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失魂落魄地呆在那儿,然后趁着小惊终于再度睡着了的时候,他给对方轻轻盖上被子,给自己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然后他再也没有回来。
他不得不离开。
他几乎是行尸走肉一般地逃离!
阿渡笑道:“你这一逃,就是逃了好几年啊。你现在知道回来了?”
梁挽听到这里,已是面色复杂至极,震惊夹杂愤怒,愤怒又生出了然、惋惜。
而冯璧书几乎不敢去看阿渡。
他只低头道:“我逃走几日回来,却发现你已经走了。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该去何处找你……我……我这些年一直在找你……你却用的不同的名字……直到我前些日子听到了赵夕惊与秦照川决斗的事迹……我才意识到……”
阿渡笑道:“意识到我还活着?”
冯璧书愧道:“是,所以我必须来找你。”
“你能回来找我,还算你有点良心。”阿渡冷笑道,“但你答应别人的事儿,一件件都能做得到!可你答应我的两件事,怎么就做不到!?”
冯璧书只目光颤动道:“可我就是没办法做到!”
阿渡冷冷道:“因为你已喜欢我?”
冯璧书语声悲切道:“我喜欢你……我是直到那一夜之后才发现,我很久之前就已喜欢上你!”
阿渡怒道:“可你答应过我不喜欢我的!你言而无信!”
冯璧书却笑了,且是自嘲而悲哀至极的笑。
“我言而无信?”
“是,我这一生只对你言而无信过。”
“可是小惊……你难道就能控制住自己喜欢谁,或不去喜欢谁么?”
他看向阿渡,一字一句道:“如果你能够控制住……我又怎会听得到关于梁挽的这些谣言呢?”
阿渡一愣。
这句老实话、真心话,却好像一把极厉的刀,戳了他狠狠一记。
仿佛在胸口流下无形的血,在面上进行无声的颤搐。
他先看向梁挽,悲哀之色显露,却又瞬间收拢,看向了冯璧书,唇边粘附起一丝冷笑。
“我是做不到,可是你这样能忍、这样能守信的老实人,怎么就做不到!?”
他看向冯璧书,目中冷光泛滥,深怒潜伏。
“我救了你,又给了你。”
“可你却两件事都做不到。”
他收起了怒,脸上忽然之间什么表情都没有了,仿佛清空了一切情绪。
“既做不到,就去死吧。”
话未说完,他直接一跃而起!
一剑就刺向了冯璧书的咽喉!
就连梁挽也震惊于此刻的发展,顾思尧也未曾料到!
【我说到这里,忍不住喝了几杯茶,想歇一歇,结果仇炼争听得焦急道:“怎么不接着讲了?”
我道:“累了,我要休息了。”
众人听得一懵,仇炼争更是先懵后怒道:“你怎么能卡在这儿!”
他一拍桌子,几乎迫不及待道:“赶紧讲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等待,更新啦
第063章 道歉当然要用身体
【我抬眼一瞪仇炼争,道:“我累了,休息会儿不成是么?”
仇炼争不可接受道:“你卡在这儿就走,你是能休息好了,我是休息不好了。”
他怒目下瞪,火气在眉目之间积攒如岩浆,仿佛一个深受断章之苦的男青年。
而我只无奈一笑:“你这家伙,别催得人催得这么勤啊,你信不信,也许我休息足了,心情顺了,我能把故事讲得更多、更勤快、更通顺呢?”
你也不能光看断章,得想想作者本人讲了多久的书啊?
我这休息饱了,那才能哺育更多章节,休息不饱,别说章节了,我连个内容大纲都酝酿不出来的。
要不然,你还有糕糕可以投喂么?
结果他好像真没多余的糕糕可以投喂了,说完了就算了。我一摇头,连小常也跟着摇着我的手臂,求道:“小唐你接着说一点再休息吧,不光是仇炼争,我听着心里也痒痒呢。”
……这家伙到底站哪边的啊?
