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能怪她们,谁能想到明明之前还是两个针锋相对,谢无声单方面欺负沈欢,沈欢全方面不搭理谢无声的局面,如今就分开了一段时间,怎么就变成了谢无声听到别人向沈欢求亲暴怒,沈欢毫不在意却又能一句话拿捏住谢无声的境地。
床上的人一边咯血一边虚声唤:“欢欢,”沈厝后知后觉的尴尬了起来,他没曾想与徐娘和捷翎的再次相逢,竟然是在这样一个瘟疫遍地的危险中,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想好解释自己换了身体的措辞,就被对方撞到了自己被一个男人求亲的场景。
还是当着谢无声的面。
沈厝后知后觉的头发都麻了起来,刚刚还自发主动整理伤口的手指现在变得僵硬起来:“别这么喊我,”火辣辣的眼神前面一个,后面三双,刺的沈厝脊骨发疼,他此刻绝望的恨不得捂起脸:“原来我们村头的狗就叫欢欢。”
倒霉蛋从善如流的换了称呼:“沈欢,那我刚才的求亲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他真的生了一双好眼睛,躺在床上人不能动,一双粼粼的眼眸就把千言万语说尽了:“我真的很欢喜你,若是你肯下嫁,我定当一辈子对你好,口说无凭,我藏了一堆天地灵宝,等,哎呀,不用等了,你低下头我告诉你我藏在了哪里。”
身后的目光已经不是火辣辣的,简直就是刀子扎在沈厝身上了,谢无声的灵力共鸣,在这小破房间内发出铮铮的铁击声,徐娘和捷翎抱团躲到了那生病的一家旁,谢无声提前给了她们沈厝防治疫病的药,此刻倒是真派上了用场。
“好厉害的人,身不能动,嘴倒是麻利,我看你这雷劈的倒也是天罚,你这人可真是可怕的很,花言巧语,巧言令色,轻浮至极,厚颜无耻,不知是何种人能教养出你这种冒犯的败类!”
谢无声被当面挑衅,还被心上人限制者不能动用武力,怒火从肺腑直达灵台,何止是理智,他连神魂都被烧的差不多了,胡言乱语下来,竟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沈厝捂脸的手碰到了面上的绸布,终于想起来,哦,他早就把脸包起来了。
那只看见沈厝就眼睛发光,就差长出一条尾巴的人形大犬,此时真的正眼看了面前用了改头换面法阵的谢无声:“沈欢,这人是谁呀,肥头大耳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别不是要来骗你的吧。”
“哎哎哎,别动手,别动手,我的药锅!”
作者有话说:
刚考完试,先轻松一章。
第58章
今朝如旧58
安静了还没有一炷香的时间,徐娘和捷翎坐都还没坐,几乎是弹跳起就把床上两个小孩子儿抱在了怀里,小孩子病重又觉沉,这么大的动静竟然也只是在两人怀里换了个姿势,又沉沉睡了过去。
沈厝一手按着那个外伤重症连嗓子都撕裂的倒霉蛋,余光看到徐娘和孩子们都无事后,便把注意力全都放到了眼前的谢无声身上,他只一眼,谢无声迈出去的脚便定在了原地。
怒火这次是从沈厝的心口冲了上来:“做什么?你要做什么?”他明白谢无声的这些无名怒火从何处而来,却也不能理解:“他无论现在是何人,在这里他就是一个我要救治的患者,我虽是药修,行医救人不是我的本职,但如今我接手了便不能放任不管。”
沈厝的声音过分激动有些颤抖:“他如何对我是他的事,我也可以因为被感到冒犯做出我的选择,可是谢无声,这都不是你该插手的事情,我们之间之前是,是,也许是朋友,但如今也只是同行者,我不再有资格去管你的事,同样的,”
沈厝深吸一口气:“你也没有资格管我的事。”
他坚定的看着谢无声,用言语将对方划出自己的范围,他想也许曾经两个人之间最大的心结是误会,是差错,是别人眼里本不该有的蹉跎,是可以互相谅解共同奔赴的未来。也许那是一场狂风暴雨,可更早之前那些年的无视打压与亏待,也从不只是一场毛毛细雨。
流淌在四季的洪水,没有冲不破的堤防。
“拒绝还是同意,那都是我该考虑的问题。”徐娘和捷翎听的云里雾里的,两个人按理说都是萍水相逢,可话里话外又是一副生死决裂的样子,她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插话。
那个倒霉蛋安安静静的听了半晌,眼看着前面这个平凡的男人从刚刚的怒发冲冠,只因为几句话就变成了死寂的潭水,他的心里莫名的也难过了起来,却又再听到沈厝最后的一句话而激动:“那你是不是要,”
沈厝猛然扭头:“你先闭嘴。”他的火气与悲凉冲的倒霉蛋立马蔫嗒嗒的低下了头。
“你们真的尊重我吗?”
