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竹带孔缺和养孩子一样,连吃住也要在一起。
正巧今日恒煜出关,孔缺去恒煜那了,谢无声没碰上这小魔头,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修竹听闻他的来意后,略有些为难:“不是我不肯将此法告诉你,只是对别人可能效果不大。”
谢无声难得如此正经严肃,他从座位上站起恭恭敬敬的向修竹行礼:“请师兄赐教,此后若有能用到我的地方,我必赴汤蹈火。”修竹连忙把人扶起,两人假模假样的走完了流程后,修竹叹了口气:“虽然我此时并无谢师弟帮忙的地方。”
“承诺永不过期。”
“孔缺年龄到时,我们便一直给他熬煮着巩固基础的草药,每日都要服用,一日未曾断过,不仅如此,他若想修为积累,每隔几年便要修为比他高的人疏通全身经脉,辅助拓宽,才能日积月累下灵力。”
草药谢无声可以找,于是他更关心另一个重点:“修为高,要多高?”修竹看了他一眼:“起码要洞虚修为。”谢无声心猛然沉了下去,他如今才不过是个区区金丹,如今真到洞虚修为的修者那里会有真心帮他,更何况别人他也不放心。
修竹看着他怔愣住的表情,一时间想到之前和恒煜一起为孔缺发愁的那些年,他也明白此事解决起来有多难:“若是你想帮的那个人,这两个条件都达不到也没关系,我倒是还有一法,之前看到过古籍,洞虚之上可分裂自己的修为,凝成纯粹的灵力灌注给他人,只是这办法残缺不全,时间又远,目前我也毫无线索。”
谢无声倒是振奋了起来,孔缺那个童子功的养护,沈厝现在开始也怕是拍马难及,可行性远不如第二个办法,提示既然给了,谢无声也不强求过多,他起身拜别:“我谢无声一诺,等你来践。”
“只是还要麻烦你,小,孔缺这边用的什么药可否抄一份给我。”
修竹挑眉:“对方不一定能用得到。”
谢无声一本正经:“有便比没有强,若有一点功效也不算我白找。”
修竹淡笑:“你倒是情深。”
谢无声拜别。
作者有话说:
谢无声视角和沈厝视角肯定有差距,但这不是我们沈厝娇娇,毕竟谢无声他有滤镜啊,谁看自己老婆会不娇气。
第34章
今朝如旧34
“谢无声,谢无声,你让为师说你什么好?”苍梧千百年来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吹风过后的偏头痛,连带着他太阳穴胀痛着一跳一跳的,身边的小童子熏了药香,放在手旁的榻桌上,又学着人间的样式拿着条白布要给苍梧绑上。
谢无声就站在堂下一言不发。
“为师不用绑那个,那是人间女孩生了孩子怕风吹才用的东西。”
小童子很是倔强:“您也是风吹成这样的。”
苍梧被梗了一下,可谢无声就站在下面,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再怎么倔,他也不能当着两个孩子的面说这是谢无声把他气的。
不想说实话也不想绑上,他只能挑刺:“怎么是白的?别人奔丧才用白色。”小童子撅着嘴,按着苍梧的头给人绑上:“都是修仙成道的人了,怎么还总讲一些瞎避讳的事。”苍梧修善阵,总是爱往自己山峰里捡一些有缘份的孩子,一个个小孩子被他养的老气横秋的。
苍梧拽着那根“头巾”:“轻点,轻点,我眼睛都要吊稍过去了。”小童子凑到前头来瞧瞧:“好着呢,好着呢,没事。”他们闹闹腾腾的,谢无声一点没往耳朵里去,他给这个小师弟带过几次沈厝做的糖,小孩子果然就喜欢这种华而不实甜滋滋的玩意,每次只要苍梧要训谢无声,小师弟就会跑上跑下的帮忙。
“那里来的布,我怎么瞅着这个花纹这么眼熟?”长长的飘角落下,苍梧瞥见了一角花色,谢无声正想着前不久一直在找的麒麟血,最近好像有人听说在东洲见过祥瑞,这消息他得下山确认一下是否属实。
修竹给他的孔缺的东西,他一份不少的带给沈厝,大约是年纪真的到了,沈厝略用了几次,反而每晚左右翻腾的睡也睡不好,有一次竟然晨起练功都迟了,谢无声便由此断了药,再不敢给他乱用东西。
心思不在这,嘴便也快了不少:“这不是大殿那一批用来擦拭的绢布?”苍梧捏着布料的手都暂停了:“什,什么?”
