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我买的?”
“啊,不是为你还是为谁?”
“是他自己想的,还是谁让的?”
“你怎么变得这么多疑……”杨桂枝的笑容很微妙,“他自己跑出去买的,谁有功夫叫他买乌龟呀?”
梁言即刻便觉着自己哪还有病。
他的宝贝竟将希望寄托于神佛来祷告,他还有什么理由生病?为了当人顶天立地的哥哥,他爬都要爬去陆逢宜身边。这世上没有比陆逢宜更善良的人了。
吞了药,陆逢宜终于肯来看一眼梁言,他开口就问梁言:“你好了没?”
梁言哪里不好?他浑身都好了。
“医生说你明天还要打针,”陆逢宜随便拉过一个椅子坐下,说,“你好了为什么还要打针?”
“谁说的,不打了,”梁言忙找口罩戴上,“听说你为我买了东西?”
“嗯。”
“谢谢宝宝。”
梁言预备修个塘来养它们,以后回家没事就看看,当个宝贝观赏也可以,长这么大没收过这样别致的礼,他想要真有这么灵的神仙,他也诚心拜一拜,苦难一定要找人承受的话,就把陆逢宜那份转接给他,他命硬干脆一起受了。
陆逢宜没跟他客气说不用谢,他看梁言的手,奇怪叫梁言的手为什么打着针还能动。
“这是留置的,一点也不疼。”
陆逢宜答应了一声,其实他没有想梁言疼不疼,只是想起来以前陆芸好像也扎这个东西,陆芸一打针就会哭,哭完以后让陆逢宜削一颗苹果喂给她,陆芸要把苹果皮吃掉,说很有营养。
“你吃苹果吗?”
陆逢宜想到这里,他觉得梁言和陆芸的影子有些重合,有个模糊的表情在他脑中浮现出现,陆芸吃苹果的时候应该是在笑。
“我吗?”梁言愣了愣,太久没有受到过陆逢宜的特殊关照,接连来的意外之喜冲得他头脑一阵眩晕,“你今天还买了苹果?”
“哦,没买,”陆逢宜说,“我问一下,你要吃吗?”
“没买那就不吃了,”梁言笑他一本正经说玩笑话,陆逢宜坐了一会儿便想走了,要起身时梁言盯着他的眼睛看,陆逢宜没有躲避,他不是第一次在这个男人身上看到他脆弱的一面,对所有认识的人的记忆里只有梁言的最清楚的,陆逢宜还没从梁家出来的时候梁言就总是充满倦意,他强撑着同陆逢宜说笑,陆逢宜看见他吃药,一大把丢进嘴里就咽下去,他说吃的是营养剂,陆逢宜不认识上面的外语,没有多问。
年夜饭多一个饺子都要塞进他嘴里的人,陆逢宜不觉得一向无私的哥哥会自己吃一大把营养剂,但这有什么,能吃的东西梁言给他,他就吃,梁言不给就算了。
“梁佑多打电话找你,”陆逢宜临走才想起来自己原本想说的事,梁佑多今天打了两次家里的电话,第二次是陆逢宜接的,梁佑多在电话里闹说想出去,陆逢宜不知该怎么劝,“对不起,”他说,“我帮不了你。”
“他让你休息完给他打电话,”陆逢宜摸了下自己的口袋,把刚才记下的一串号码给梁言,“这是他的新号码,他让不要告诉别人。”
“他还想见你。”
“没有用,”梁言收下纸片随意丢到一旁,“爷爷把他关起来,他想见谁都没用。”
梁佑多心里也明白梁翰仁不会害他,爷爷下命令做的事谁也没法阻止,他只是习惯性地想从身后把梁言抓上来替他挡风挡雨,面皮上不显露,骨子里依然姓梁,梁佑多知道怎么化用资源达成目的,现在不省事,他总有一天会在梁翰仁的帮助下省事。
“好吧,明天我要在学校住,”陆逢宜的手心微微张开又合上,他第一次说这话时没用坚决的口吻,也许是对病人不忍,他继续说:“后天早上要考试,我起不来。”
这理由让梁言没法拒绝,“去吧,让葛叔送你。”
他们之间有不能当作没发生的隔阂存在,梁言认清现实。
但陆逢宜慢慢开始关心他,这是好事。
“不过,考完试要早点回来。”
“知道了。”
陆逢宜对病人还是会留点情面的。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大家我的速度实在很慢!晚点还有一更!
