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会控制的。”丹赋圣笑着摸玉獒的脑袋,“我好歹也做了这么多年魔主了……”
玉獒把头放在了丹赋圣的大腿上。
那些旧部就是一群疯子,到底是谁试图逼疯丹赋圣啊?
这个问题不止玉獒和白愉好奇,等丹赋圣的消息传回官方之后,那些各怀鬼胎的人也想知道这事儿到底是谁干的。
在失去丹赋圣这个魔主之后,他们谁也压制不了谁。明面上大家都是为了魔族的繁盛聚在一起,可他们内部并不算团结,大家最终目的是不同的。
大家扯着魔主的大旗聚在一起,这段时间魔主摆烂的行为已经让很多冲着魔主名号来的人萌生退意了。
这次又是谁擅自对丹赋圣出了手?
枯瘦苍白的男人收到了一条信息——【我不管你们到底要做什么,谁对陛下动手,我就杀谁。你们这群双面人王八蛋最好祈祷自己别被我揪出来。】
男人默不作声地删除了信息。
一旁的魔族忍不住抱怨:“这老畜生还是群发的。”
“查出来了吗?”男人没纠结短信的问题,“是谁做的?”
“还没。”那魔族摇头,“不过我们确实查出有一部分人打算利用魔神后裔的血脉去干扰魔主。”
“他们试图将那些人身上的血脉提纯,不过他们还没成功。”魔族说完之后又提醒,“魔主也有可能是装的。”
“我知道。”男人收回手机。
他还算了解丹赋圣的性格,丹赋圣的确有可能是装的,可他们也找不出丹赋圣装虚弱的证据。
更何况他们承受不起丹赋圣疯魔崩溃这一可能性。
丹赋圣的力量太过强悍,而且丹赋圣没了,他们如今脆弱的联盟也就更难维持了。
……
丹赋圣虚弱地抚摸着玉獒的狗头,而玉獒在观察一旁晨归的表情。
晨归的脸色真的很怪,时而绝望时而愤怒,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他的表现那么反常,丹赋圣的虚弱应该不是作假。
晨归只是在脑海里跟犹清真人讲道理,丹赋圣说了,他不需要骗人,他只要不搭理人就行了。
就在丹赋圣思考自己要不要再咳点血出来的时候,应忘忧睁开了双眼。
丹赋圣和晨归瞬间就警惕了起来,他们怕狂暴的应忘忧把宫殿给拆了。
可应忘忧什么都没做,应忘忧在睁眼之后默默坐了起来。
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被子,什么话都没说。
丹赋圣轻声开口:“师姐,你醒了?”
应忘忧看向了丹赋圣。
“你觉得怎么样?”丹赋圣知道应忘忧想起了一切,但他的表演还是需要继续的。
应忘忧上下打量丹赋圣,她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笑:“魔主?”
丹赋圣动作微顿。
“你怎么就成魔主了呢?”她走的时候丹赋圣还没有一百岁,等她再想起一切,她的师弟都两千七百多了。
“应女士你失忆了吗?”白愉在一旁询问,“龙门破碎对您的影响很大?”应忘忧不是早就知道丹赋圣是魔主了吗?
“没有失忆,我做了一场很混乱的梦,抱歉,让我自己缓一缓。”应忘忧闭上眼,她的双手摁在了太阳穴上。
她没有透露自己恢复记忆这件事,她估计丹赋圣撞龙门就是故意的。
而她师弟如今这姿态……估计是装出来的。
抱歉?白愉与身旁的城主对视了一眼。
应忘忧这么有礼貌的吗?
丹赋圣注意到应忘忧身旁的水流不太对劲,他皱眉凑上去:“师姐,别哭。”
“我……”应忘忧的话哽住。
她想问丹赋圣怎么就成了魔主?
但是她现在不该问这话,还有其他人在这儿。
应忘忧的情绪全挤在胸口。
她看向丹赋圣的红色耳坠。
应忘忧没给丹赋圣送过什么鳞片,当年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清楚自己的行为讨不到什么好,她不想给自己师弟留念想,不希望她的师弟去找寻什么真相。
这个东西又是这小子从哪儿捡过来的呢?
