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区白天有巡查员监督的范围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闹事,烈日当头,居无定所的流民缩在墙角阴影里,解临渊经过的时候,他们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偶尔有饿坏了的小孩大着胆子凑到这些佩戴徽章的人身前,可怜兮兮地讨一口吃的,如果是周遭没人的情况下,手头宽裕的巡查员还真有可能偷偷塞点馒头或者白糕。但要是附近一堆眼睛盯着的情况下,巡查员只会铁青着脸,严厉喝退。
虽然解临渊少说也值了三次班,但还从未出现有人向他攀谈的情况。无论是小孩讨食,还是妓/女拉客,老人碰瓷,这些几乎每天都会发生其他同事司空见惯的事情,他却从来没有碰见过。
同事打趣说是他的外貌条件太过优越,银发和红瞳又足够特殊,行走在G区就如同一粒明珠混在浊水中,鹤立鸡群,没人敢轻易接近。
解临渊本来还挺高兴可以在这里混几天清净日子,结果高兴得太早,今天刚出勤,还没过一个小时,就有七八个穿着黑衣服的雄壮男人当街围住他,为首那人胸前挂着个标牌,吊儿郎当地说:“我们队长有请,乖乖走一趟吧,小保安。”
周围上一秒还靠在墙上半死不活的流民,下一秒全部动身转移消失无踪,但也有不怕死好事的冒出脑袋,看着这出强抢民男的戏码。
解临渊垂眸一瞥,标牌上写的是荒岛雇佣队,从未听说过的野鸡队,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扯出来的地痞无赖队伍,甚至大概率没有被官方登记在册。
“我在执勤中,麻烦让一下。”虽然知道是无用功,但解临渊还是微笑着做出一个请让开的手势。没想到他上班三天无事发生,为的是今天遇到这么个“大事”。
不过也好,反正他的行踪早已经暴露在南营地最高层的眼睛里,那也无所谓什么低调行事,一劳永逸用武力立个威,还省得之后几天再有人不长眼。
果不其然,他的礼貌换来了这些流氓的嘲笑,他们阴阳怪气地重复着解临渊的话,其中一人还下流地调笑着:“长着这么一对瑟晴的大匈和翘匹鼓,怎么沦落到来G区当什么保安了?是金主死了还是自己逃跑了?身材真他妈结实,还是对红眼睛,该不会是每天极渴难耐睡不着觉憋的吧?”
说实话,解临渊因为非人的银发红瞳长相,曾不少次被误以为是有钱人家特殊改造的玩物,但还从未有人敢这么当面意淫他。
幸亏戊寅没有来,他想,不然还不知道被怎么侮辱诋毁。
关键戊寅这个白痴还不懂这些,被占了便宜都不知道。
如果有人别有用心地问他什么知不知道什么叫接吻,这家伙肯定一脸高兴地说昨天刚学会,然后天真地主动凑上去。这些G区的混混可不会像他一样温柔,念着戊寅是第一次要循序渐进,连舍头都没伸,他们一定会把戊寅高得一塌糊涂,而戊寅这个蠢货肯定还会一无所知地被他们完弄……
解临渊脑海中的画面越来越下三滥,他也越发怒火中烧,什么隐忍什么伪装,尽数被他抛诸脑后。那个对他口出狂言的混混还在嬉笑,下一秒,他整个人都被解临渊踹飞了出去,脊背嘭一声砸在墙上,瞬间就没了声息。
一条街道的所有声音都在此刻戛然而止。
特别是围着解临渊的这几个人,他们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僵硬地扭着脖子看向瘫倒在地面生死不明的同伴,像一只只怪诞丑陋的木偶,惊吓太过,甚至都顾不上逃跑。
空气的流动都仿佛停滞了,直到他们为首那人被掐住了喉咙,发出鸡鸣一般短促的尖叫声,这仿佛影片的开关键,混混们顿时屁滚尿流地转头就跑。
解临渊一拳砸歪了手下男人的鼻梁,接着半步追上跑得最慢的那人,起跳飞踢把他踹到了地上。
……
自从上次会面之后,薛元帅就指派暴脾气男夏阳彦全天候跟踪监视解临渊,这一点解临渊本人也清楚,并且也不见多排斥,于是暗地跟踪很快就变成了光明正大的尾随。
见到解临渊被围困,夏阳彦原本还在犹豫是否要动手帮忙,但很快他就顾不得身份尴尬的问题大步冲了出去……
