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军粗犷,见笑了。”展戎道。
“男儿风情当是如此,京军不见此盛状。”白小将军说,他鬓发微乱,飘下一缕发丝,更显少年英气。
几人往宴饮厅走去,殿中灯火辉煌,白小将军迈上台阶,脚步一顿。
从君侍立在门下,恭候将军。几人走近,他迎上前去,接过将军披风,随在将军身后。白少鸿收回目光,由侍女引领落座。
从君跪在将军身旁,拱手捧杯侍奉将军漱口,将军姿态之自然,如使唤一般奴婢,不以为奇。白少鸿收回目光,心中不由得唏嘘。虽说并无深交,宴从君却也叫他印象深刻,当时随父进宫,太子倨傲,见他年幼,更是全无正视之意。宴从君不骄不躁,气度沉静,一身八风不动的贵气,数年不见,怎料到他落至这样境地。果然伴君如虎,雷霆雨露,均为恩泽。
酒过三巡,白小将军眉头略沉,恰歌息舞止,他到底年岁尚轻,沉不住气,无意打太极,说:“我此次前来,除却见识镇西军风貌,贺将军佳节,还有公事在身。关于闵州之事,想必展副将同将军提过了。”
展戎酒杯一顿,道:“本将总觉有事挂心,白小将军一提,方提醒了本将了。”
白少鸿面容沉静,唯一双灼灼目光看向展戎,说:“将军贵人多忘事,闵州乃镇西军辖地,白某自然不敢擅作主张,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将士们扎营原野,烈日焦土,又受蚊虫惊扰,苦楚颇多,骑兵中也有我镇西的兵,本将何尝不怜惜,白小将军请求在情理之中,本将焉有不从之理。”
从君低头静静听着,展连豪亦看向展戎。白小将军面色不变,眸光却是亮了一分,说:“镇西军亦是大魏之兵,如今受白某管辖,自要劳心尽力,将军鼎力相助,白某先替手下兵士谢过了。”
将军唇角微勾,说:“骑兵营明日便可进城,扎驻城中。本将唯恐招待不周,方才拖沓至此时。”
二人四目相对,展戎道:“本将派展小将军掌管闵州,督促闵州守军,亲自掌管粮仓,免得骑兵营受了亏待。白小将军麾下队伍用粮用械,不必费力多跑文书,此乃本将的诚意。”
展戎说着站起身来,慢悠悠走到展连豪席前,展连豪忙起身躬身以待,展戎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单臂举起,令牌上刻一个“粮”字,上着红漆。得此令牌,可急开粮仓,以备危急之时无粮可调。展戎看向白小将军,说:“此乃镇西军粮令,今为白小将军,授予展小将军。”
展戎看向展连豪,面容冷冽,说:“展连豪,即日起驻守闵州,任督粮使,尽力协助骑兵营事宜,不可怠慢。”
展连豪俯首接令,高声答:“末将听令!”
从君跪在席后,悠长地吐了口气,没有去看白小将军的面色。
掌握住粮仓,就掌握住了一方命脉,纵是骑兵营驻扎闵州,也绝不可能掌管军政大权了。该是一步好棋,到底差了一招。
何乃将星临世。
第110章 茶盏
次日白小将军离府,回往骑兵营,展连豪与其同行,一道离开了掖州。出师不利,白小将军心情可想而知,不知圣上那头又将有什么举措。奉江道要将新科之人详情给小公子,人也没了踪影。闵州一事从君更意识到展戎的才干绝非仅限于战场,朝中无人,与他博弈若想得胜,难之又难。
展连豪离开掖州,展戎的公务就繁重了许多,八方手眼都要亲力亲为。密探来报奉江行踪及言谈,将军从不避讳从君,不知是否是有意为之。
从君便更为审慎,纵是细小表情亦有意克制,不叫将军抓住一丝把柄。一月之后,正是九月十五,监军返回掖州军府。
军中大小宴席不断,奉江四处督查军情,远道而归,就算是表面功夫,也当为他接风洗尘。许久未见,休说监军,小公子心中亦是唏嘘,可惜此时二人不可有任何接触,倒更生寂寥。
“监军此番远行,三月有余,不知可有收获?”将军抬盏,奉江与他遥遥相敬,各自饮过。奉江道:“将军治军严明,部队严谨,少有瑕疵,奉某皆记载于册,待手下文书整理后,可呈递将军。”奉江道,“除此之外,戎族异动,将军想必已得到风声了吧。”