第34章 萌动。
梁言传送了一份梁佑多的新资料以便入学,在替他处理回国事宜时发现那边的人松口不再上诉,梁言对着屏幕上的文件端视许久,一场乌龙发生本不至于引人深思,怪的是事后梁翰仁的态度,他想梁瀚仁不至于有这么好脾气,在外杀伐决断时还能同人谈笑,回到家却没那么容易轻轻揭过,把梁佑多留在国内就完了?选在这个时候是为什么。
梁佑多最快下周就能入学,为了叫他锻炼起独立能力,梁瀚仁特别说明不许他妈贴身照顾,让梁佑多住到学校去。
梁佑多长这么大没住过校,他躺在床上闹绝食时一听便更加绝望,佣人端去的早午饭他都没吃,眼泪哗啦啦地流着,他到底犯了什么大错要被这样对待,他一点也想不通!
他给妈妈打电话哭诉,说实在的我不是你们亲生的吧?都被关了四天了怎么还不放我出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又说这样的话?”他妈妈电话里头声音无奈,“爷爷说了,等你进了学校就好了,梁言已经帮你找好学校,今天周五,还有两天就行了,忍忍吧。”
“我干嘛非得住校!大哥是不是让我学陆逢宜?我干什么要住校啊多挤啊,妈妈你跟爷爷说一说吧我不想住校,那么多人睡在一个房间我接受不了哇啊啊——”
犯起混来谁都降不住,好在他一个人占着一整间房,在里面怎么闹也无人知晓,他做最出格的事也只是把送来的下午茶点倒进马桶里冲掉,绝食两顿到晚上就饿得不行,哭着把送去的饭菜全都吃干净,还让再送些甜品上去。
梁寄夏丢下手头工作回来看他,听说他先是去找了陆逢宜,从这里梁寄夏就感到有些不妥,她问梁佑多:“大哥有没有对你这件事很生气?”
梁佑多支支吾吾说没有很,但好像是生气了。
梁寄夏说:“这就对了,你下次有事不要找到陆逢宜,你找他干什么?”
梁佑多:“我又没找他,我找大哥,是他刚好在大哥家里的好吧。”
“你知道陆逢宜在家呀,不管怎么样,你不要去对着他哭,本来大哥轻轻松松帮你解决他都不会生气,你去吵陆逢宜,他当然不高兴!”
梁佑多奇了怪了,从床上翻身坐起来,一头烫过的卷发乱得像鸡窝,他随手抓了两把,扯着自己的头发问:“那他为什么那么不高兴?光疼陆逢宜是吗?我也是他弟弟!”
梁寄夏投去一个说不清的眼神,“弟弟?咱们这里有谁真的是他弟弟?连我在内他有义务帮谁啊?”
梁佑多嘟了嘟嘴,“反正他已经是咱们大哥了啊。”
梁寄夏遗憾更多的话对他说不出口,他摸着梁佑多的头发,说:“多多你乖,阿姐始终是阿姐,但梁言……梁言重视家庭,咱们已经成了一家人就要珍惜这个缘分,你不要怪他没帮你说好话,他帮你找的学校肯定是最好的,住宿也不会叫你和那么多人挤在一间,你嘴上不要老把陆逢宜挂上,他为什么能和梁言住在一起自然有他们的交情,像阿姐不愿意听旁人讲你闲话,你把这点放在心上,知道了吗?”
梁寄夏想自己为陆逢宜还跑过几趟腿,觉得陆逢宜可能不会计较梁佑多的无礼,他口无遮拦不是一两日,小时候学礼仪课他就睡觉流口水打诨过去。作为梁家最小的少爷,梁佑多无疑受着众人的爱长大,他五岁时开始接受哥哥姐姐们都接受过的课程,接触两门外语是基础,梁佑多学法语不会弹舌,又因为口水很多被梁寄夏称为口水怪,遂放弃一门语言的学习,十岁开始学大提琴半年以后放弃,骑马射箭门都没有入,围棋下得好也是梁瀚仁手把手来教,其余他不高兴学的撒撒娇便能过去,唯有他一人称得上被捧在手心里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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