实在是再不出面阻止,解临渊就要把这群人全给宰了。
第55章
虽然解临渊总是在追求人性和自由,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自从被父母卖给实验室,接受机械改造,接受杀戮教育的那天起,便已经是一个专为杀戮而生的人形兵器。
他所承载的机械战神是可不像只会在流民中逞强斗狠的混混,打架斗殴还讲究一个你来我回。他每次出手都是奔着一击令对方失去战斗能力去的,招招致命,根本不给敌人任何反抗的余地。
如果不是夏阳彦冲出来拦着他,荒岛野鸡队就能全员去黄泉再集结。
看得出来,这只野鸡队伍平时没少在G区耀武扬威,解临渊三两下把所有人都干趴下之后,竟然有人带头为他鼓掌喝上彩来,甚至还有几个蓬头垢面的青壮年大着胆子冲上来,狂踩地上人几脚,落井下石,然后又被夏阳彦呵斥离开。
“你这也太冲动了,就算G区再混乱,只要人还在南营地内,就有必须遵守的法律规章制度。”夏阳彦拽住解临渊的衣袖,严肃道,“你今天要是真打死了人,我一定抓你去坐牢。”
“死不了,我下手有数。”解临渊甩了甩右手,关节处因为揍人过猛破了皮,露出猩红的血丝和嫩肉。如果他真的想要这群人的命,从最开始就不会用右手出拳。
你有个屁数!夏阳彦忍着忍着没有骂出口,但低头看向地上一个个半死不活、嘴歪眼斜的家伙,看到解临渊取出对讲机联系巡察组G区的总负责人,他忍不住背过身,插着腰在旁边轻声嘀咕:“机械做的就是和真人不一样,动不动发癫发狂谁遭得住……怪不得要安个指令操控……”
解临渊揉捏手腕的动作倏然一顿,对讲机内发出嘈杂的电流声,信号奇差。他挽在耳后的银色长发从肩后垂落,如倾斜的水幕,投下一片逼仄黯然的阴影,恰好掩住了他此刻的神情。
等到夏阳彦再抬起头,看到的就是解临渊温和无害的笑意,“领导说只要人没死就不算什么事,让我继续巡逻。”
“……”真是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夏阳彦还能说什么,摆了摆手,“走吧,带你去处理一下伤口。”
……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个泥瓦铸就的矮房子前,一块饱经风吹雨打的木板钉在墙上,用彩色粉笔歪歪扭扭地写着刘哥药房的字眼。夏阳彦熟门熟路地弯腰走进去,笑着打个招呼,问里面的老板要了点碘酒和纱布。
解临渊注意到什么,在门外驻足,没有在第一时间走进去。
药房的隔壁,是一条幽森狭窄的小巷,两个衣着清凉的女人没骨头似的靠在巷口白墙上,扭腰摆胯,媚态横生地打着哈欠。
察觉到解临渊的视线,女人下意识朝他抛了个媚眼,却也知道这么标致威严的男人不可能是她们的顾客。
“解临渊?”夏阳彦托着碘酒和一小卷纱布走出门来,“看什么呢?”
“……没什么。”解临渊转过身正要朝他走去,可就在这时,巷子深处突然传出一阵骚乱,叫骂和追逐声从里面传来,不断逼近巷子的出口。
解临渊和夏阳彦齐齐被声音引去注意力,靠在墙边的女人们也顺着声音来源处望去——
只见一个目测岁数不超过十一二的小女孩赤脚在狭窄的巷道里拔足狂奔,她全身上下只穿着一件过于肥大的白色老头衫,跑起来抵着膝盖非常碍事,披头散发,面黄肌瘦,手臂大腿上都是红肿的伤痕,脸上还抹着滑稽的口红和眼影。
就在见到解临渊的一刹那,女孩倏然眼睛一亮,就像是找到了目标一样直奔他而来。
然而就在她的身后,一个气急败坏的男人拎着粗大的木棍紧追不舍,嘴里还骂骂咧咧,说这些婊子、骚货,还敢逃跑了,看我这次不打死你之类粗鄙暴力的话语。
“抓住她!”男人大声对门口守着的女人们命令道。看得出来女人们非常不情愿受他驱使,象征性地拦了一下这名逃窜的女孩,任凭她灵活地跳跃避开,接着直勾勾地冲着解临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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