“略有耳闻,愿闻其详。”展戎道。
奉江眼看向将军,小公子跪在他身侧,奉江复又收回目光,说:“荷兹很可能已经易主了。我同连英展小将军收得情报,道荷兹王年迈,有退位之意,而后内乱起,时间近一月,之后风平浪静,再无新消息,内线可能被发现了。且新王有粉饰太平之意图,有韬光养晦之嫌。我同展小将军分析,新王极有可能是荷兹王的外甥。此人野心颇大,不屑汉盟,若是此人即位,有犯乱之嫌。”
如今戎人臣服于大魏国威,戎王换位,必要呈书于天朝,奉江在瀚城停了许久,亦是有此缘故。可戎人却毫无动静,实属诡异。
“此事我理应上报朝廷,将军亦是小心才是。”
将军略一勾唇,道:“监军有心了。戎族乃本将手下常败之军,再怎么换新王,也翻不出花来。不过监军所言极是,本将如今诸事压身,分身乏术,若有些小疏忽,也难免给他们可乘之机。倘若如此,还望监军在圣上面前为本将美言几句了。”
言下之意,叫圣上再莫施压,不然戎人入境,镇西不敌,边境可就要不保了。说展戎轻狂,便是如此,换做旁人处于如此形势,必断尾谋生,他却反其道而行之。若红药在天有灵,见此情状,必要叹息。
奉江撩起眼皮,眸光顿了一顿,道:“将军说笑了。”
是夜散宴,从君随将军回府,姿态更为谨慎。将军饮酒少许,略有放旷,斜倚在塌上。侍女去煮茶,从君伺候他脱靴,叫将军捏了下巴,抬起脸来。
从君驯顺地看着将军,将军略一歪头,更掐起从君的下巴,说:“每次叫你见了监军,都这一副审慎模样,做贼心虚。”
小公子望着将军的眼,温声说:“从君畏惧。”
展戎眯起眼睛。
“从君畏惧将军如此。”小公子说,“从君若坦荡,将军便当我欢愉;从君若避讳,将军便当我心虚。因此从君只要见到监军,便担心将军责难,心里只有畏惧,只得尽全力好好服侍将军,望将军怜惜。”
展戎显然被他这一番话取悦到,拇指蹭了蹭他的嘴唇,指腹蹭过小公子的牙尖,说:“好一副伶牙俐齿。”
将军收回手,两指随意一勾,从君立刻会意,去解将军腰带。
近来将军公务繁忙,少有心思玩弄他,用嘴将他伺候出来一回,自己也好过些。
将军胯下阳物略有硬挺之意,叫小公子侍弄几下,便缓缓地抬了头。从君侍奉将军已久,知晓该如何取悦他,待阳物半硬,便纳入口中,舌尖绕着阴头转了一圈,将敏感的沟壑一一照料到,又含吮一番,这才纳入喉咙,深深吞入。
从君如今深喉不如曾经费力,已是练出来了,他二十岁之前,恐怕从没有料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将侍奉男人的口技练得炉火纯青。世事难料。
将军揉着从君后脑的头发,聊作安抚,舒慰地仰起脖颈。侍女听不到里面的动静,端着茶走了进来,方绕过屏风,脚步便是一顿。
将军未有表示,她只得走进来,低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小公子到底还是不习惯在他人面前如此轻贱,喉咙骤然收紧了。
将军闷哼一声,却无责备之意,伸手揉着从君的耳垂,有些安抚的意味。从君生怕惹恼将军,顺势吞得更深,竭尽所能地做了阵深喉,面色涨得粉红。
将军不喜欢他中途喘咳歇息,小公子微微后退,粗长的一根阳物被口水染得晶莹,缓缓从口中退出。小公子含着顶端喘息着缓和,喉结抖个不停,稍作缓解便又摆动起头颅,卖力侍奉。
口侍向来要快些,将军也无意为难,弄了不足一刻,将军便泄了阳,这回插得不深,阳精不似深喉时能从喉管中直接流下去,精液射在舌面上,小公子悉数咽了。做了无数次,再难觉屈辱,只是心中仍不免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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