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的。”方姐怎么都放心不下避难所的孩子。
陆大哥和陆二哥家有老人在照看,还有个成年了的孩子,可他们家的太小了,才上初中,方姐生怕孩子受了委屈,所以从来没有动摇过要离开的想法。
“说起来,要不是小苏让了名额出来,我家大丫也走不了。”陆二嫂有些纠结,“我现在还不知道要不要走,走的话又怕出事,不走又好像对不住小祁他们。”
这是人家的事情,方姐自然不会乱给意见,只是笑了笑又继续专心地缝雨篷。
他们这栋楼显得比较平静,祁江几人也能够安静地做自己的准备,但天碧园其他四栋楼在下午却相继爆发了一场冲突。
本来就缺水,结果人家一栋还清理了天台,一桶桶水提下去,欢声笑语一片。
其他几栋楼的人就开始埋怨留守的小士兵不组织,完全忘了之前他们怕麻烦推卸和不同意的事情。
嫉妒和羡慕之下,有些人不知情况跑上天台要接水,几个普通人一开门被大风吹走了,还有几个变异人被吹得只能趴在地上,虫子直接爬上去。
几声惨叫划破天空,等身上的虫子被弄走,人已经被咬得血肉模糊,变异给了变异人更强的体魄,此时却也让他们更加痛苦。
祁江他们也听到了声音,但这事他们管不了,所以只一边实验一边关注此事。
冲突最先平息的是5栋,随后是3栋,2栋和4栋好久都没平息,张队长早已从绳子爬过去帮忙镇压动乱,直到枪响才让人群彻底平静下来。
天又慢慢暗了下来,祁江三人回去做饭,许多人都在说下午的事情。
二三四五栋都是因为缺水引起的冲突,天台上不去,就有人去抢人家仅剩的水,也有人朝留守小士兵发难。
因为现在变异人多,哪怕他们没有过去也差不多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让大家有些庆幸,他们至少还算听话,也庆幸张队长昨晚的果断,让他们抓住最后的机会囤了不少水。
“唉,昨天张队长还让他们清理天台呢,不听,今早风力加大,张队长又劝了一次,他们也不听,现在没水怪谁啊。”
“人心不齐呗。”
不少人开始说风凉话,却没想过如果张队长没活下来,他们也不可能听留守小士兵的话。
当然,也有不少人若有所思,就是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了。
因为这件事情,等祁江他们回来的时候,陆大哥就过来问:“小祁,就那件事,你有把握吗?”
“没有。”祁江实话实话。
陆大哥有些失望,但看着在一旁干活的大儿子,又不放心:“你们什么时候走?”
“看情况。”祁江摇头,“等风向变了,再看看能不能走船吧。”
“我还以为你让方姐做篷子是要走了呢。”陆大哥微微叹气,眼神依旧很纠结。
“只是做准备而已。”祁江摇摇头,等陆大哥走了之后,他继续看火,垂眸掩去眼里的情绪。
他知道陆大哥的想法,家里人都变异了,水也不涨了,留下来比离开更稳妥,但他又不放心自己没变异的大儿子。
不过,祁江没办法给别人任何的保证。
能走船,愿意一起离开的,大家就一起搭伙走,要是不能走船,他也只能和苏清一起飞走了。
反正他不看好现在的情况,旁边几栋楼就是前车之鉴。
是,他们是不缺水了,但过几天缺粮食啊。
250个人,大概有两百出头的变异人,每人每天少的也要吃三斤大米,多的五斤,取个平均数4斤,那一天就得八百斤大米。
所有粮食平均分到各家各户都撑不了多久,本身手里粮食就不多家庭就更加撑不了几天。
之前家里没有变异人的,尤其是低楼层的家庭,手里粮食普遍不多,现在变异了还这么能吃,最先遭遇粮食危机的就是这部分人。
变异人是不能挨饿的,尤其是变异前期,那种挨饿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如果没有了粮食,很难保证他们不会闹事或者抢东西。
祁江和苏清开始吃饭,吃着吃着就听到旁边嘭的一声,陆致的碗掉到地上,青着脸捂着咕噜噜叫的肚子匆匆忙忙跑出去。
