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玉獒没明白。
他觉得晨归自己都不一定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醒了又怎么样?刚才你不是还喊了他一声吗?虽然那声音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什么叫好不容易睡着的?丹赋圣压根就不需要睡觉啊!
晨归没听到玉獒心里的吐槽,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只觉得这魔头真麻烦。
“没办法了,我先搂着吧。”晨归又啧了一声。
玉獒:“呵呵。”
“你笑什么?”
“你。”玉獒很直白,他现在已经不怕耀灵真人了。
“为何?”
“没啥特别的,就觉得你这人挺搞笑。”
……
司琛跪在地上,他被锁链紧紧禁锢在一片虚无之地。
没有白与黑,没有边界。无数锁链像是凌乱的蛛网一般缠绕,每个锁链的尽头都是一个“人”。
那些人干枯瘦削,皮肤只剩下了黑色,稀稀拉拉的头发挂在头顶,眼眶空洞。
在这一具具干尸里,司琛是唯一的人。
这是司空仿的体内,如今司琛和司封朗都是借着他们师父的身体“复生”的。
司琛抓着锁链荡来荡去:“师父!你找到我师兄没啊?!丹赋圣交人了吗?”
“我就说你别让我师兄独自去面对丹赋圣,你不信。”司琛晃动幅度太大,他撞到了身后的干尸,“就我师兄现在这个脑子和修为,魔主玩他跟玩狗似的。”
他没有等来回应,便又开始絮絮叨叨。
最后司空仿受不了了:“你给我闭嘴!”
“师父你终于理我了?”司琛荡得更欢了,“我都跟你说了,师兄和他真没什么,你俩都不信。”
“师父你不能这样,你做出这么傻缺的决定,以后说出去谁信我们是庾国皇室啊?有损皇家颜面!”司琛嚷嚷。
他又抬起脚勾了勾右侧方的尸体:“喏,师祖也不同意啊。您丢的可是我们所有人的脸啊。”
“闭嘴!”司空仿受不了了,“我已经见过了丹赋圣。”
司琛停下动作:“见过了?”
“他虽是魔,但不愧是犹清真人的弟子,有几分侠气。”司空仿把他和丹赋圣的相遇原原本本地讲给了司琛听。
司琛:……
司琛:“师父!他这王八蛋是在骗吃骗喝啊!!”
司空仿:“不可能,他不差这个钱。”
“他确实不差!不过这不妨碍他骗吃骗喝啊!”
“你从小就心思多,但这次也太荒唐了。”司空仿依旧不信。
“他就是很荒唐啊!”
司空仿:“唉,算了。”他这二徒弟也太执拗了。
你叹什么气啊!你是受骗者!你干嘛搞出一副“包容徒儿的好师父”的姿态啊!
你上当了啊!!
第26章 啊~暗恋~
“千庾门真是个好地方啊,灵力充沛,依山傍水。”丹赋圣喝了一口茶,他重重叹了一声,又低头去观察千庾门的布局。
他和孟磊坐在千庾门后山的望仙台上,丹赋圣每个下午都会来坐一坐。
“实在抱歉啊孩子,我大概知道你师父在哪儿,也去找过了。”丹赋圣看着孟磊,目露无奈,“但他们庾国功法我不了解,着了道。”
晨归就坐在丹赋圣身后,听了这话,他默默挪开视线,看风景去了。
“能理解,庾国国君年纪大,师父他……可能也不想再回来了。”孟磊说到这,微微停顿了一下。
“想起前世的记忆的师父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师父吗?”孟磊问丹赋圣。
“我没见过你口中的那位师父,不过司封朗不是简单的转世。”丹赋圣从兜里掏了一块饼干给孟磊,“我尽全力帮你,如果最后不行,千庾门可能就得靠你这个大师兄了。”
孟磊无奈苦笑:“我修行不够,怎么担得起这个责任?”
