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宿哼唧了几声,再朦朦胧胧地醒来,见到谢屿坐在自己床边,有几分惊喜地揉了揉眼睛。
“你怎么那么早就来了呀?”他问。
以谢屿的作息,平时工作太忙碌,周末会睡得稍微晚一点。
现在十点都没到,谢屿就出现在这里,比周一到周五的闹铃还要早。
思及此,林秋宿笑起来:“是不是想见我?”
“是的,还想亲一下你。”谢屿俯过身,嘴唇蹭过林秋宿的耳朵,“可以吗?”
林秋宿“嗯”了声,下面的话语就被含糊地堵在了嘴边,演变成暧昧的细微水声。
舌尖缓慢地扫过牙齿,顶到了更深的地方,林秋宿颤了颤睫毛,不禁往后缩了缩,又被谢屿搂回来。
刚醒来没多久,就被这样按着撩拨,就好像一捧新雪被撒入温热的泉水里,顷刻间便在热意蒸腾中消融。
但这里毕竟不像谢屿家那样足够隐秘,也不是专供玩乐的游轮,林观清就在不远处,卧室内还能听到他与苏应钟交谈的声音。
“操,Island怎么不在厨房里了?”林观清问。
“可能出去在买东西?他按时回来做饭就行呗。”苏应钟回答。
“我没有听到关门声啊,他肯定没跑出去,这逼不会去找小秋了吧?”
听到这句话,林秋宿有些害怕地挣动了下,但被谢屿抱紧,继而吻得更重。
幸好林观清没有找来房间的意思,林秋宿被松开时,眼尾泛起一层水雾,惊魂未定地喘了几口气。
慌张归慌张,身体因亲昵而产生了其余反应,使得他不住地夹紧腿,推开谢屿要去独自处理。
棉被将林秋宿捂得严严实实,然而谢屿似乎很清楚他的状态,手伸进有些压皱的被角。
被子被突兀地拱出来一块,林秋宿先是蹬了下腿,然后一只脚踩在谢屿的膝盖上,没再有大的动静。
但仔细观察的话,会看到他流畅的腿部线条绷得很紧,在细微地发着抖。
谢屿空出来的那只手搭上他的小腿肚,安抚意味很重地摸了摸对方。
“进来的时候我反锁了。”他轻声道,“那么容易被刺激,是不是最近自己没做过?”
林秋宿几乎是用气音说了句“混蛋”,谢屿不认真听的话差点没听到。
林秋宿对待谢屿全然没有办法,嘴上逞凶也折腾不出花样,除了“流氓”就是“混蛋”,要不然就是“坏东西”。
表现也没有多严厉,被慢条斯理地把弄着,分不出精力来控制语气,嗓音绵软像撒娇。
装模作样地骂到后面,林秋宿维持不下去,咬着嘴唇说:“你到底多想我?我昨天都失眠了。”
而失眠的原因当然是自己在思念对方,他急于确认谢屿是不是同样如此。
“我吗?”谢屿道,“以前盼着下班,现在很讨厌晚上,回到家见不到你,天亮了才能出来找你。”
“天没亮的时候就只能想想,你在干什么呢?你做的梦是好是坏,里面有没有我参与?然后我为这么多问题也失眠了。”他说。
这是林秋宿主动提出来的话茬,听到谢屿回答,自己又开始不好意思。
依旧踩在谢屿膝盖上没有挪的脚不老实地动来动去,然后碰到某处,忽地有些顿住。
林秋宿把之前谢屿的话送回给对方:“你这么不经逗,是不是和我半斤八两?”
“别碰了,我死皮赖脸进来,还不想被你哥赶出去。”谢屿道,“等下给你去做饭。”
显然他希望能照顾林秋宿不止是说说而已,这位大少爷好像对厨房上瘾了一样,昨天做完一桌菜,今天又来献手艺。
林秋宿道:“不是反锁了吗?他又进不来。”
谢屿看他从床上慢吞吞地坐起来,试图用开玩笑盖过这个话题:“你要去找卷尺?”
