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卓璐长叹一声,“留有永安君书画的真迹在市面上早就炒成了天价,你那点银两,连个消息都买不到,我猜那人早就卷了银两跑路了。”
夏书意闻言瞪眸要怒,不等她如何,又听夏卓璐道:“而永安君的画卷……”
他朝夏书意无奈耸了耸肩,“前朝至今,许多人像你一般寻着记录着永安君面貌的画卷。”
夏书意忘了之前被骗了钱的愤怒,双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闪着光,探头追问道:“如何如何?永安君是什么模样的?”
在后世,没有任何记录着的永安君是何摸样的画卷,只有正史上容色出众这样显得端正规制的一笔描述,似乎多写上几句,就会抹消了关于永安君的无数功勋。
后世人们,也只能从一些与永安君交好的友人诗集中,脑补着关于永安君的绝代风华。
但此时天楚王朝是距离前朝最近的时代,此时应该有许多关于画卷还未丢失,夏书意期待看着夏卓璐,想要从这位哥哥口中得知一二,面上俱是止不住的期待。
夏卓璐看出夏书意真的毫不知情,眉头真切的皱了起来,他夸张道:“你竟然真的不知道。”
夏书意:“?”
夏卓璐向后一靠,“永安君根本没有留下画卷。”
“一张也没有,不过许多前人留下的书册中,倒是说过君子如仙这种极大赞扬皮相的话,你托人要找画卷的时候,那人一定是像看傻子一样看你。”
“难怪那家伙敢卷了银两就跑。”
可不,如今夏书意回过神,难怪当时那人看着她时格外的安静,仿佛多说一句话就要露馅了似的。
夏书意脸都要气红了,她拍桌而起,丝毫顾不得淑女二字,“岂有此理!”
她倒是可以骂出更脏的话,但眼前坐着的夏卓璐也听不懂,还容易露馅。
“那这个世上真的没有人知道永安君长什么模样了吗?”夏书意不甘心,后世那是隔了千年,如今隔了几百年,却还是一无所获。
夏卓璐摊手,“再往前推几百年,多的是人。”
夏书意本要再开口,却又闭上了嘴巴。
她突然想起,这世上或许真的有一人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永安君的相貌。
……
楚千泽同样对这件事心有所惑,他没有去问谢辰为何没有留下一张自己的画像,而是抬眸认真打量了谢辰片刻后,才若有所思出声,“你前世,是什么样子?”
丑自然是不可能的,若是对着永安君臆测出一个丑字,有无数本可以佐证的前朝书册,瞬息就能甩到那人的面前。
但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楚千泽也有几分好奇。
谢辰撑着半边脸,抬首遥遥冲着楚千泽笑了笑,唇角一勾,连带着俊美眉眼一同惑人心神,气质温雅高华,却也压不住这幅皮相的出挑之处。
桃花眸子点缀了笑意,眸光流转着,将这张脸发挥到了最大,他伸出另一只手,点了点自己,“就是你看到的这幅模样,大概有个七成相似吧。”
余下三成,是不同经历铸就给人的不同感觉,谢辰这一世金尊玉贵的养着,慵懒肆意惯了,在旁人眼中都能落下纨绔二字,想也知道平日处事有多随性张扬。
自然与前世那副忧这忧那的模样不同。
楚千泽被谢辰逗弄多了,闻言半信半疑,迟迟没有应声。
只是凤眸中闪烁不定,总在谢辰脸上徘徊。
谢辰失笑:“没有骗你,真的。”
“倒不是我刻意拦着人去留下画卷,只是早年有人拿着我的长相说事,惹出了一些事端。后来他们总也觉得我不喜这幅过盛的相貌,生怕多谈多画,会招惹我的不喜,便极力避开,只记事不说人。”他说的轻巧至极,
“我后来觉得这样记挺好,就让他们保持这样的风格,阴差阳错那流言就越传越真。”
那个时候见过永安君的,都以为这是个忌讳,自然不会冒犯,有意想画着偷传于外人的,口述又讲不清自己又画不来。
再加上那个时候又乱又忙,还真的没有人再想着这件事。
谢辰补充道:“不过我当时觉得这个流言很有意思,还特意让人去搜有没有人藏了我的画。”
当时不过是苦日子里找趣,恶劣心思发作了,真的找的也不会做些什么,却将有些人吓得不轻,连夜毁了剩下的画卷。
谢辰想到这,依旧觉得趣味盎然,至于后世如何抓心挠肺,那就是后世的事情了,他那时若是知道,只怕会更热衷毁了自己的画卷。
不过这番阴差阳错,倒是成就了这一世的平静。
不然还没长几岁,只怕就要有人拿着永安君的画卷,惊愕谢家子为何这般相似于永安君。
那才是一个不得安宁。
这也正是当日大巫祭一见面,便怎么都不肯松手的重要原因。
谢辰说的轻松有趣,似乎只是在将记忆中好玩的事情分享给了楚千泽,但楚千泽却撩眼,好似没有听到那些话,语调有种莫名的冷淡,却不是朝着谢辰的。
“拿你长相说事的那人,惹出了何事?”
