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杜簿安抱着猫,“那边的房子租出去了,家里也没人,回不回也没区别。宣止是本地人,今年他和乖乖留下来陪我过年。”
“那行,等我回来给你带今年的特产,想吃什么跟我说,我真空给你邮过来。”
木林蠢蠢欲动:“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你之前带的那个鸭脖挺好吃,开学多带点呗?”
“行行行,给你邮五斤,吃不死你。”
几人说说笑笑,却在宿舍前分道扬镳。
“走了啊班儿,明年见。”两人挥手。
杜簿安轻声道:“明年见。”
他攥住怀里小猫的尾巴,在手腕上缠了一圈又一圈,“就剩我们了。”
他说:“不许陪你的猫了,跟我回家。”
杜簿安态度坚决,没有一丝一毫可以商量的意思。
他很少这样坚决,坚决到……似乎是很早以前就有所预谋,迫不及待做些什么。
……
经过杜簿安几个月的精心饲养,小猫像是充了棉的玩偶,被他养出了几分肥美,抱起来软乎乎。肚子一整块软肉,手掌覆上去就很难移开。
小胳膊最初两根手指就能攥过来,硬邦邦一把都是骨头,如今摸着软软韧韧,杜簿安情不自禁托着小猫两只上臂左右摇了摇。
养好了。
考完期末,标志着大学生迎来久违的一波闲暇,他事先问过楚学姐,最近没有急活。
杜簿安推着猫心情颇好地囤积了三天的食物,结账前从柜台上顺走了两个小盒子。
人类哼着歌做晚饭,宣止还是没化回人形,浑然不知地在阳台的地毯上滚成了一团。落日霞光长长拉出猫影,每根绒毛都镀上了一层红金。
饭前小食,猫草又秃了一片。
“吃饭了。”
杜簿安招呼猫,如愿看到小猫踩着沙发空中一跃,漂亮的鸳鸯眼小学长拉开凳子,虔诚地捧起碗。
人形吃得比猫形多,小馋猫闹别扭也知晓孰轻孰重。
由奢入俭难,杜簿安考试期间,小猫没吃到一顿合心意的饭,乍一闻到饭香,眼睛张得比嘴大。
作为流浪过的猫,宣止虽然表面上没有护食行为,但杜簿安仍旧会在生活中处处留意。
他会把最大一块的排骨夹给小猫,小猫碗里的饭永远会比他碗里多上那么一截,吃到最后独一份的食物,杜簿安也默认那是宣止的,绝不会和小猫抢。
宣止或许没有注意过这些细节,但杜簿安甘之如饴。
他流浪过的乖乖值得润物无声的治愈。
……
家猫和流浪猫的区别不单单在于外表。
根据杜簿安的观察,学校里的猫在饭前讨食阶段最亲人,而他的小猫在饭后消食阶段最亲人。
杜簿安在沙发上刷消息,群里被“逢考必过”的玄学符咒刷屏,杜簿安刚随了一个,大腿上就多了个毛绒绒的脑袋。
宣止侧躺在他腿上,刷他的小猫文学。
杜簿安按着“+1”的拇指没移开,群里被他一己之力刷了十数个祈福咒。
【你青哥:这么虔诚?】
【。:班哥你这是……一科祈一次?这么严谨?】
【一森:班儿,你发挥失常了?】
杜簿安统统没回,他扔了自己的手机还不算,顺手没收了宣止的。
“小学长。”他在宣止的眉眼间划过,“想不想复习一下?”
“唔?”宣止追着手机,在人类腿上双臂交叉转了个圈,
拜人类所赐,宣止对复习这个词也甚为敏感,“我又不考试,复什么习?还我,我还没看完呢。”
“我给你讲,”杜簿安胡编道:“故事的最后,小猫和他的人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宣止一巴掌拍过去。
被小猫打了。
杜簿安嘴角笑意却更浓。
他蹲下揉揉宣止的小肚子,宣止天赋点大都点在吃上了,消化速度极佳,不过一会儿小腹就平了下来。
杜簿安亲亲宣止鼻尖。
“不是说好了,一起来实践一下?”