可是林秋宿坐起来之后,并未下床准备洗漱,更没打算去寻找这类工具,而是换了个姿势。
他动作轻盈地跪在床榻上,上半身倚靠在谢屿身边,仿佛一只将重心放在人类身上的猫咪。
“不找,但我学习能力不错,能见样学样帮忙量一下。”林秋宿说。
谢屿见他这样,不禁蒙了一下:“什么?”
林秋宿很轻地说了两个字,谢屿这次没有听清,直到对方柔软湿润的唇畔碰上自己,这才回过来神来猜到刚才说的是什么。
——用嘴。
第97章 卿卿
啪嗒!
茶几上随手摆放的扭蛋滚动在地,苏应钟捡起来,帮忙放进展示柜。
他再扫视了一圈四周,客厅里东西非常杂乱,林观清的行李箱直接摊开,几件衣服胡乱丢在上面。
“你几号的机票回伦敦?”苏应钟问,“不整理东西么,省得到时候赶飞机来不及。”
林观清回答:“明天晚上,我刚从医院被放出来,快被腌入药水味了,缓一缓再收拾。”
苏应钟说:“那么快就要走,不累啊?”
“不能不走了。”林观清被戳痛处,麻木地说,“年假接病假请了快一个月,再不回去可能工作室已经没我的位置。”
苏应钟幸灾乐祸,假惺惺地安慰:“没事哈,搞事业嘛都能理解,林秋宿也会体谅你的。”
“噢,他现在巴不得我滚蛋吧?”林观清怨气浓重地接茬,“碍着他和你老板谈恋爱了。”
苏应钟:“。”
林观清去看了眼厨房,走出来的时候说酱油不太够用了,准备去楼下超市采购,问苏应钟要不要一起。
苏应钟过来蹭吃,感觉全程空着手不太好意思,便跟着下去买了糕点。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林秋宿刚从浴室里出来,蒙着水光的眼尾略微发红,发梢还是湿漉漉的。
他向提着购物袋的两人打过招呼,有些蔫地趴到沙发上,看上去好像还没有睡醒。
而谢屿盘腿坐在前面的羊绒地毯上,抬手顺了顺林秋宿单薄的后背。
随后林秋宿默默挪远了些,将靠枕没什么力道地摔在谢屿身上,整个人往沙发缝里钻。
他摆明了想独自待着冷静一会,但谢屿握着他的脚腕,不轻不重地把人往自己这边扯。
然后林秋宿从沙发角落被挖出来,半跌半抱地挨着谢屿坐。
他埋着脑袋,马上被顺手揉了揉头发,再拿起搁置在旁边的靠枕,再毫无伤害力地拍了谢屿一下。
“家暴你老公?”谢屿恶人告状,嗤笑着说,“等着明天上班,我要找你上司做主。”
林秋宿不甘示弱,也扭曲夸大:“总办的电话给我一个,我要报制作人职场骚扰。”
苏应钟煽风点火:“董事长的微信号发你,转头把Island端了,我上位拿捏《燎夜》。”
“篡权之前先保住自己这个月的奖金吧,月底快到了,小心我失手打个0上去。”谢屿接茬。
苏应钟立即反水:“……对不起,我承认自己刚才说话有点大声。”
“有的人没过热恋期就遭嫌弃,与其凑上去被打,不如回厨房煮饭。”林观清挑拨离间,“好歹还能留住对象的胃。”
谢屿看了下挂钟,时间差不多可以准备开火,起身前往厨房。
其他人沾了林秋宿的光,对于有生之年自己居然能看到Island做饭,一度感到非常迷幻。
直到谢屿把带鱼煎得通体发黑,展现出了初学者的应有水平,大家才对此终于有了实感。
下厨讲究的不是细致和精准,而是熟能生巧,前几次他没有翻车,多亏了之前特意练习,没有手忙脚乱。
这次存货彻底用完,翻完食谱现场发挥,没多久厨房就往外面冒焦味。
林观清怕自己租房被炸,走过去救场,把谢屿往外面赶。
“你行么?”谢屿怀疑。
林观清趁机恐吓:“手艺可以,心态不行,你那碗在吃之前最好验毒。”
“谢屿,苏老师拿了瓶冰酒来,你帮忙找一找开瓶器,我之前放厨房了来着。”林秋宿在屋外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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