应忘忧不想让自己养大的小孩牵扯其中。丹赋圣身上同样背负着深仇大恨,但丹赋圣比她幸运,丹赋圣失去父母的时候年纪太小,他已经不记得了。
他没那么恨,这不是挺好的么?
丹赋圣还是犹清真人的弟子,那些混账再怎么找麻烦也找不到丹赋圣的身上。
可丹赋圣怎么就成了魔主呢?
丹赋圣本来就容易生心魔,他从过去那个孩子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两千多年的岁月,中间还有一千年的流放。
“师姐。”丹赋圣声音更轻,“你……啊!”
他脑袋顶被应忘忧拍了一下,丹赋圣捂住自己的头:“师姐你打我做什么?”
“你管得着吗?”应忘忧伸手擦拭眼泪,她吸溜了一下鼻子,“行了,我没事了,我只是太困了。”
她从床上爬下来:“可能是龙门里关着我的心魔,我做了一场噩梦,现在好多了。”
丹赋圣和晨归对视一眼。
最后丹赋圣捂着自己的头开始抱怨自己师姐对自己太过刻薄。
同时,他传音询问应忘忧是否已经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应忘忧的声音不再咋呼,“你不用担心我失控。”
“我当年的计划的确不够缜密,我的行为也的确是由仇恨驱动的,但我没有被心魔影响。”应忘忧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一定会复生我的父母和族人,不过这不急于一时。”她能够接受拉长时间线。
“之后我再慢慢地‘恢复记忆’。”应忘忧又伸手在丹赋圣的脑门上拍了一下。
丹赋圣:“嗷……师姐,我现在很虚弱诶。”
“死不了。”应忘忧又朝晨归勾了勾手。
晨归不解,不过他还是低头凑到了应忘忧的脸旁边。
应忘忧又在这个小师弟脑门上拍了一下。
晨归:“?为什么打我?”
“我可以,哼。”应忘忧调整好情绪,甩了甩尾巴,就这么出门了。
晨归没能理解,丹赋圣倒是能明白。
现在应忘忧忽然抱着他俩哭显然是不合时宜的,但应忘忧的情绪又需要一个宣泄口,她只能拍一拍自己师弟了。
“应小姐看起来很开心诶。”玉獒凑到了丹赋圣身边,他的脑袋靠在丹赋圣腿上,“她不担心你吗?你现在这么虚弱。”
原本已经走出门的应忘忧忽然又回到房间,她走到丹赋圣身边,拎起玉獒的后脖颈,把玉獒甩开,随后她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把丹赋圣抱了起来,还是公主抱。
“师,师姐!!”晨归有些慌。
丹赋圣比应忘忧高了二十公分,他平时看起来体格小,那是因为丹赋圣的参照物是晨归。
现在应忘忧给丹赋圣来了个公主抱,她的视线完全被丹赋圣的身躯给遮挡了。
“现在我的师弟很脆弱。”应忘忧说,“他是我养大的,我应该时时刻刻看着他。”
丹赋圣配合着咳嗽了两声,随后他毫无包袱地靠在了应忘忧单薄的肩膀上,伸手环住了应忘忧:“好师姐~”
“这样成何体统?!”晨归神识里的犹清真人在鼓掌,但晨归觉得这样相当不妥。
丹赋圣和应忘忧都成年了,他俩这样像什么样子?
应忘忧看向了晨归。
她不再公主抱,而是单手把丹赋圣抱在自己的左边。
丹赋圣:“诶?”
另一边,官方的工作人员正在尝试修补龙门。
他们接到了应忘忧苏醒的消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幸好龙门的破损没让应忘忧出事。
司琛没跟玉獒他们去等待应忘忧的苏醒,对他来说,更重要的是龙门的作用。
“诶?”一个妖族忽然指向某个方向,“那是丹先生和晨先生吗?他们飞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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