楚千泽并不信谢辰轻描淡写下的一语带过,能让他身边人小心翼翼,甚至到了半句不敢多提的地步,那样的事情又怎么会是一件小事。
谢辰心内叹了口气,他还是低估了楚千泽的敏锐程度,真是惊讶,明明他最是忌惮这般心思莫测极善拿捏人心的人,偏偏这些落到了楚千泽的身上,就像是破了例一般。
越相处便越喜欢,往日平静无波的心,都一软再软。
谢辰没有再隐瞒,“前朝风气严苛,对于许多看的极重,辱人名声是大仇。当时有敌军将领挑着我相貌一事,造了些谣。”
“什么谣?”楚千泽没有轻易放过,他眸色已经沉了下去,指尖无意识轻点着桌面。
“龙阳一事。”谢辰怕年轻的帝王隔了几百年还要将那位将军给找出来鞭尸,便多说了几句,“那位将军本身也是同好之人,说出的话对于旁人而言多了几分信服,不过是往脏处说多了点,早就被我割了舌头打断了手脚丢进了小倌中。”
他说最后一句时轻松淡然,抬眼还朝着神态危险的帝王笑了一笑,高华出尘,不见半点血腥味。
“现在想要,那位将军或许手段下作了些,但是应该也是看出了一分我的喜好。”
龙阳之好,这一点倒是没有说错。
谢辰眉眼微低,虽然有些记不清了,但是如今尝了情爱,那时一闪而过的感觉如今却是清明了。
那位将军,约莫是有几分心仪他的,不过两军对垒,得不到自然就存了毁掉的心思。
否则,常人又怎么会想到那种事。
只有先动了念头的,才会这般细致落实。
楚千泽不知谢辰藏着的最后一点是什么,只听那些,就已经足够让他淡下眉眼,平生一丝透骨的寒。
“你下手太轻了。”
他最后淡淡评了一句。
谢辰不可置否,笑着错开了这个话题,轻与不轻,只有他自己知道,想当年,那位将军也算是一个人物。
不过这些,就没有必要说与对方听了。
早已过去。
第242章 云阙地宫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这世上肯定是还藏着我的画卷的,只不过时日更迭,他们怕是自己也不敢断言那上面的人就是永安君。”
再久一些,怕是慌得连他们自己当初将画藏在哪都忘了。
谢辰细想过往,唇边笑意盛了几分,落在帝王眼中却莫名的扎眼。
楚千泽素来是从容淡漠的,但他到底是帝王,而帝王久居至尊养出来的霸道性子他都有,这方面的掌控欲却唯独在谢辰的身上被压低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他先前也以为自己并不会在意的。
但眼下的事实看来,并非如此。
楚千泽不知道平常伴侣该如何相处,但以他对于人心的拿捏,没有人喜欢被冒犯的感觉,他并不愿意给谢辰带来这种不舒服的感觉。
但此时却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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