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很想点头,但不敢点。
“羽毛那么多,我也帮忙炼制吧。”苏清其实有点心虚。
虽然羽毛□□都长一个样,看不出什么区别来,但他还是下意识地不想让祁江碰,生怕他发现什么端倪,到时候会挨骂。
“你去弄兽皮就好了,家里虽然有足够大的兽皮,但不一定适用,咱们做被子和羽绒服还是要好好挑,可不能马虎。”祁江摇头,“天黑了,我也不知道猎物长什么样,到时候如果不合用只能靠你去挑。”
苏清一边吃饭一边想法子反驳,却又不知道如何反驳,也怕自己再拒绝就会被祁江发现不对劲,只能哦了一声点头。
吃完早饭,祁江去书房把家具都搬到旁边,拿了一张毯子放到地上:“苏苏,羽毛放这里吧。”
苏清应了一声,一盒盒地把羽毛拿出来,打开盒子看了一眼确定没什么纰漏才放到毯子上面整齐地垒好。
因为盒子长得一模一样,祁江还以为他是想要把三种羽毛都分开放:“我待会儿分就好了。”
苏清拿盒子的手一顿,心里有些不安地把空间里的盒子全都拿出来。
“那么多吗?”祁江一脸吃惊,“我们平时真的有掉那么多羽毛吗?”
苏清睫毛轻轻一抖,不答反问:“真的不用我帮忙吗?”
祁江的注意力被转移,轻轻摇头:“不用,我一早上就能做好。”
“那好吧。”苏清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去,看到祁江抬头,又心虚地加快脚步离开书房。
走到客厅外面,苏清十分期待地清点一遍空间里的兽皮,发现还真的没有合适的,勉强能用的倒是有不少,但老实说,他不想勉强。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攒出来的羽毛,可不能凑合。
但他心里总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所以不太想出去,但不出去只能凑合,他只能不甘地叹一声气,转头朝书房里喊。
“江哥,被子要多大?”
“直接打一头长牦牛回来吧,我记得我在玉河瀑布看见过一群长牦牛。”屋里祁江炼制羽毛的动作停下来,思索片刻后又加了一种,“好像熊皮也不错,但毛没有那么软,可能睡得不会太舒服。”
“长牦牛皮那么大吗?”苏清倒吸一口冷气,“我们的羽毛够用吗?”
“你的火焰羽毛温度很高,肯定够用,咱们还能再做点衣服鞋子。”祁江看着肯定地点头,“你记得选火系的,这种会更暖。”
“好,那羽绒服呢?”
“选轻便一点的,火焰兔怎么样?个头够大,打两只回来就够做羽绒服了,你再去打一头火系的鹿回来,咱们做鞋子和裤子,路上要是遇到合适的火系妖兽也打一点回来,咱们做点保暖衣或者帽子什么的。”
“行,那我换衣服出去找。”
祁江说的这些都是非肉食性妖兽,且都是群居,之前大部分都生活在玉河瀑布附近,后来为了躲避战火搬走了,也不知道搬到了哪里。
回到房间里,苏清感觉自己短时间内回不来,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穿上保暖衣的时候忍不住扑到床上,声音闷闷地:“完了。”
不会真的被发现吧。
不要啊!
过了一会儿,穿好衣服的苏清怀着一种惴惴不安地心情打开大门:“江哥,我出门了。”
“好,路上小心。”
“嗯。”
苏清微微皱着眉头关上大门,一步三回头地在雪地里走出去,一直走到悬崖边才不得不飞离家里。
在他离开后不久,丰外山传来的地震又再次波及到小悬崖,书房里的祁江停了一会儿,等地震停了又继续工作。
毯子上面,垒得高高的盒子之中,有一个盒子的盖子因为地震微微歪了一点点,里面的火焰羽毛露出来,隐隐可以看到其中有一根根部沾着血迹的羽毛。
放着这根羽毛的盒子就在上面第三层,祁江没多久就能炼制到。
此时的苏清已经离家里很远,他正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飞向玉河瀑布。
除了他在往下游走,还有许多雪兔也正在往下游搬,但除了雪兔之外,其他妖兽并没有任何异动,就连丰外山的妖兽大军也在继续往上游赶。
来到玉河瀑布附近,苏清找了一个方向按照扇形往远处搜索寻找猎物,此时的祁江已经在家中炼制了不少火焰羽毛。
这一盒的最后一根火焰羽毛弄好,中间的羽轴和羽片分开,羽轴被祁江单独放到一旁,整齐地弄成了一捆,羽片则是变成松软暖和的绒羽,被他放到了原来的盒子里。
咔哒!
