疼才对,这小男生一看就是装的。
梁佑多回头看了眼陆逢宜,见他没有要关心自己的样子,表情一变,抬脚跨了进去说,“哦没事,你要走吗?你走吧。”
陆逢宜跟着为易随让了让路。
易随:“门很宽……其实你不让我也能出去。”
陆逢宜说:“好的。”
……
什么态度啊……不记得我对他表白过?易随有些在意,难道以为我只是在跟他开玩笑?
还是……生气了?
没生气的话,好好说句话总可以吧,走出门的易随想想气不过,于是拉着行李折返。
陆逢宜正坐下吃豆腐脑,被他一叫,更呆滞了,扬起下巴问他什么事。
“……”易随沉默了半分钟,说:“我回家了,祝你寒假愉快,下学期见。”
陆逢宜说:“下学期见。”
易随点点头,觉得自己的做法很成熟,下楼时衣摆带起来的风里都有释怀的味道。
“小陆哥哥,那个是谁啊?”梁佑多在陆逢宜的衣柜挑衣服,问。
“我室友。”
“哦,”梁佑多不是真的关心,他挑了件喜欢的颜色,穿在身上顿时暖和起来,他在背后双手搭上陆逢宜的肩,说:“你吃的豆腐脑怎么黑不溜秋的?”
“加了红糖。”
“为什么加红糖?”
“我喜欢。”
“哦哦,”梁佑多说,“给我吃一口吧。”
陆逢宜转过头看着梁佑多,他很少和人一起分吃食物,并且意识到自己十分介意,“你可以吃那块饼。”
“我不爱吃。”
梁佑多撇着嘴,他看出陆逢宜的不情愿,“那你请我吃肯德基可以吗?我想吃肯德基,我的钱在衣服口袋里,可是衣服已经被我扔了。”
陆逢宜问:“你不是要回学校?”
梁佑多找了根板凳岔开腿坐,“回学校之前我想吃一顿肯德基,对啦,可以再帮我买个手机吗?”
陆逢宜握着手里的勺子,问:“你的手机呢?”
梁佑多说,“也在我的衣服包包里。”
陆逢宜现在知道为什么梁言提起梁佑多会叹气,“我没有那么多钱在身上,”他想了想,“梁言说,他在来的路上,你可以让他帮你买。”
“啊啊啊啊不行!”梁佑多张大了嘴,连自己有洁癖的设定也忘了,“我等下就回去翻垃圾桶,你别让他来了,我害怕!”
“他不会打你。”
“我知道!我就是害怕,就比如你犯了错,老师说你的家长马上要来学校,你也会害怕啊!”
梁言有那么怕人吗?陆逢宜冷静吃着豆腐脑,不知道,想不出来,梁言倒是跟他说过想去开家长会,他不肯让。
“他又不是专程来骂你的。”
“他是!不然他怎么一挂了电话就来了!他做事情很快的!啊啊啊!”
“不是。”
他是来接我的,陆逢宜在心里回答。
【作者有话说】
新的留言我看到啦,就在这里简单回答一下吧~
1.人物比较多是因为这些人对推动剧情以及后续剧情都有一定作用
2.看到这里如果仍然觉得云里雾里不太明白的话,也许是我前面没有表述清楚,找个时间我会修改一下前文,也请大家可以在这里说一下不理解的地方,我会斟酌修改或是解释,感谢~
第46章 去买
等待陆逢宜吃豆腐脑的时候梁佑多坐立不安,一会儿站一会儿走,不大点地方被他三五分钟就摸清楚,连门背后的笤帚底下藏了颗瘪了气的乒乓球都给他看见,他啃自己的手指甲,陆逢宜终于忍不住,递上指甲刀说你剪剪吧。
梁佑多摆摆手说没事我指甲不长。
他到底是在担心还是在摸地形呢。
陆逢宜吃不下去了,盖上食盒的盖子,仔细将桌面收拾干净,说:“走吧。”
“去哪里啊?”
“你不是要吃肯德基吗?”
“没错但是,大哥是不是快来了?”
他来不来跟人吃不吃东西有什么关系?陆逢宜搞不清楚,“没那么快,应该还有两个小时,走吧。”
梁佑多拉紧外套拉链跟着他,他的身形和陆逢宜差不了多少,但因为头发蓬松所以显得高一些,出于习惯,梁佑多一下楼便挽住身边人的手,陆逢宜顿时身体一僵,说放开。
“哦,”梁佑多松开手,他没觉得陆逢宜的反应不对,就像他不觉得随意挽着别人有错,只是有点可惜,陆逢宜的五官比梁言更像自己,或许是血缘关系存在,梁佑多在排除他对自己家庭地位的威胁后还挺想亲近他的,他不想和陆逢宜的关系闹僵,更不愿意和梁言闹僵。
“小陆哥,”梁佑多试探性问他,“你以前也怕过梁言吗?”
陆逢宜双手踹在兜里,他走得慢,说:“不怕。”
第一次见梁言时他就笑,讲话生怕自己听不清,要弓着身体,他和梁言起过数次争执,吵到面红耳赤不欢而散也有,但说到怕,陆逢宜唯独怕过一次,那个夜晚里连体温都陌生的梁言。
“难道你们住一起这么久,他一次都没有凶过你?”梁佑多愣了两秒,“未免也太不……”
想说不公平,转念一想,不对,他现在不能说这话了。
梁佑多和梁寄夏小时候都怕过梁言,这种怕不源自他做过什么伤害弟妹的事,恰恰因为他太过保护他们,情愿替他们挨打挨训,行事正派如君子,才叫人望而生畏。梁佑多照样怕大姐梁诗韫,可这个怕则来得简单——梁诗韵不惯小孩,如有必要,她会动手教训他们。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梁佑多曾和梁寄夏打赌,猜测两位到底谁会是家中真正的“老大”,原因显然,于是梁佑多押梁诗韫,梁寄夏也押梁诗韵,大眼瞪小眼,赌局最终不成立。
“唉……”梁佑多叹气,陆逢宜眼睛直直盯着前方,梁佑多转过脸去看他,陆逢宜的睫毛浓密且长,在想事情的时候神色不变,眼神却会变化,睫毛抬起又轻轻垂下,好像有话要说,但又觉得算了,梁佑多的词汇量不足以让他概括准确陆逢宜给人的感觉,这和他那些直来直往诉说表达的朋友不一样,陆逢宜让人捉摸不透。
梁佑多不知道为什么他对陆逢宜的小动作观察得那么仔细,可能他现在真的太无聊了,没有手机也没有人跟玩,他看出陆逢宜长得和大姐真像也不能说,陆逢宜身世敏感,梁言上次就警告过他,不喜欢他提。
“那你跟大哥有没有矛盾呢?”
陆逢宜说:“没有矛盾”
"可是为什么你总是不爱理他?"
陆逢宜眼睛转向别处,说:“没有吧。”
梁佑多想起上次在二姐家里,梁言喂什么东西给他,他瞪着梁言没张嘴,想说梁言他活得挺累,但这样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梁佑多抿着唇没说话,脑中全是爷爷的叮嘱,霜打的茄子一样无力。
两人份大套餐,单点五份大份薯条,配有两杯橙汁,取到餐盘那一刻陆逢宜的眼神在问这怎么回事,梁佑多说你不要看我这样,我很能吃的我全部都能吃完。
那就吃吧,陆逢宜接过橙汁看着他吃。
“你呢,”梁佑多戴好手套,拆了个鸡腿给他,“小陆哥哥你吃这个。”
陆逢宜摇头,“你吃,”他很少点汉堡,吃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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