“千庾门的功法我倒是有几分了解,你若是不介意,我可以帮你。”丹赋圣直入主题。
孟磊睁大双眼。
白愉挤在他们中间默默喝茶,听到丹赋圣的话后他心道不好。
目的就这么直接地暴露出来了?!
“真,真的吗?!您不介意?!”孟磊结结巴巴地询问。
白愉不解,这么长时间了,孟磊真的没有发现丹赋圣的真实目的?
晨归的传音在白愉的脑内响起:“不会有人怀疑他的,他是魔主。”
魔主想要一块地何必这么迂回?
而且丹赋圣说帮忙就是真帮忙,他确实会帮孟磊整理功法,所以孟磊更不可能怀疑丹赋圣。
丹赋圣不打算明抢,他只是和未来邻居们搞好关系,然后等着旧邻居们去世,新邻居们长大。
“旧庾国的功法很邪性,而且如今这个时代也修不了杀伐之道。”丹赋圣从储物器里拿出了一个本子,“你们修炼的时候我旁观过,对你们如今的功法运行还算了解,这个是我整理的庾国旧功法和你们如今功法的融合调整之道。”
这对丹赋圣来说并不算难,就跟数学家转头去批改小学二年级的数学题一样。他只是顺手而为,但他的这一“顺手”却帮了孟磊大忙。
“多谢前辈。”孟磊站起来朝丹赋圣作揖。
“算了算了,别来这一套。”丹赋圣摆摆手,“吃你们的,住你们的,总得帮帮忙。”
白愉微微挑眉。
丹赋圣所谓的“抢地”也不过是想要一个更好的生存环境,而且他是顺势而为,属于“来都来了,圈块地再说”。
这种圈地对丹赋圣的好处有限,既没有修为上的帮助,这儿也不算真正的洞天福地。
丹赋圣只是开辟小菜园种地而已。
而他待在这儿对孟磊他们的好处却是实实在在的。
白愉待在丹赋圣和晨归身边修行,他们随手的指点都能让白愉修为突飞猛进。
对孟磊他们来说也是同样的道理,丹赋圣说是抢地,实则双方都心甘情愿。
倒是……挺好的。
只是丹赋圣把司空仿塑造成了一个满腹阴谋的大反派,仿佛身负什么上古秘术,狠狠地压了丹赋圣一头。
他们甚至忘了司空仿也是丹赋圣杀的。
哦,也可能没忘,但人都是会脑补的,他们估计自顾自地脑补出了一大堆的隐情,狠狠给司空仿的能力打上了补丁。
白愉修为也不高,但他就是觉得司空仿没那么厉害。
好吧,司空仿的实力肯定是比白愉高出了一大截的,而且司空仿的功法很诡异。
可这种诡异并没有带来多少神秘的危险感,白愉只觉得司空仿修了邪术。
在回到小院之后白愉特意问了丹赋圣。
“邪术?应该不算。”丹赋圣确实没搞明白司空仿是怎么复生的,不过他也做了一些猜测,“我以前把庾国皇室杀干净,就相当于断了植物的根。断了根之后植物泡水不也能活一阵吗?”
“是因为您没有毁坏司封朗他们的肉身吗?”白愉还是不明白。
“他们的茎和枝叶可不是他们的肉身。”丹赋圣很清楚,他也担心过这些问题,把那些□□清理得干干净净,“可能有什么‘镇国之宝’我没有搜出来,那东西应该跟庾国的传承功法有关。”
而且只有当上了皇帝才能知道所有的秘密,司封朗和司琛是没有资格接触的。
“您不打算找他们的师父了?”白愉又问。
“司封朗一直在我结界里啊。”丹赋圣微微睁大眼睛,他有些意外,“你忘了?”
白愉:……
白愉捏住眉心。
他还真忘了,丹赋圣演得太像,他下意识认为丹赋圣只是不乐意找,他都忘了丹赋圣已经关起来一个了。
“他正在我结界里头闹呢,你要不要去看看?”丹赋圣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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