“这批有暗纹,花样少,我见过几次,大殿三日换一次绢布,昨日刚换过,这张应该是用过的。”谢无声不闭关,不远行的时候也会打点点无量峰的杂事,恰好此次物资更替就落在他身上了。
他真是想的出声了,就连苍梧语气里略微的颤抖都没听出来,满心满眼都是要下山,他直接略一拱手,像是所有不把长辈放在眼里的叛逆少年:“师父若是无事,弟子便,”
“无事?谁说我无事!”苍梧攥着被一把拽下的白布条,捏着掌心的力气简直能捶烂墙壁,刚刚还太岁头上动土的小童子,早就机灵的跑到后殿了,苍梧也不能真的对一个崽子破口大骂,谢无声便成了那个首当其冲。
“我若无事,会叫一个一年里面十个月在闭关,两个月山门外乱跑,一年没有几天能老老实实站在我面前汇报修行进度,的天才大师兄,耽误这么宝贵的时间,来我这打趣吗!”苍梧通常不怎么骂人和吼叫,他只是轻声细语的用言语事实刺的人坐立不安,良心煎熬。
俗称,阴阳怪气。
但显然谢无声的良心早就被沈厝吃了,他在苍梧面前不嘴毒也不反驳,呆楞无趣古板的如同一个木头,用天下所有孩子反抗家长的静默模板:“嗯嗯嗯,好好好,行行行,你说的对。”
“好的,您有什么事情吩咐弟子?”谢无声老老实实的站好。
真诚显而易见的是阴阳的天敌。
苍梧又被噎了回来,他扶着额头撑在椅把上,只觉得头更痛了:“谢无声,你真不知道我为什么找你?”略微轻松的氛围散去,谢无声便又变回了锯嘴葫芦,放下手低下头一副我老实挨训绝不还口的姿态。
现下,苍梧倒真想找个头巾把自己包起来:“你这隔三差五的就要出关寻这个,找那个的,你看看恒煜门下,哪个不和恒煜一样,短则三五年,长则几十载,不突破绝不出关,你这样心有杂念,念念不忘,修为倒是其次,只怕你生了心魔,入了歧途,那就不止是你一人之事了!”
谢无声心心念念些什么,他一个亲手带他的师父怎会不知,苍梧也不是没去见过沈厝,以他的修为,一眼就将沈厝的一生望到头了,对方根骨一般,修缘尚浅,穷尽一生也不过绵延几十载的寿命,沈厝若是要进无量峰也并非不可。
可苍梧不能开这个先河。
以沈厝的寿命,谢无声的执念,他若放人,那便是害人。
不如趁着两个人还小,还分不清心底对对方到底是恩情,友情还是什么别的亲情,这都无所谓了,不该存在的孽缘,就该随着时间浅淡,他不阻拦也不促进,苍梧眼看着他们自己走向消亡。
那是天意。
偏偏谢无声总是喜欢与天意对着干,固元丹,提升药,各色的草药补品流水似得被他用各种方法搜刮而来,又被山下之人流水似得糟蹋,别人看不出,他这个当师父的怎么可能看不到,谢无声的修行之道已隐隐透出不详,苍梧不能再听之任之:“好,就算我让你去做你的事情,可你能保证你这一路之上,就能如愿的找到所有你所要的东西吗?你就能打得过所有要和你一样觊觎这件东西的人吗?”
“谢无声,你不是三洲六陆唯一的强者。你若是出事,便无人护他了。”苍梧的结论掷地有声。
谢无声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无数次的奔波劳碌,生死一线的时候都想过这个问题,可沈厝就在他身后说自己想要,他说不出拒绝,也做不出放弃,他甚至本可以稍微等一等,再等一小段时间,他就可以更轻易的得到这件东西。
可所有人都能等,沈厝能等吗?沈厝要等他几年?等他多少时间,才能得到一件他很久很久就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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