盒子被扣上,祁江拿到身旁和其他盒子一起整齐地放好,另一只手将一只未处理过的盒子拿过来。
盒子的锁扣没扣上,露出了一些金红色的火焰羽毛,鲜血的颜色乍一看和羽毛长得差不多,但在白色的羽根上却显得格外显眼。
祁江瞳孔微微一缩,快速将盖子拨开,捡起里面的这根染血的羽毛,闻到上面淡淡的血腥味,心里一个咯噔。
苏苏的翅膀出问题了吗?
掉毛怎么会出血呢?
祁江心脏跳得很快,赶忙拿出通讯玉符往里面打入一道灵气,刚想说话的时候脑中突然闪过好几个熟悉的场景。
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是他做早饭,有时候他做完饭会去房间里叫苏清,有好几次打开门的时候都看见苏清把翅膀拢到身前,手里还拿着他们收集羽毛的盒子。
他问过几次,苏清都说他是在梳理羽毛,怕有些羽毛掉了他不知道所以检查一下。
祁江并没有怀疑,可如今仔细一想,当时苏清的动作根本不是梳理羽毛。
而是在拔毛。
“为什么要拔羽毛?是生病了吗?”祁江越发担心,看着手里的通讯玉符,不知道要以一种什么样的语气才不会引起苏清的怀疑。
苏清在瞒着他,他贸然询问说不定会让苏清不安。
祁江小心地观察手上的羽毛,发现上面的血比较红,显然是刚刚拔下来没多久,他们这几天一直在外面,只能是今天早上拔的。
他小心地把羽毛放到一旁,慌张地打开其他盒子找,并没有发现第二根染血羽毛。
但他的心情却并没有因此放松一点,以前没有出血可能是拔毛这个事情没对苏清造成伤害,但如今出了血,必定是对身体有了影响。
再对比两人羽毛的数量,苏清的羽毛整整比他多了四五倍,但祁江的翅膀却比苏清要大三分之一,可想而知苏清平时到底拔了多少本不该掉落的羽毛。
祁江心情越发沉重,看着地上被他弄乱的这堆羽毛,没有了整理的心情,只拿着那根染血的羽毛坐在地上。
几个小时后,已经打完猎的苏清飞在风雪之中,拿出通讯玉符有些紧张地“打电话”回去,舔了舔嘴唇,有些心虚地打探祁江那边的进度:“江哥,你,就是家里的羽毛处理得怎么样啦?”
祁江那边接得很快,本以为苏清会隐藏得很好,却没想到他话里的忐忑心虚压根掩饰不住。
仔细想,以往他每次开门进去发现苏清在做所谓的梳理羽毛工作时,苏清的表情也有些心虚。
包括今天早上,听到他要接过处理羽毛这项工作之后,苏清也一直在试图阻止,后来同意之后也表现得有些不安。
祁江很是自责自己居然粗心到现在才发现这些事情,但怕苏清害怕,他就深吸一口气,按照自己平时的语气回答:“差不多了,你回来了吗?”
“嗯,我现在回家,大概两个小时就会到。”
“那你路上小心。”
祁江放下通讯玉符,看着面前乱糟糟的羽毛,赶紧收拾回盒子里,但那根染血羽毛却被他单独收到了自己的乾坤袋之中。
两个小时后,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苏清回来将身上的衣服脱掉挂到墙上,小心地瞄一眼书房。
书房里,祁江揉了揉自己难掩担忧的脸,收敛起自己的情绪,扬声问:“回来了?”
“嗯!”
苏清往房间里走,路过书房门口的时候忍不住往里面瞄一眼,见祁江面色如常心里忍不住松一口气,脚步也显得轻松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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