“这是吃坏肚子了?”陆大嫂有些担心,一拍丈夫,“老公,快去看看,这孩子连纸都不带。”
陆大哥只能放下碗拿着东西出去,好久都没回来,期间方姐也捂着肚子跑出去了,1804的许多普通人也都吃坏了肚子。
这么多人吃坏肚子,大家吃的也不是一锅饭,祁江猜到了原因:“应该是雨水不太干净。”
“还好我是变异人。”方哥松一口气,有些庆幸地继续吃饭,吃了两口就皱起眉,有些担心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好,我肚子也痛。”
又没多久,大家都匆匆忙忙跑出去,只1804就这么空了,外面也嘈杂一片,都是拉肚子的人在往楼下跑。
苏清和祁江在面面相觑,感觉没什么胃口,但肚子却又还饿着,无奈之下,只能当自己什么都听不到,匆匆吃完赶紧去做别的事情。
夜慢慢深了,外面时不时划过一道闪电,给房间里提供那么一两秒的光亮。
楼里只要喝过雨水的人都在拉肚子,直到快凌晨才慢慢平息没人出去,大部分人也无力地躺在床上休息。
祁江去找张队长说话,回来便掀开被子躺进去,习惯性地抱着苏清想让他侧躺,还没抱好就感觉到苏清往旁边躲。
“怎么了?”
“我要平躺。”苏清小声道。
他一直都是平躺睡,也就这几天因为后背长东西才变成侧躺,但他依旧不习惯。
祁江有些遗憾,但也依他:“好。”
平躺着的苏清很快就睡着了,祁江却没有睡意,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十分想抱着苏清,最好张开翅膀把苏清盖住,让他只能躺在自己怀里,哪里也不让他去。
祁江闭上眼睛,只拉着苏清的一只手聊以慰藉,许久才有一点睡意。
半睡半醒间,他脑袋一阵钝疼,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一样。
祁江猛地睁开眼睛,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握紧手,发现自己抓着苏清又赶紧放开,紧咬着牙想扛过这场疼痛。
“江哥?你怎么了?”苏清的声音轻轻传来,怕吵醒其他人,他小心翼翼地坐起来,看着祁江强忍痛苦的模样,对当前的情况了然于心,“你是不是头上疼?”
他这么问,手上却小心地将祁江抱入怀中,姿势和之前祁江抱他的一模一样,说出的话也跟祁江一样,压低的气音很是温柔:“不疼了不疼了,我在呢。”
他的安慰对祁江来说就跟撩拨一样,祁江只是坚持了两秒就闷哼一声,无法控制地伸出手抱住苏清,翻身把人压到身下,眉宇间不见痛苦,反倒十分餍足。
他抱住了。
苏清看得见他的表情,有些羡慕:“你这不疼了?那么快?”
祁江模糊地嗯了一声,把头埋到苏清脖颈间呼吸他的味道,心里十分满足。
只要他抱得够紧,保护得够好,他的宝贝就不会被人抢走了。
祁江有点重,压在身上的时候让苏清呼吸有些困难,就不舒服地伸手推了一下,手碰到祁江胸膛的时候摸到一片湿润,苏清捻了捻手指,侧过头看祁江,发现他表情虽然很满足,但太阳穴附近的青筋却凸起十分严重。
不是不疼了吗?
苏清只觉得祁江是怕他担心才装作不疼的样子,十分心疼地拍了拍祁江的背:“不疼了,不疼了,我明天给你煮玉米粥……我给你做红烧牛肉吃。”
祁江喜欢说给苏清做玉米粥来哄他,每次听到这句话,苏清就觉得后背没那么疼,所以苏清哄他的时候,就也拿祁江喜欢吃的菜来哄。
祁江哄他都有用,那他哄祁江肯定也有用。
祁江心里却有些受不了,觉得苏清太会撩人了。
闻着苏清的味道,听着耳边苏清的轻哄,祁江又开始觉得不满足,翅膀张开也抱着他,心里才升起一股莫大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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