怎么混着混着变成了毛毛仇的形状?
我瞪他一眼,小常立刻缩回头去,柳绮行却在这时补上一句:“正是正是,唐大侠可不能学那等刁钻古怪的说书人,专门刻意地在这儿吊我等的胃口。”
他倒是个很擅长催更的闪耀绮绮了,我本想一笑而过,那钟雁阵却很镇定道:“我倒觉得,唐大侠想停在哪儿都成,我想冯璧书绝不会有事的。”
这竟是一个看透断章小把戏的人了?我问他:“钟捕头怎么会这么想?”
钟雁阵慢悠悠地喝了一杯水,评论道:“阿渡的剑固然是快,可冯璧书也不是个等闲之辈。就算他是心里有愧,手上慢那么一步,唐大侠和梁挽也在那儿,难道他们会坐视不理?”
他停留片刻,暧昧一笑道:“而且,若是这一对痴男怨男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唐大侠说起他们的神态,又怎会如此轻松惬意、带着欣赏品味,而不是惋惜感慨呢?”
哇,这是看我的表情猜剧情吗?
捕头哥不愧是常年游走于审讯追捕一线的公职人员,总能从人的表情走向上猜出剧情走向,我一皱眉一撇嘴他都在测HE或BE的可能性,算是个老读脸人了。
我带着欣赏的语气去说:“钟捕头倒是个有见地的听众,一看就是听过不少书、见过不少风浪的样子。”
此处拉踩某位据说是听过不少书,但好像是第一次听书的毛毛仇。
仇炼争这一听,眉头一拧,既不想显得不如钟雁阵沉着,也不愿放弃催更。就干脆坐下来,盯着桌子上被他拍出的那一道裂纹,仿佛里面藏了一条楚河汉界线。
我感觉他有点学会了,应该是要等一会儿再催更了。
然后只等我喝了半杯茶。
他忽仰头,正色道:“我等完了,你该讲了。”
我喝得下半杯茶差点洒他头上。
这……这就等了半杯茶的功夫吧?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这么等不及的嘛?
仇炼争冷冷地瞪我一眼:“我是有些等不及,但这都得怪你。”
他复又补充:“谁让你特地选在这么一个紧要关头停下来的?”
我不由得苦笑。
笑的很想把仇炼争的脑袋敲开来看看,看看究竟是里面缺水缺到干旱了,还是水太多以至于泛滥成灾?
我冲着他翻了个礼貌的白眼,道:“行啊,接着讲可以。只不过我也讲了一个上午了,这一回讲完,我就得回去吃个午饭,睡上一觉,然后再回来接着说。”
仇炼争这才满足一笑:“当然没问题。”
他似又想到什么,半是警惕半是告诫地看我:“但是,不许你再悬停在这样没头没尾的地方。”
就这么受不了断章?
我寻思我也没停在什么特别销魂的地方啊,晋江说书班的传统断章艺能可比我强多了。也不知是毛毛仇这读者过于娇生惯养,还是我的断章阈值太高了?
我便微微一笑道:“不管悬停在何处,你因为追这本书而经历的喜怒哀乐,也有别人和你一起经历着。故事无论悬停在何处,你都可以与人讨论,去分析后面的走向,这不是本身就很有意思么?”
追文的体验,除了每日的期盼以外,不就是能和评论区一起愉快地玩耍么?
一个人单机追,岂非太寂寞了些?
老在评论区吵架,又岂非太浪费了些?
仇炼争想了一想,似乎也觉得有些道理,便说:“我倒是不介意在午休的时候,与钟捕头和高兄聊聊接下来的走向。”
高悠悠自然没有表态,只是神情上也没有拒绝,钟雁阵笑道:“我当然也乐意。”
但他还是轻轻拍了拍柳绮行的肩,又看向仇炼争,道:“不过,我觉得你们俩其实也可以一起聊聊猜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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