这个问题难过的乃至悲怆,他们这些人真的尊重过沈厝吗?
在人间凡土,别人拿着钱权能从饥荒食人之地举家搬迁,能用一个馒头就钓着沈厝人不如宠,流亡之人命比草贱。
实力为尊时,只因为没有修炼天赋,所有人就看不到他在药修医学上的努力,他们会说“能治病救人又有何用,他怕是都活不到一枚丹药需要的药材成熟。”
如今,哪怕是只有他有能力救人,可仅仅只是因为一个问题,一个触怒到谢无声对沈厝所有权的问题,那个人便能以面上为他“蓝颜一怒”,实则只是男人的面子占有欲的暗里,而口出恶言。
也许里面有爱,但这不够尊重。
这个躺在床上的男人,对他表白是真性情,是洒脱豪迈,可对方在明明看到沈厝和这个男人关系奇怪的时候,却依旧出言挑衅,在此期间步步逼问,在他所有坚持不懈的追问表面下,其实都是对沈厝本人意见的不屑一顾。
或许真的有情,可也没有尊重。
他们都是一丘之貉,是强者对弱者粉饰太平却又毫不在意的碾压,这无关身份地位,是一种单方面避无可避的恶意。
沈厝低下头:“我拒绝你的求亲,我并不喜欢你。”
床上的小狗可怜巴巴的,却又不敢显露出来,故作平常的问:“那,那我还可以再追求你吗?”就连立在一旁,被沈厝的话浇灭了心火的谢无声也抬头望向他。
沈厝在回答他,又像是再说一些其他:“我关上了一扇门,深夜再敲便是不礼貌了。”
“我会很讨厌这样的人。”
倒霉蛋在沈厝的补充下,张开的还想再说些什么的嘴又闭上了,毕竟受了重伤,强撑的精力用完,又被打击了心神,没一会儿这个罪魁祸首就昏迷式的睡了过去。
利落的做好换药收尾,终于摆脱了吧嗒精的沈厝转身,出人意料的没在房间里看到那个他走到哪就跟到哪的谢无声。
徐娘把打翻的东西收拾好,看了一眼门外确实没人之后凑过来低声劝说:“刚刚那话确实狠了一些,我们听说这边还有和妹妹的事有牵扯,一路打听追过来的,路上遇到了谢仙人,豁,他要是不出声我们还真没认出来他,这仙界还有这种让人换了容貌的厉害法器。”
徐娘惊叹感慨:“没想到他听说我们的来意后,竟然还劝说我们先回去,他能处理,本来以为和他说不通,没想到‘死缠烂打’一会儿后,他竟然还主动提出保护我们带我们进来了,刚刚你照顾这些人,顾不上他的时候,谢仙人也就先出去了。”
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药,徐娘还为谢无声说了两句话,捷翎也走了过来,递过一只乾坤袋:“谢师兄离开之前给我的,说是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了。”身为局中人,那些话说出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谢无声难过沈厝也不好受,可他哄人哄了太多年,多到他自己此时都厌烦了自己。
情绪一团乱麻时不如不管,这时候着急解决问题反而会引发更大的矛盾,沈厝索性收了袋子,原地查看起药目来,请徐娘帮他记帐:“谢仙人出去采买的话,东西只多不少,不会有错漏的。”
沈厝专心致志的清点:“所以我点一下,若是多了什么,用上了就之后补上零石银钱,没用就原样还给人家,账目写清楚了,总好过日后与人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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