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止眼泪即将哗哗落下:“嗯。”
“别急着感动。”伯医生推推眼镜,“在你正式决定关闭接单前,不来看看你的委托金吗?”
宣止愣住。
委托金?
在对人类世界的货币系统有了基础了解后,他很满意现在的工资。既能好好地饲养自己,也有余力救助朋友。
何况,即便是鼠妖兄弟的五万委托,也是一部分人类所不能企及的高度了。
达则兼济天下,小猫要和A大的朋友们共富贵!
宣止将信将疑地随手翻开一册资料,委托金……
个十百千万……
“!!”宣止再度被吓出了一个嗝。
五五五五十万!!
他日在仓实面前信口胡说的金额真真切切地摆在了他面前。
他猛然想起什么,从垃圾桶捞回被撕成两半的阴险毒蛇的委托。
宣止一个小数一个小数地数。
十万百万……
五百万????
宣止倒抽一口气,手下一抖,毒蛇委托两半化作了四半。
伯医生笑:“现在还要关闭订单吗?”
宣止的心都在滴血,生怕再多犹豫半秒就会屈服于金钱。
小猫咬着牙:“关。”
……
自那日起,杜簿安彻底失去了他的小陪读。
宣止紧盯着价值五百万的校花的蛋蛋,惆怅地叹了口气。
小白猫重操旧业,日日黏着校花不放。三花猫现在身后坠着两个拖油瓶,跳上高处烦躁地甩着尾巴。
宣止与甜枣对视一眼:“喵?”
它不变,你变吗?
甜枣迅速翻了肚皮,橘色猫猫虫把头拱到小白猫嘴下,表示臣服。
宣止麻木地给它洗头。
这个智商,估计比校花还悬。
但……
宣止的思绪飞到了天边。
这种性格的甜枣,倒是只非常抢手的家养小猫。
下课高峰时段,按照以往的作息,校花早该去主干道碰瓷讨食了。然而在宣止插手A大流浪猫生态后,作为宣止做好的朋友,校花的待遇是数一数二的好。
昂贵高端猫粮供不应求,两三个块大毛厚的猫窝在宿舍楼后面一字排开任君挑选,校花险些被宣止喂挑食。
现在,本性就不亲人的校花不必再为食物放下它高贵的身段,高冷地滞留在犄角旮旯的电动车座椅上,一点点梳理毛发。
小白猫愁白了头。
它失踪数月归来后,它的搭子一如既往地包容着它。
一见面校花便亲切地蹭了蹭它的耳廓,像它从未离开过那样,带它回到如今已经发达了的据点。
它知道这些食物是小白带回来的,说不定在校花眼中,小白失踪的这段日子,只是去了稍远点的地方捕了一场收获颇丰的猎。
它还是宿舍的老大,但小白在它心目中升级成为了很有能力的睡觉搭子。
宣止在地面仰望校花那身漂亮的毛发,不无怅然地想:校花这么聪明,怎么就开不了灵智呢?
它若是如甜枣一样亲人倒还好,它这个性格又不讨人类喜欢,万一被收养后惨遭嫌弃,受到虐待可怎么办?
小猫操着成吨的心,跳上去和校花贴贴。
近点儿,再近点儿。
给我变。
鸳鸯眼里的担心快溢出来了,校花却分毫接收不到宣止复杂的情感。它一爪按在小白猫头上,勒令它保持社交距离。
这一爪子把小猫的心都打凉了。
唉,如果校花真的变不成人,有个知根知底的领养人就好了。
宣止耳朵一竖。
领养。
还真有个地方专门设立了领养点。
宣止最后强硬贴贴一番,赶在校花爆发前逃窜离开,挑了个避人的地方变回人形,打车奔向顽猫咖啡馆。
“欢迎光——”前台美短的欢迎戛然而止,惊喜道:“田二!你又回来了!”
宣止打工的那段时间,每天晚上都在美短这里领工资,爱屋及乌,对美短有着不错的印象。
宣止喜气洋洋,这样被人迎接,回猫咖倒像是回了第二个家一样。
宣止:“我来找郎老板。”
美短摆手:“郎老板不在。”
美短八卦道:“这次准备打几个月的工?还是短工吗?”
宣止:“……”
宣止:“我不是来……打工的。”
他心有余悸地往员工墙上瞟,最下一排空空荡荡,他的照片终于撤下去了。
美短:“那你来找他干嘛,可别说你对这个郎扒皮念念不忘。”
三言两语的功夫,宣止在一楼逛完了一圈。
“布一呢?”郎老板不在,布一资历最高,然而宣止找了一圈,连猫窝都掀开来看了,却没见到历来在一楼镇守的布偶。
“布一啊。”美短弹弹指甲,“他在楼上。”
宣止恍然,义愤填膺道:“它又去更衣室偷懒!”
“什么偷懒?”美短示意宣止俯首过来,“这一朝天子啊一朝臣,现如今顽猫是小郎老板的地盘,有人得宠自然有人失宠,布一已经被赶去楼上接客啦,再也捞不到油水喽!”
“那现在得宠的是……”
宣止恍惚间似乎有了答案,他看着美短亮出虎牙,一字一顿公布答案。
“郎添意。”
第九十六章
黑白花升官了?!
说起这段逆袭的新鲜事,美短眼睛发亮:“那小东西还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呢,当初连人都不是,谁能想到他还能有今天?”
“自从他因缘际会化了形,可会讨小郎老板的欢心,马屁拍得比布一还响,还改了名字,人家现在可是姓郎,和老板是一家人。”
宣止听得津津有味。
虽然郎添意不认,但宣止真心将他当做自己的第二个小弟,小弟升官发达了,大哥与有荣焉。
听美短的意思,郎渠已经将猫咖完全交给了郎白,小郎老板生意做得红红火火。
来之前宣止还在琢磨,郎渠靠谱,但他商人本性,抠得要死,让他答应和A大猫协合作,不知要从中讨多少好处。
没成想,郎渠已经退位了。谁说顽猫只有一个郎老板?
宣止找人:“郎白和郎添意呢?也在楼上?”
“不在的呀,这大中午的,小郎老板出去吃饭了,郎添意陪她一起去了。”美短问,“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宣止:“送钱的。”
话音未落,似是闻到钱味儿,郎白推门而入:“呦,小猫?”
准确地说,是郎添意在推门,大小姐踩着恨天高看也不看,郎添意自会踮着脚将冬日厚重门帘掀到最合适的高度。
郎白借助物理外挂凭空高了宣止一头,“什么钱?你不是去桃李混了吗?混不下去,还是觉得我们猫咖好?”
怎么一个两个都觉得自己是来打工的?
白猫白狗这对儿冤家有着独特的默契,郎白读懂了宣止的眼神,倚在前台桌面撑着脸道:“你条件多好啊,我看过你在店那段时间的流水,高出当季一大截呢。”
郎白半真半假地捧道:“顽猫永远欢迎花魁。”
这话可不敢让杜簿安听到。
宣止悚然一惊,庆幸自己早有预料,独身一人前来谈合作。大小姐肆意惯了,什么能听的不能听的,即便杜簿安在,郎白也不会收敛。
他先和这份黑工划清界限:“不是不是,我以后不会再给顽猫打工了!”
“哦。”郎白失落。“那你说的是什么钱?”
宣止诚恳道:“A大新成立了一个猫协,需要有人联系后续的送养,小郎老板,你感兴趣吗?”
“哦?”郎白纤手一挥,“上来说。”
……
郎添意熟练地给两位倒上奶茶,奶茶是自己熬的,冰在桶里,甜而不腻,口感丝滑,就等着郎白中午吃完回来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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