宣止猛然想到什么,腾的一下坐直,“现、现在就开始吗?”
他看起来比奔赴考场的大学生还要紧张,双腿盘起,脚趾几番蜷缩,复又板板正正坐好,揉得睡裤两边满是褶皱。
人类原本的教学欲迅速被恶劣因子填充,他瞄了一眼不远的小盒子,好整以暇地坐回了沙发。
“你看得比我认真,宣老师,接下来,该怎么做?”杜簿安求知好学。
宣止脑内缠绵悱恻的小猫文学如云如雾般散开,那些露/骨的学习资料从四面八方奔袭而来,填补了空缺。
接下来……
宣止横骑在了人类的大腿上。
杜簿安唇角微微勾起。
他倒要看看宣止会怎么……。
喉结。
喉结被交叉的拇指轻轻按住了。
宣止双手搭在他的肩头,他跪坐着,纯白睡裤宽大的裤腿往上卷了半寸,凝脂般的小腿和纤细的脚腕搭在杜簿安大腿两侧,光洁的脚跟被灯光打上一层暖黄。
富有肉/感的圆臀一半坐在自己的脚上,另一半,无知地在杜簿安大腿上磨了磨。
宣止毫无邪念,他只是在调整姿势,寻找一个舒服的位置坐好。
他全部注意都集中在下面,按着人类喉结的手指下意识地随着身体的动作隔靴搔痒似的摩挲。
杜簿安顶不住痒意,微微后撤。
宣止寻好了位置,和人类对视。他眼里是无暇的澄澈:“你躲什么?”
小猫妖照本宣科,一颗颗解开人类的扣子。杜簿安攥住他的手:“你的呢?”
宣止理解了几秒,杜簿安稍一恍神,怀里的宣止便变了模样。
触手生滑,人类猝不及防,慌忙挪开一秒。随即反应过来,面不改色地托住宣止后腰。
剥开人类的步骤要比精怪多,这是值得被包容的。
宣止全神贯注,一颗颗小心地解开人类的衣扣。杜簿安勤加锻炼,薄薄一层肌肉随着呼吸绷紧,宣止舔舔小尖牙,率先把手心覆在了最喜欢的腹肌上。
……
杜簿安明明教过他,小猫也挺着胸脯表示学会了,实践下来依旧一塌糊涂。
杜簿安用尽了全部的耐心,忍得额头青筋直跳。但他实在好奇,看这小东西自信满满的模样,还有什么招数是他没使出来的?
杜簿安笑了。
“就这样?”
宣止感受了一下,似乎做出了什么判断,抓着杜簿安的肩膀让他躺下去。
杜簿安顺从地躺下,饶有兴趣地扬眉。
这下宽敞多了。
宣止爬上去,又亲了亲人类的嘴唇。这次他还用上了小尖牙,在人类的唇上留下了一个几秒过去都没回弹的坑。
随后,它被杜簿安接管了。
那是浑然不同的亲吻。
是露水与风暴,是碎沙与礁石,是微光与酷日,是一颗种子被剖出温室后所遭遇的一切从未触及过的磋磨。
然而它晕晕乎乎地长大了。
他咬牙质疑:“乖乖,这就是你的学习成果?”
宣止疑惑。
确实不是。
但杜簿安催得这样急,宣止短暂地凝神后,后面突兀地冒出了一根白白长长的尾巴。
随即,他晃晃脑袋,两个绒绒的耳朵也顶了出来。
他前后扭了扭腰,挑衅地看着人类。
下一秒,宣止瞪大了眼睛。
天旋地转,宣止被杜簿安猛然掼下来,人类居高临下,撕破了忍耐许久假面。
第九十八章
漆黑的冰箱欠开了一条缝,冷黄的灯光映照着冰箱里唯一一颗土豆。
连根葱都没有。
杜簿安掂了掂,这个分量,绝不够两个人吃。
才第三天,出租屋弹尽粮绝。
他低估了他的猫的食量。
杜簿安赤/裸着上身,围上围裙。一颗土豆也能醋溜一下,填填小猫的肚子。如果空着手回去,那才会是一场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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