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一向不要脸的犹清真人竟然用衣服裹紧了自己的身体,并且表示那个脏东西休想玷污他。
犹清真人居然这么反感自己的心魔吗?
丹赋圣不理解。
他的神识捧起了自己的那坨小心魔。
神识戳了戳心魔软乎乎的身体,心魔也相当大方地摊成一团任由他触碰。
戳完之后心魔感叹:“哪怕是心魔,我也是最漂亮的那一坨。”
丹赋圣深以为然。
心魔又夸丹赋圣:“你是这世上最有魅力,最完美的本体。只有你这样的本体才能生出我这么完美的心魔。”
心魔这不是挺可爱的吗?!
犹清真人看着丹赋圣神识和心魔的互动,他伸出手:“把他给我玩呗。”
神识里的犹清真人玩心魔,而作为犹清真人心魔的清傀在短暂地启动自己大脑之后只觉得这个世界哪儿都不安全,谁都想害他的宝贝徒弟。
他想把丹赋圣打包带走了。
清傀给丹赋圣盖上被子,然后试图用床垫做包袱,把丹赋圣包进去,然后自己再把包袱背走。
“不,不,不可以!”晨归连忙阻拦清傀,“你不能带走他!”
清傀看了一眼晨归,琢磨了一下,然后他试图把晨归也往包袱里头塞。
“不可以!真的不可以!”晨归试图反抗,但他没有清傀厉害。
丹赋圣没有动弹,他捂住自己胸口:“小师父,你要带我们走,我也不说什么,毕竟你是师父。”
清傀点头。
没错,他是师父。
“但我会很难过,难过到死掉。”丹赋圣微笑。
清傀懵了。
“我不反抗,但我会郁郁寡欢,修为没有进益,慢慢等死。”丹赋圣缓缓闭上眼睛。
清傀被吓到了,他连忙伸手把丹赋圣的眼皮扒拉开:“求求你不要死掉!”
丹赋圣:“啊!我心好痛!”
“啊!”清傀连忙又用手揉丹赋圣的心口。
丹赋圣皱眉看着他。
清傀边揉边问:“舒服点了吗?”
丹赋圣:“好像好了一点点,我不确定。”
清傀又在丹赋圣心口吹了吹气:“这,这样呢?”
“嗯,舒服很多了。”丹赋圣伸手捏了一下清傀的面颊,“小师父你一定要带我走吗?”
“我不带了。”清傀被吓怕了,“你别死!”
“只要师父你不强迫我,我就不会死。”丹赋圣给应忘忧使了个眼色。
应忘忧拉住了清傀的手腕:“小师父,咱们出去?”
“我想看着赋圣,我怕他背着我偷偷死。”清傀不放心。
“可是你盯着他看,他没法跟晨归亲嘴啊。”应忘忧讲道理。
晨归:“师姐!!!”
“别装!你俩在一起没亲过嘴?!”应忘忧切了一声,鄙视完自己师弟之后她继续劝清傀,“师父你把你的头发借给我玩玩可以吗?”
清傀点头。
“那我想出去玩!”应忘忧指着房门。
清傀看了眼应忘忧,又看了眼床上的丹赋圣和晨归,最后他还是选择陪自己落单的大弟子。
等清傀离开之后,丹赋圣叹了一口气向后躺去,正好躺在晨归怀里。
“师兄?”晨归眼看着丹赋圣在自己怀里翻滚了一圈,最后又搂住他的腰,把脑袋埋进他胸口,开始叽里咕噜地说一堆晨归听不懂的发音。
“晨归,吓到你了对不对?”丹赋圣抬起头询问。
“什,什么?哪一点吓到我了?”晨归倒是被现在丹赋圣的姿态吓了一跳。
丹赋圣刚才是在他怀里伸懒腰?
“我不坦率的样子吓到你了对不对?”丹赋圣继续问。
晨归认真思索,随后他摇头:“这个不吓人,你一直都是这样的。”
“你讨厌这样的师兄?”
“不讨厌,我只是觉得你习惯了那种辛苦的样子。”晨归认为丹赋圣那种姿态是一种妥协,也是一种适应。
“你没有因为这种憋屈而生出心魔……不对,你以前可能有过心魔,只是后来没了。因为你想通了。”晨归说,“想通了前因后果,想通了情感不外露的必要性。也将情感和利用分开了,你认同了这个规则,所以你对别人也是这样的。”
丹赋圣撑着脑袋静静地听着。
“你没有问题,你的方法也没有问题。”晨归认真道,“只是我想改变你!”
“哦?”丹赋圣来兴趣了,“改变我?”
他原以为晨归说出的话和应忘忧的区别不会太大,结果这小子开口就是改变他?
哦,也对,应忘忧见到丹赋圣时,丹赋圣只有三岁,她认识的是最纯粹的那个丹赋圣。
而对晨归来说,丹赋圣才是那个长者。
应忘忧能理所当然地让丹赋圣多对大人撒撒气,晨归却没有这个天然的权利。
所以他准备改变丹赋圣。
在信誓旦旦地宣布自己的意图之后,晨归忽然又软了语气,放轻了声音:“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丹赋圣也很好奇晨归准备怎么改变他,“我同意了!你行动吧!”
晨归郑重点头。
丹赋圣差点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弄笑:“那你准备怎么改变我?”
“利用你对我的在乎。”晨归老实道。
“利用我,改变我?”丹赋圣笑了。
晨归点头:“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丹赋圣盘腿坐了起来,“那你又要怎么利用呢。”
晨归也坐了起来,他和丹赋圣面对面:“接下来我所有的问题你都要如实回答,如果你还像以前那样敷衍,我会多想的。”
所以这就是“利用”?
丹赋圣笑着答应。
晨归清了清嗓子:“你觉得你的存在是为了控制小师父吗?”
“现在琢磨,估计是。”丹赋圣的父母和犹清真人是没有交集的,他是最后一个魔神血脉了,犹清真人当年估计就是用这个徒弟去制衡清傀。
晨归继续问:“你难过吗?”
丹赋圣没出声。
晨归又强调:“一定要如实回答!”
“我不确定,可能难过吧。”丹赋圣耸了耸肩,“有时候有些情绪混杂在一起,它们太复杂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完整地描述。”所以有时候他表现得无所谓真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表现那种情绪而已。
“那在知道师父可能想让你死的时候呢?”晨归又问。
“难过啊,又难过又生气,不过也没那么强烈的感情。”丹赋圣很无奈,他甚至不太明白自己当时怎么就在晨归的怀里落下眼泪来了。
“你情绪不强烈是因为它不存在了还是因为你习惯了?”晨归态度认真,他恨不得用纸笔把自己的“采访内容”给记下来。
“习惯了。”
“麻木?”
“应该不算。”丹赋圣回答得也挺认真。
“那我硬要把你抱在我怀里是让你难为情还是让你高兴?”晨归把上身往丹赋圣的方向微倾了倾。
丹赋圣这次没有再用模糊的回应,他眯起眼睛:“高兴。”
晨归似乎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他的耳尖发红:“你是说真的?!没有诓我?!”
“当然是真的,我好久没有哭过了。”丹赋圣没觉得有多难为情。
他的复杂和淡漠已经刻进他的骨子里了,他不是为了面子而不显露情绪,他只是习惯了这样做。
丹赋圣倒是听说过修行者在某一个阶段会“返璞归真”。
从无到有,再从有到无,似无似有,那是一种通透的境界。
犹清真人可能已经达到了那个境界,而丹赋圣只是明白那个道理。
丹赋圣没有再做魔主的打算,做魔主还没有种菜育苗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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